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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情愫暗生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7年,刘老大这时候已经成了19岁的健壮青年,刘狗蛋还是老样子,胆小猥琐,刘老大和刘狗蛋这对苦命的了兄弟俩,村子里可以养他们长大,但是没法教他们识字读书,刘老大是认字的,他把自己认的字再教刘狗蛋,两个人虽然没读过书,但是两个人却认字,不是文盲,这认字是谁教给他们的呢?

主要是两个人,一个是黄刚,黄刚的父亲是走货郎,但他也知道知识对于孩子成长的重要性,他叫教书先生教他识字读书,黄刚这小子不愿意读书,他总想出去玩,他对花花草草和小动物更感兴趣,因为读书这事黄老爷子没少打黄刚,可黄刚还是一副老样子,你打完我哭完继续玩。

黄刚虽然不喜欢读书,但他最起码读过书,他用他学到的东西跟刘老大换,怎么说,黄刚喜欢小动物,可有时候读书被关在家里出不去家门,黄老爷子不让他出门去瞎玩,那抓一些小兔子、山鸡、蛐蛐之类的活就交给刘老大和刘狗蛋了,黄刚用学到的字和家里的粮食跟他换这些东西,黄老汉当然心疼,可这种方式能让黄刚多学点东西,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着重要看的是这第二个人,她叫马晴,马晴是谁?马晴是村子里马老爷子的独生女,马老爷子家里还算有点积蓄,是个大户人家,家里面的杂活自然找人来干,马晴不喜欢出门,东北重男轻女的思想民国时期非常重,马晴没见过多少人,但刘老大这个人却总出现在她面前。

为啥?刘老大这个人心眼实,他是被村子里养大的,村里人给他粮食,猎人教他生存技能,瓦匠教他生活本事,他自然心底很感恩这群人,干活的时候也就格外卖力。干活干得好自然就有人愿意用他,他的活也越来越多,刘老大这个人对财没什么眷恋,总把赚的钱给村长,村长再发给村子里的穷人,他的名声也好,一来二去,他就成了很多农户的农活帮手,马家也愿意用他来帮忙,活干得多,要钱要得少,这种人谁不用才出了鬼。

这时候刘狗蛋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刘狗蛋天生的灵敏度决定了他的工作职位,村子里人打猎的时候要带上三样东西,一样是枪,有危险了能保护自己;一样是猎狗,有猎物了能向前追击;最后一样就是刘狗蛋,这小子要是准备开溜,那不管前面是啥,你转身走就对了,前面就算是金山银山你也别去。

有没有不信邪的呢?还真有,村子里有一个姓白的猎户,带着几个人想进深山采山参,走到一半刘狗蛋转身就跑,这天生的技能到底还是没落下,这猎户带着他弟弟进山,其他人跟着跑回来了,过程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反正村子里再也没见过这白姓猎户和他弟弟,大家也就越来越器重这小子了。

一天,刘老大在跟杨瓦匠修马老爷家的房子,休息的时候,马晴带着茶水给这帮工人,送到刘老大这的时候,特意绕了过去,刘老大当时很渴,大家都有为什么我没有,于是追了上去问道:“他们都有我怎么没有呢,给我一杯水吧。”

马晴:“想喝水,好啊,你弟弟刘狗蛋的‘蛋’字怎么写,写出来我就给你。”

刘老大此时没多想,可脸上已经不乐意了,说道:“别人的名字都是简简单单的,就拿我的名字来说,‘大’一个一外加一个人就是,这个‘蛋’字你以前教过我,但我确实记不住啊。”

马晴:“那好,你学不会就不用喝水了,要喝自己去打水,我不给你水喝,你人这么机灵,怎么学东西这么慢?这是一本书,你拿回去慢慢学,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再来问我。”

刘老大被数落一番,悻悻的走回了工人旁,拿起这本书,说道:“这写的都是什么玩意,谁发明的文字,简简单单的多好,那么麻烦哪里记得住嘛。”这句话引发了帮工的一顿哄笑。

不一会,杨木匠站出来了,看了这本书,又看了看刘老大,年轻人的心思杨木匠肯定懂,只不过刘老大这个人实在是个榆木脑瓜。

对了,说到这个杨木匠,他本名叫杨雄,他们家是村子里的“军队世家”,他家哥三个,大哥二哥都在外头当兵,他因为照顾老爹老娘的缘故,没去当兵,但一手的木匠活做的是信手拈来,村子里盖房子、画图纸、修房子都少不了他。

杨雄他本人很内向,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是人好,谁家有困难他都去帮忙,农忙的时候他总消失,去哪了谁也不知道,等到农闲的时候他一般都是回来的,有时候也不在,但他在的时候就挨家挨户的修修房子,钉钉房梁,大家都习惯了,他不回来,村子里都没啥土木活。

杨雄,也就是杨木匠,对刘老大这人非常好,刘老大这样踏实肯干的小子自然谁都喜欢,前面不是说到刘老大和刘狗蛋住的是猎人的定居点,就是个简易的房子,是杨雄带着帮工跟刘老大一起重新弄的房子。

把一个简易的落脚处直接改成了完美的居家所,刘老大想给杨雄钱,可刘老大也知道,这点钱人家也看不上,这天大的恩情也还不起。可能是怕刘老大多想,杨木匠每次出门之前都让刘老大照顾自己的双亲,有什么事都让刘老大去帮忙,一来二去的,双方都拿对方做兄弟。

杨木匠:“刘老弟啊,你今年多大?”

