下车后,“轰”,沸腾了的人群就像刚下锅的饺子,密密麻麻。刘伶和陈初见也在其间,他们就像被风吹离的一片孤叶,左右摇摆,完全不由自主。
陈初见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又像一只树袋熊,紧紧挂在刘伶的身上,死不松手。而刘伶呢,他用双手拨着,想在人群中尽量开出一条道。
“啊”陈初见发出一声惊叫,似乎是被人碰疼了,刘伶听到后,他面色铁青,眼若星辰,当即就想发作。他的手已经按到眼眶旁了,只要一瞬间,就可以无声无息地杀死所有人,但他一想到爸妈有可能在周围,气得发抖的右手又轻轻放下了。
终于,刘伶从人山人海中挤出来了,他疲惫不堪,身上满是污渍。可他却很庆幸,庆幸女孩的安然无恙,还在他身上挂着。
“阿伶,在这儿。”刘母招手示意。刘伶是修真者,耳聪目明,听到之后就想跑去,可是身上还挂个树袋熊,看着就很滑稽,更别提跑了。
“小见,我爸妈就在那儿,你下来好不好?”刘伶走近父母,小声对身上的陈初见说。
“嗯”陈初见摇摇头,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用烫红的脸贴着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些了。
“你这样,我妈妈会不高兴的。”刘伶见她害羞,也不拉她下来,只是轻声这样说着。
“哦”女孩立即从他的身上爬下来,乖巧的牵着他的手,一副我是好媳妇的样子。只是低着头,因为她的脸像熟透了的红苹果一样了。
然而在百米之外,两位老人就站在那儿,观察着他们的准媳妇,等到他们走近后,两人才细细打量她,并用眼神交流着。
“媳妇长得真漂亮,这拿出去真给老刘家长脸。”
“媳妇屁股大,以后肯定会生养。”
“哎呀,那手指白皙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知道以后可能照顾好我们家阿伶。”
诸如此类,有褒有贬。
刘父刘母只顾着看,都忘两人站在这有五六分钟了。还是刘父先反应过来,他用手肘捅了捅刘母,眼神示意刘母说话。刘母这才如梦初醒,她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然后发问“你就是小见吗?我是刘伶的母亲,这位是刘伶的父亲。”刘母指了指旁边的刘父。
“是的。”陈初见埋着头,怯生生地回了句。
“那我们回家吧,饭已经准备好了,饿了吧?。”刘母牵着陈初见的小手在前面带路,后面刘父帮着提女孩的小书包,也跟着走了。
喂喂喂,你们好像忘了什么东西吧?,可怜的刘伶在风中凌乱。
到了家,桌上摆的是琳琅满目的菜肴,由于刘母不知道陈初见喜欢吃什么,所以每种菜系都做了一点,想尽量让陈初见吃得舒心些。
“你今天可有口福了,我妈一般不下厨的。”刘伶先拉开四个椅子,再把筷子分好,方才落座。
“嗯”女孩笑了笑,露出满口贝齿,重重点了点头。
女孩吃饭时举止优雅,反观刘伶,嗯,像恶死鬼投胎一样,咱就不说他了。反正刘母的眼中现在只有陈初见,她见陈初见落落大方,吃饭时还不忘帮刘伶夹菜,于是就认定了女孩就是她的好媳妇。嗯,有时候,一个女人认同另一个女人,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吃完饭,就该睡觉了,那么女孩睡哪呢?经刘父刘母一致决定,睡刘伶卧房。那问题就来了,刘伶睡哪呢?还睡他自己卧房。老人家想抱孙子嘛?这种心态难道不能理解。
理解是能理解,但这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在刘伶的床上,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谁都睡不着。
“要不你先去洗个澡?”陈初见颤抖着音,从牙根里挤出这句话。
“嗯”刘伶点了点头,也不矫情,他有轻微洁癖,身上满是污渍,难受得要命。
等到刘伶穿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发现女孩已经闭上了眼睛。他也不声张,只是靠近女孩,发出重重的脚步声,摸了一下女孩的腰际,察觉到她的整个身子都在抖。
“你也去洗澡,衣服早就买好了,就在浴室里。不洗的话就在这把衣服全都扒掉。”刘伶靠近她,在她的耳际轻轻威胁道。
“哼”见伪装被揭穿,她重重哼了一声鼻音,从床上爬起,快步走进浴室。
过了两三个小时,她才蹑手蹑脚地从浴室里走出来,发现刘伶睡了后,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然后,然后就被刘伶压在身下。
“你可以轻点吗?”陈初见闭上了双眼,脸红扑扑的,看着就想咬一口。身体呈大字摆在床上,一副认命的样子。
刘伶见她这副样子,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把她抱着,“傻瓜”他在她的耳边轻语。他等了两三个小时,只是为了逗她一下罢了。他就这样抱着女孩睡了一整晚,别以为他是柳下惠,刘伶只是不想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这样,对她,对自己都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