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宇拎着手里的炸鸡和啤酒走在研究院长满小草的荫萌小路上。
他记得冷冥殇在无聊的时候,很喜欢一个人走这条小路,他说这条小路很幽静,很适合一个人欣赏小路周围的风景。
陆天宇想到冷冥殇的话,于是便抬起头来,看了看小路的两旁。
小路的左边是研究院名下的别墅,非常具有欧洲风格,每个别墅前面的花园都种着陆天宇说不上花名的花,那些花并没有在漆黑的夜里就变得黯然失色,恰恰相反,那些话在黑夜的衬托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
而小路的右边是一片金黄色的草地,在白天,它生机盎然,在黑天,它暗自发出金色的光芒。
但是陆天宇实在搞不明白这片草地为什么是金黄色的,最开始有一阵,他还以为自己是患了色弱呢,连绿色和金黄色都分不清了。
但他问过冷冥殇后他才知道,那片草地确实是金黄色的,但为什么是金黄色的,就连冷冥殇也不知道。
“算喽,不想这些问题了,赶紧回尊爵堡,也不知师兄打的那盘赢没赢?”陆天宇嘟嘟囔囔的说道。
陆天宇提溜着两大袋夜宵,哼着小曲一步一步走向尊爵堡。
突然,陆天宇的鼻子里闻到了一丝发香,迷得陆天宇魂牵梦绕的。
但还没等陆天宇找到这丝发香的香源,一只尖尖而又冰凉的的物体一下子顶在了陆天宇的后背上。
“哎呀,索菲亚,别闹了,深更半夜让别人看见多不好啊,要是让木老蔫看见了该误会了。”陆天宇知道索菲亚一直对韩子枫有意思,这傻子都能看出来。
“你怎么不说话,对了,你今天换了新的洗发水了吗,什么牌子的,比以前的香多了。”陆天宇还继续跟他以为的“索菲亚”在打哈哈,还十分配合的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
维纳丽在陆天宇的背后冷冷地说:“我从来不用洗发水。”
陆天宇的瞳孔一阵急缩。
“她不是索菲亚,那她是谁?”陆天宇转动着他那智商永远挂不上档的脑袋拼命地想着。
“别出声,跟我走。”维纳丽用匕首顶着陆天宇的后背让他朝着去买炸鸡的地方向回走。
陆天宇现在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看过太多警匪片中有这样的情况,绑匪押着人质和一群整装待发的警察们对峙。
但是现在自己的情况完全和电视里面演的一点也不一样,电视里面要是碰到这种情况,一定会有很多警车警察前来压场子。
可是看看现在自己的处境,警察呢?警车呢?凑热闹的观众呢?啥他妈也没有,这种人在电视剧里真心活不过第三集。
陆天宇只能用自己的智慧来换取一线生机了。
他决定先安慰绑匪的情绪。
“那个,美女,我家里是搞房地产的,我爸有的是钱,你要是缺钱,你先放了我,我立刻让我爸给你打钱,你看好不好?”
