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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草柳村

农妇手中抱着婴儿,连刚刚在河边洗净的衣物也顾不得收起便向着村头走去,边走还边小声念叨着:“这孩子看这斤两,估摸是有一岁多了,也不知道哪个狠心的爹娘竟然抛弃自家的孩儿,不怕糟了报应啊。

快步间便走到了村间一间茅草房前,只闻屋中传来洪亮的说书声,进了堂前,屋中陈列着几条长凳,两张木桌。此间主人是一个头戴轻羽纶巾,身上穿着一身已经洗的发旧的灰白色长袍的中年书生,正摇头晃脑间讲着些什么,周围长凳上围着一圈七八岁到十二三岁的少年男女。

少年们眉头间皆满是认真之色,似在仔细听那说书的书生讲述的内容,这些年纪不大的孩子们,极其喜欢听书生讲的那些修仙长生的故事,仿佛自身已经带入那仙家故事之中,于千里之外,取敌人项上人头,听到高兴处,不禁拍手叫好。

“何大先生,何大先生!您快来看看,不知哪户人家竟然把孩子扔到了河里,家家的孩子都是您给取的名字,这孩子您是否见过?”突然间,堂内传来了妇人焦急的声音。

而在屋中被称为何大先生的中年书生转过头来,快步走向农妇,眼睛看向了妇人手中抱着的孩子。何大先生是草柳村中唯一的教书先生,少年时父母都过世了,据说年轻时进京赶考过,还差一点得了状元。村中后来出生的孩子,都是何大先生批的生辰八字,取的名字。当然,各家的男人们都要拿些衣食来孝敬这位先生。

后来,一些懂事了的孩童便常常来到何大先生的茅屋,听先生讲些村外的事情,尤其那些精灵古怪和仙人的传说这类,颇得孩童们的喜爱。何大先生也会在孩童们听故事之余教些识字断文的本事。所以在村中,何大先生的威望还要超过老村长,再加上他本人对这些村民也是极好,村中有什么事情都要来知会一声先生。

“这不是咱们村的孩子,村里百十户人家的孩子我都认得,可这两年也没听说有外人来到村中。”何大先生看了一眼婴儿说道。

周围的孩童们也都好奇的看着妇人手中抱着的孩子,纷纷交头接耳说道是不是妖怪的孩子云云。

妇人急忙道:“那这孩子该如何是好,不管是不是村里的,总归不能饿着啊。”

何大先生沉吟片刻,似做了一个决定,盯着孩子说道:“那就这样吧......”

......

时间悠悠,转眼间就过去了七个年头,村边的柳树依然随风飘摇,树下的河流依然沉静安逸。

在一颗柳树下,青翠的绿草上仰躺着一位八九岁的童子,童子身穿青色小褂,脚踩一双草鞋,脸上盖着一本发旧的书籍,书面上写着《礼记》两个大字。

童子口中念念有词:“为人子者,居不主奥,坐不中席,行不中道,立不中门。食飨不为概,祭祀不为尸。听于无声,听于无声,听于...”

“啪!”只见一道柳条打在童子的草鞋上,童子脚边坐着一位穿着洗的更加破旧的灰白长袍,不是那位何大先生又是何人?

何大先生说道:“听于无声,视于无形。不登高,不临深。不茍訾,不茍笑。可是记住了?”话毕拿开了童子头上盖着的那本《礼记》。

童子见《礼记》被先生拿走,急忙坐起身子,眉宇间极为清秀,面色白皙无暇,颈上挂着一把精致小巧的金锁,锁面上刻着两个古馔大字。

“孩儿晓得了,义父你怎么来了?”原来童子便是七年前被那农妇从河中拾起的婴孩,却是被何大先生收为了义子。并跟着义父学习儒学之道。并根据童子脖颈间那把金锁背面刻着的两个字,为孩童取名何阳。

何大先生本名何青,这七年来一直抚养孩童至今,且孜孜不倦的教授童子儒家典籍,何青说道:“闲来无事,过来看看你《礼记》背的如何了,看你的样子,还欠了许多火候。阳儿,儒学精深博大,不可怠慢自身!”

何阳见义父板起面孔训斥起来,连声称是。只是父子二人都未发现,在何阳情绪出现波动时,其藏于衣服内的胸前皮肤亮起阵阵淡黑色花纹,像极了莲花的纹路,一闪而逝,旋即消失不见。

“义父,你说孩儿是被王家婶子捡到的,孩儿今生还能见到亲生父母么?”话音刚落,小何阳的眼眶便红了起来。

何青一声长叹,说道:“我也不知你父母如今人在何处,只知道在河边捡到你时,身上只有你脖子上的金锁,事后我也去小河上游仔细巡查了一遍,并未发现其他与你相关之物。义父也不知靠金锁能否找到你的亲生父母,但是看金锁的样式,你的身份想必没有那么简单,具体的实情到底怎么样只有靠你自己以后去寻找了。”说完落寞的长叹了一口气,一瞬间似是苍老了一些,清风拂过,两鬓也露出了些许白发。

不知为何,小何阳看着义父的神情,心中思亲之情更甚,安慰何青道:“孩儿会一直陪着义父的!”并在心里想道,既然找不到父母,就一直陪伴着义父把,何阳尽管只有九岁,心智却因儒学而极为成熟。父子二人就这么看着河边,心中思绪万千。

“义父,你平时所讲的那些修真仙人的事情都是真的么?”小何阳带着一脸的好奇问道。

何青想了想说道:“这也都是我年轻时赴京赶考时听他人所传,读书人本该不语怪力乱神,只是传言似乎是真的,只是我并没有见识到真正的修仙者,所以并不能确定。”

何阳听到义父何青的解释,想道,我若是有这般陆地神仙之能应该就能找到我的亲生父母了把,那些仙人可是能长生不老的,到时也能让义父长寿才是。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何阳在和青何大先生的教导下渐渐长大,只是每个月圆之夜,睡梦中的何**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出现的惊人异变,此时的何阳整个前胸都被墨黑色的莲纹布满,有节奏的闪动明灭不定,并且还在慢慢像外围蔓延。直到延伸到双肩双腿时停止了扩张,此时的小何阳呼吸也逐渐平稳。

而在几个月后所发生的一件事,竟然让小何阳有了踏上修仙路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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