刘老大:“今年十九了,马上二十了,过一阵子快过冬的时候,我跟刘狗蛋都说好了,我二十,他十八,我俩要跟猎户们一起进山打猎。”

杨木匠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事,我是说,你有没有看上哪个?”

刘老大:“我看上村长家的猎枪了,村长说了,等我二十岁再把这把猎枪给我,他跟我说我这把猎枪对我有很大的意义,不过具体是啥意义他没跟我说,我也想不明白,我跟狗蛋说过这事,他也看上这把枪了,到时候我俩去村长家要过来”

杨木匠:“我不是说你看上哪个东西,我是说你看上哪个人,懂了么?”

刘老大:“你要说我看上的人,当然是村长啦,村长老爷子对我跟狗蛋都好,我跟狗蛋将来可是要给村长养老送终的呢,不过话说的有点远,我还是希望江村长长命百岁,最好是像书里面说那样——寿与天齐。”

杨木匠叹了口气,说道:“行,行,你小子赢了,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的,我不问了不管了,本来想给你看看姻缘,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刘老大这才反应过来,“看上”原来是这个意思,他挠挠头,腼腆的说道:“我一个孤儿,能长大就已经挺领情的了,村长说了,等我再长大一点,就帮我说个亲家,但现在我啥也没有,哪有姑娘家能看上我呢。”

杨木匠:“小子,话可不能说那么死,万一有姑娘看上你,你怎么办?”

刘老大:“要是真有姑娘看上我,我肯定一辈子对她好啊。”

杨木匠:“然后呢?”

刘老大明显没想过然后,被杨木匠这么一问,想了想说道:“然后生个娃娃,男孩子就教他打猎活和瓦匠活,女孩子就教她知书达理,其他的我暂时还没想到。”

杨木匠:“都想生娃了还其他的没想到,你小子想的也是挺远,哈哈哈”一群帮工哄笑着走开,休息完了继续干活,东北的泥瓦活比较简单,大家又认真干,不到一天时间就能做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马晴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微笑着说了一句:“傻大个。”

到了下午干完活收工的时候,杨木匠把刘老大一把拉走,跟他说道:“刘老弟,有的时候机会就像是一缕风,你能感觉到这不算本事,你能把它抓住才是本事,这也是你最大的运气。男女之间的感情也是这样,你要好好看,好好观察,自己也要努力争取自己的幸福,好好读书,我看好你哦。”

刘老大听到这是一头雾水,但是好好读书他还是听进去了,他总觉得自己不认字太对不起黄刚和马晴了,一想到黄刚,他就想到这小子因为淘气被他爹追着打的情形,想到这又是一顿傻乐。

晚上回家的时候,他发现刘狗蛋在床上睡觉,他推了推刘狗蛋,刘狗蛋迷迷糊糊,明显被吓一跳,胆子小就是各种怕,看到是刘老大,他放下了心,嘀咕道:“咋了,你这是?啥事啊,你自己不困我还困呢,我得先睡一会,今天打猎又去深山了,这帮人老往深山跑我都受不了。”

刘老大哪管这个,一把抓起了刘狗蛋,问道:“我是不是你大哥?赶紧给老子起来。”

刘狗蛋赶忙穿起衣服,跟刘老大走出房间,看着刘老大一脸严肃,刘狗蛋赶紧回想自己犯过的错误,可他觉得自己最近确实没什么错,这几次进山也没跑,应该没啥事,越想越迷糊。

刘老大:“狗蛋,我问你一个问题”

刘狗蛋:“你问吧,啥事,我全招。”

刘老大:“你名字里的‘蛋’字怎么写?”

刘狗蛋:“那还不简单,上面是一个像走一样的东西,下面是一个虫字。”

刘老大:“我教过你?”

刘狗蛋:“你当然教过我,这个字还是你干活的时候马晴教给你的呢,你都给忘记啦。”

刘老大一脸失落,说道:“我学东西太慢,机灵我不如你,哎,今天别人问我你的‘蛋’字怎么写,我没写出来,我在想我连我弟弟的名字都写不出来,是不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太失败了。”

原以为是批评自己的,可刘狗蛋一听原来是自责的,轻松的说道:“你连弟弟的名字都不会写,今天你就在这边读书写字吧,等啥时候明白了再睡觉,我先睡去了,困死我了”说罢打了一哈欠,拖着步子走进了房间。

这本是兄弟俩开玩笑的一句话,可刘老大听进去了,在那天晚上的谈话之后,他每天都强迫自己读书认字,马晴不是送他一本书么,他把这本书读完就去找马晴再换一本书,这样,20岁的时候,短短一年时间,刘老大已经读了不少书了,当然,他跟马晴的关系也因为书的缘故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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