陆天宇只能用电视里的那一套了。
“你爸不是开出租的吗?”维纳丽冷冰冰的语气一下子揭穿了陆天宇的谎言。
“你怎么·······”陆天宇差点没把后面两个“知道”给说出来。
“我爸真是搞房地产的,大老板,有的是钱。”陆天宇决定要把谎话说圆。
“陆啸林,男,45岁,1990年结婚,妻子常年不在家中,自己开出租维持生活,经常在晚上开夜班。喜欢打麻将和斗地主,喜欢吃饭的时候喝一罐啤酒。我说的不错吧?”维纳丽像是背课文一样说起了陆啸林的状况。
“妈的,你他妈都知道我家没钱,还绑架我干什么?”陆天宇真心没见过这么敬业的绑匪,为了绑架一个人,差点没把他祖宗十八代给翻出来。
“看样子,是早踩好点儿了。”陆天宇悲哀的在心里暗道,她连自己老爸吃饭的时候喜欢喝一罐啤酒都知道。
“那么解释只有一个。”陆天宇此刻向工藤新一似的在头脑风暴。
“这是老爸的小三!”陆天宇暗自点头。
“案情是这样的,因为老妈常年不回家,所以老爸因此空虚寂寞冷一人无聊独自去了酒吧,在那里邂逅了一个女汉子般的姑娘,就是自己身后那位。然后老爸因为寂寞便和自己身后的女孩聊起了天,喝上了酒,后来两个人都喝醉了。于是就·······擦枪走火,那个女人怀了老爸的孩子,但是老爸薄情寡义,誓死不交出女孩打掉孩子的钱,再然后,现在女孩为了报复老爸,自己就成了人质。”陆天宇推理着整个事情的起因,发展和高潮。
“唉,我说的嘛,除了那把刀顶着我的后背,还有两团软软的东西顶着我,原来是那个女孩的肚子,看样子是双胞胎,怪不得这么大呢。”陆天宇神经脱线的想着。
额,那两团软软大大的东西应该不用解释吧········
“你什么时候和我老爸认识的?”陆天宇走在小路上问着维纳丽。
“别说话,向前走。”维纳丽冷冰冰的说。
“哦。”陆天宇乖乖的听从维纳丽的命令。
等走到研究院的围墙的时候,维纳丽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把信号枪。
“砰。”一团黄色的烟火绚丽的发射在空中。
“****,老爸的小三咋还有枪?”陆天宇听到枪声吓得腿都软了。
在信号枪发射的同时,也暴露了维纳丽和陆天宇所在的位置。
“操!他们的目的不是袭击基因研究院,而是劫东西!”希伯特一脚踹在了旁边的大树上。
“这是怎么回事?”卡斯坐在沙发上看着天空上绽放的烟火。
“哈哈哈,维纳丽成功了,咳····咳。”胸口上严重的伤让瞎子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妈的,消停一点。”卡斯上去就给绑在椅子上的瞎子一拳。
“不行,得出去看看。”卡斯拿着沙漠之鹰走出房间。
而就在这时,卡斯的窗户外面闪过一丝黑影。
“你可终于来了,救我出去吧。”瞎子说道。
躺在地上的鬼眼此时也被人救起。
“再不快点就晚了!”冷冥殇看着烟花升起的地方,快速地跑去。
一架直升飞机降落在维纳丽和陆天宇的身边。
“我的妈呀,不至于吧,老爸到底和这个女人有什么深仇大恨。直升机都开出来了。”陆天宇头上冒着冷汗说道。
“进去!”维纳丽打开直升机的机门,一记佛山踹腚脚把陆天宇踹了进去。
“疼死我了!”陆天宇捂着屁股大喊大叫。
“安份一点!”维纳丽冲陆天宇娇喝一声。
“快开飞机!”维纳丽命令着机长。
直升飞机嗡嗡的飞在研究院的上空。
“给我把飞机打上下来。”希伯特大吼着。
“噼噼啪啪····”一阵阵枪响在黑夜里传出。
“他们这是要谋杀我啊~!”陆天宇现在身体中的有一个叫肾上腺素的东西在大量的分泌着。
“砰····”一名作战队员的枪子跳弹,打在了直升飞机的油箱上。
然而,坐在飞机上的三个人谁都没有发现。
直升机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基因研究院·······
····························
“妈的!为什么陆天宇会在那架飞机上?”希伯特在办公室里面发火。
坐在院长室沙发上的那群人都小心的喘着气,一言不发。
“还有,摆渡人为什么轻易的就逃走了?当我们这是大街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希伯特指着弗兰斯的鼻子大骂。
“又不是我干的,你指我干什么?”弗兰斯教授摊摊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那好,我问你,在摆渡人袭击研究院的时候你跑哪去了?”希伯特用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弗兰斯。
“睡···睡觉。”弗兰斯结结巴巴的说。
“枪打的那么响,你还能睡得着。”希伯特不相信地问道。
“就算是打炮弹,老灯泡也睡得着。”安德鲁在一旁拆弗兰斯的台。
“啪···”希伯特悲哀的捂住了脸。
“为什么上帝让我们认识了你们?”
