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挑了件改良制式的旗袍，优雅的盘扣一直系到脖子，恰到好处地凸显出了苏雪真恬淡羞涩的气质，和娇俏玲珑的身材。简单又不失质感的花纹，澄净如水的碧色，将她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衬托得格外清纯，如同旧照片中文静的闺秀。
“小真，你挺会选的。”沈凌燕满意地点点头，“男人就是喜欢这种若隐若现的风情啊。”
所谓越是良家，越是引人犯罪嘛。
“才、才不是。”苏雪真用力捏着手包，满脸红霞，“我不是想、想……”
沈凌燕耸耸肩，“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个结巴的毛病就好了。”
她才不是结巴呢，只是一紧张就容易磕磕绊绊。苏雪真有点委屈。
沈凌燕安排的场子，是一个A市蛮有名的火锅店。一人一锅，既拉近了距离，不会冷场，又不显得过分热络。很适合联谊这种活动。八人的桌子，男女各四。其他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沈凌燕刚走进门，几个人就站起来和她打招呼。四个男士无疑是认识沈凌燕的，和她说话很随便，但一双双眼睛都忍不住往苏雪真那边靠，简直跟挂在她身上似的。苏雪真一个劲儿埋着头，更加后悔跟着沈凌燕到这种场合来了。
他们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比和陆之衡单独相处还不舒服。
“凌燕，还不快介绍一下，这个小妹妹是谁啊？你刚从高中拐过来的吧？”一个男的开玩笑说。
沈凌燕拉着苏雪真坐下来，把她往前一推，笑道：“苏雪真，今年刚来行政，职场新人啦！你们不要瞎开玩笑，人小姑娘会吓到的。”
“陈昊，搞销售的。虚长你几岁，以后管我叫哥哥吧，我罩着你。”那男的说着，给苏雪真倒了杯啤酒，推到她跟前。苏雪真像是受了惊吓，抬起一双小鹿斑比般清澈的眼睛，连忙摇手，“对不起，我……我不喝酒。”
“说了是新人嘛，怎么灌人家酒呢？都以为和你们做销售一样。”沈凌燕赶紧解围，给她倒了一杯果汁。苏雪真端起果汁，小口小口抿着，不敢抬头了。
一圈人纷纷做了自我介绍，气氛便热烈起来了。在火锅腾腾的雾气中，推杯交盏，语笑连连，很快就就开互留电话，眉目传情。
唯独苏雪真坐如针毡，隔十分钟偷偷看一眼时间，十分不安。
“我先去下洗手间。”她把包放在沈凌燕那里，起身离席，去冲了把脸，这才稍微好受了些。回来的时候，沈凌燕正和那个陈昊聊得开心，扭头对她说：“你刚刚手机响了一下，好像有短信。”
“唔。”苏雪真点了点头，拿起手机，准备解锁。
沈凌燕随口补充道：“是个特别奇怪的名字，叫法西斯。诶，有人姓法吗？这么古怪的姓？”
陈昊哈哈一笑：“你喝醉了吧？法西斯是指希特勒的高压恐怖统治啊。”
“噗通”一声，手机掉到了地上，而苏雪真僵硬的双手还停留在半空，神情已经呆滞了。
那白光的屏幕上，只闪烁着四个字——“你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