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恨玉现在是在……”
怀蝶的脸一尘，不过见到我也算是安心不少：“怀蝶知道默儿你神通广大，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是不是？”
我点点头，救他确实可以：“怀蝶，救他确实不是难事。只是，我可能要带走他。他不能再留在殷国了。”
“为何？”
“生死有命，在生死簿上，早已有了恨玉的名字。如果我此刻逆天而行，那么他只能随我离开尘世，不再是你殷国的恨玉。”
怀蝶似乎有些不明白，愣愣的看我。
我叹口气：“我已不再是你两年前认识的秦先生了。等我有了足够可以逆天而行，顺逆天命的本事，我自然会让恨玉……回来。”自己都觉得这些话说得无比艰难，怀蝶人就一脸的不解，我知道她怕会失去恨玉。“起码恨玉能活，只是他将不再以凡人的身躯活着罢了。但他还可以是他。”
“只要他能活着就好。恨玉这一生都献给了殷国，身为国师，他不能去爱，不能去恨。就连关心一个人都显得那么多余。离开殷国，拜托国师这个身份对他来说，应该是正确的。我一直把他当作亲哥哥，默儿一定要好好待他。”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蝶府有一处冰室，恨玉的身体就存放在里面。也只有冰存，才不至于让他变异的太快。此刻的恨玉洁白如玉地躺在透明的冰棺里，一脸想和，嘴唇微微发黑，红色的发带压在身后，他还真是喜欢红色。不过很佩他这张冰雕脸。
“如果没有这冰室，只怕等不到你们来，父皇就要下令杀他了。”
“放心，我一定会救他。怀蝶你回避一下吧。还有你让百里去把你们后院的那几个人给治了，你的公主府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的。”
支开怀蝶，我扶起躺着的恨玉，侵入他的神识，看到他的记忆一点点浮现。
“恨玉，跟我走吧。”
我拉过他冰冷的手，而他似乎还留恋在他的梦境之中。木讷地转身看着我，“你是……”有些不可思议，恍然，“啊，我记得你。秦先生，没想到我们还能有缘再见，看来我是真的死了。”
“你没有死，醒来，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跟你走？真是梦寐以求，从见你的第一面起，就觉得你是可遥而不可及，看来我真是在做梦，真是不想醒过来。”
没想到我的出现反而让他越发不想醒来，看来得走进他的内心了。
我继续拉住他的手：“你仔细看看我，我是真的秦默，你还记得感染了尸毒吗？此刻你被冰封在蝶府的冰室之中，而我已经回来了，将要带你去妖界，你愿意与我一起去，妖界吗？”
“成妖吗？恨玉当人确实当累了。如果真的是秦先生你，恨玉愿意跟随。”
“那么醒来吧。”
我松开他的手，在他本能想要抓住这一切的时候，自然就该醒了。
恨玉缓缓睁开眼，睫毛上还沾着冰晶，木讷，诧异，惊喜。“真的是你。”
我笑着点头，从口中吐出一口红色的气注入他的口中。
苍白的脸有了血色，本就俊美的脸开始显得妖娆。恨玉，人生自古谁无恨，美男如玉亦有恨。
“为何，我感觉充满了力量。”他诧异盯着自己的手，身上的黑气开始消失，指尖闪烁这红色的火焰，“你，把我同化了？”
“不算同化，只是用妖气保住了你的命，也让你脱离了生死簿。从此你便是我妖界的人。不，确切的说你是我的人，任何想要杀你，取你命者，除非先杀了我。”
“为什么救我？”他激动地起身，跟着我离开冰室，而整个冰室在悄然之后已经开始融化。纵然这是用千年寒冰打造的冰室。
我转身往他身上**的一靠：“如果我说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你信吗？”
“我……好看？”
看来是被我轻佻的举止给吓到了，立马离开他的身体，露出正经：“当然是怀蝶求我救你才来的，你的容貌只能排第二。毕竟我是有爱人的。”
“你有爱人？”
是我产生了错觉吗？为何他的眼神显得那么落寞。来不及多说什么，百里逸尘已经进来了。直接拦在我和恨玉直接，显然所有的对话和我那玩弄的举止被他瞧见了。
“没错，就是我。”弄弄的醋意。
百里逸尘拉着我就大步往外走，完了，醋意大发啊。
“不见你一会就开始勾搭人。”他板下脸，明明说过什么都依着我的，果然还是会吃醋。不过我喜欢。见我依旧嬉皮笑脸，不知廉耻，他扳过我的身体愤怒地将我摁在石凳上俯视我，“难道你真的觉得他的容貌排在第二？”
“嗯。”我傻傻点头。
“你……我就这么差！”
“没有啊。我的疯子怎么会差！我的疯子当然是……”
“不要说。”百里逸尘竟然露出懊恼让人揪心的表情，“我知道我不可能是第一，第一也只能留给冥离对吧。可是为什么会是恨玉，恨玉凭什么在第二！”
“我只是说他的容貌罢了。”
“……”
我轻轻拉扯他腰间，开始撒娇：“好啦，你都不听我把话说完，我说他的容貌只能排第二，是因为第一那个人是你啊。”
“嗯？”怒气消散不少，睁大眼看着我一副想笑又不敢笑，只想继续听我说下去。
拉过他，轻轻环住：“你多想了，我们疯子那么好，那么痴情，那么傻，没有我怎么活下去，而且还是个大醋坛子。我们疯子会那么多调皮的发明，我不开心到时候可以逗我开心。也只有我们百里疯子可以陪我一起疯，不论我做了什么，我们疯子都是那么护着我。”
“所以，默儿你……”他开始激动，应该是我从来没有这么对他撒娇过，抚慰他那颗醋意浓烈的心。
“所以我比你想象的要爱你。如果不是爱你，又怎么会在爱着冥离的同时下地府去抢夺你的魂魄。那是注定要和他分手的结局，却还是为了你下了地府。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在我心里有了不可抹灭的痕迹。甚至可以祝福你，哪怕你爱的人不是我。那种心态才是爱吧。不过我也会吃醋，比你更会吃醋。”
抬头望着他已经温柔到可以出水的脸，啪嗒一滴泪落在我脸上，这就是我爱的疯子，不会在我面前压抑自己的情感。换做冥离也好，冥羽也罢，他们都不会如此。正是因为这样的百里逸尘，让我心疼，让我去怜惜。他可以冷静，可以疯狂，可以天真，每一个他，都会在我面前那么真实。也正是这样的他，让我也可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
而我要做的也是让他不会有失去我的感觉，就像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失去他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