“因为上帝可能想历练历练你。”卡斯不要脸地接过话茬。
“还有你们。”希伯特指了指研究院的三大王牌。
“你们让摆渡人给揍成什么样子了。”希伯特大骂道。
“冷冥殇就不说了,看看你们两个。”希伯特指了指韩子枫和卡斯。
“韩子枫,你的睡衣是最新款式吗?乞丐装?”希伯特指了指韩子枫的那件被哀川里代的日本太刀划成布条的睡衣。
”不知道的你要去跳草裙舞呢?“
“还有你,卡斯,你是出了车祸了吗,还是摔跤跌到脸上了。”希伯特又指了指卡斯鼻青脸肿的脸。
卡斯惭愧的低下了头。
“我不管你们刚才经历了多少生死一瞬间。现在,都给我站起来,寻找陆天宇!”
································
“不好了,维纳丽小姐,飞机的油箱漏油了。“机长在机舱里说道。
”什么?“维纳丽闻言立刻跑到机舱里。
”油箱里的油要漏光了,可能是刚才的枪战的时候有人打漏了油箱。“机长报告着。
”飞机上有多少降落伞?“维纳丽问道。
”两个。“机长说道。
”也就是说,必须得跳下去一个。“维纳丽皱着眉头说道。
”恩。“机长点点头。
”维纳丽小姐,我····“
”你带着降落伞先下去,你家里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等着你呢。“维纳丽把降落伞丢给机长。
”那你们怎么办?“机长的眼睛里渗出了泪水。
”不用管我们,你快走,飞机用不了几分钟就会坠机。“维纳丽把机长推到机舱口。
”这是怎么了?“坐在飞机上的陆天宇慌神了。
”下去!“维纳丽把机长推了下去。
维纳丽和陆天宇看着机长的降落伞在空中形成了一朵小花。
”咱们怎么办?“陆天宇看着仅剩下的一个降落伞。
”一起跳。“维纳丽背起了降落伞,一把抓起陆天宇。
”这降落伞能承受住两个人的重量吗?“陆天宇现在并不恐惧跳伞,他现在恐惧自己是否能够活下去。
”别废话!“维纳丽一把抱住了陆天宇。
陆天宇的鼻子里面充满了维纳丽身上的香气。
一瞬间,陆天宇觉得,这样的死也很好,一点也不孤独······
”啊!“就在陆天宇想入非非的时候,维纳丽已经抓着自己跳了下去。
降落伞在空中被维纳丽打开,俩个人缓缓的向下降落。
然而,悲剧的是,他们的脚下不是松软的土地,而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我好想突然想起来,我不会游泳。“陆天宇脑袋有些发懵的说。
”别废话!“维纳丽用她那大大的眼睛瞪着陆天宇。
就在这时,降落伞终于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急速的向下落去。
”啊啊啊啊啊啊!“陆天宇现在觉得蹦极什么的跟这相比都弱爆了。
人家玩的是蹦极,自己玩的是自由落体。
”砰·····“陆天宇和维纳丽一起掉进了大海。
陆天宇的口中不知道呛了多少海水。
”唔唔··唔。“陆天宇在大海里面乱扑腾。
陆天宇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窒息的感觉,大脑缺氧得很。
就在陆天宇口中的氧气快要漏干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抓住了陆天宇的胳膊,向她那边拽去。
然后,两片柔软的东西贴在了陆天宇的嘴唇上。
陆天宇觉得现在自己就像吸到了一个氧气管。
陆天宇和维纳丽的嘴唇之间涌出了气泡····
”我不会让你死的!“陆天宇的耳边有人对着自己说。
那个声音虚无缥缈,但极具力量,像一个君王一样在对着陆天宇发号施令。
陆天宇的眼睛骤然睁开·········黄金眼瞳。
他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披散着头发,坐在一张椅子上,恢弘霸气。
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眼白,有的只是一片黑暗。
那张椅子因为有了他的衬托,变得高贵起来,带给人的感觉。
就像是······世界的王座!
“魔鬼·····”陆天宇的大脑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陆天宇曾经无数次的想要知道魔鬼的相貌,可是现在看来,那个神一样的男子就像是一个不真实的神话,遥不可及。
“陆天宇,你最终会死在通往这张椅子的道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