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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天空之上

树船从顶台飞纵而下,本是降落的船身却突然颠簸的飘荡几下,就这样停在半空中。

“有点小颠簸,但很安全!”树船就这样航行在森林上方。

“我都能看见中土的尽头了!”顺红月指着远方的一条山脉。

“那不是尽头,那是母牛山,边界是公牛山。”古莱海光更正道。(为了方便,我们称海为古莱海光)

从天空俯瞰中土森林,一棵棵地表的巨树就像一段小积木,除了那棵战猴居住的除外,它还是那么高不可攀。

天空的蓝色于森林的绿色中间,三个孩子和一只大黑熊趴船沿边。

“离开,没有人不想回来

遥远的城镇

青年人没有家

一朵玫瑰也从故乡随身携带

为了喜爱的姑娘

我们寻找一个家”

……

古莱海光深情地歌唱,即使在他这把年纪,也为了喜欢的人热血高涨。

“壮硕的男子汉

放下你无所畏惧的容颜

我知道你为离去而哀愁

我愿意在故乡为你等待

即使来客善辨百般诱求

我也闺门紧闭心如坚石

就这样岁月割刮了回路

年轻的人也衰老不再有

你可是死在恶魔的手中

还是失忆在别人的怀抱

故乡的女孩

故乡的女孩

失去了她的爱情”

……

可雪在低声歌唱……

她失去了所有,正在歌唱失去。

古莱海光突然胸中英雄气百丈起,为那位失去爱情的姑娘,为眼前伤心歌唱的女孩,他气愤!他怜悯!他要一飞冲天,抚平飘在天空中的哀伤。

树船越飞越高,直到云层成云海也不停下。

“海,停下,太高了!”周暮山大叫。

“这还不够高,真正的天空可以永远使哀伤离开。”

古莱海光冲开一层层洁白无瑕的云朵,渐渐云朵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直到没有一点云彩。

往下看时,不见他物,也不见那棵巨树。

此时的天空是一片浅蓝,几颗星星就这样垂挂在树船的桅杆上方。

前后左右,上下中间,都是一片浅蓝色。

这是另一片土地,一片行走在平静宁和的土地,没有染过鲜血,没有诞生过罪恶,你所有的一切都像初生儿一样被无条件原谅,苦难的人会在余生获得幸运与平稳。

可雪和周暮山两孩子得到天空的呼唤,他们在天空之中行走。

你不需要认路,你每踏出一步,都实实地留下足迹。

可雪和周暮山像爬楼梯一样,一步一步走向一颗闪耀着黄光的星体。

可雪摘下这颗星辰,原来的位置便掉下一颗珍珠落在周暮山头上。

当这颗星星被握紧在手心里,一点一点将光芒渗入可雪身体内。

珍珠静静地躺在周暮山怀中,像重新回到蚌壳里。

可雪的心灵就像被补上一角,黄色光芒接受可雪的悲伤,也渐渐让可雪接受悲伤。毕竟没有过去,就没有现在。

这个道理很浅显,就像这天空的浅蓝模样,可它却是一棵星星,一棵珍珠。

天空让周暮山和可雪学会接受,接受使哀伤逝去。

古莱海光扬帆等待,慢慢降落。

他们深处天堂却浑然不知

直到树船停在地上之后,他们才结束旅程。

“海,你跟我们下去地宫吧。”顺红月。

于是,鱼尾巴趴在那块石头下面,而三人乘着古莱树船下行。

她(他)们特意不经过地精城镇,绕了一圈,才抵达绿毛头的小房子里。

“树船还会说话,那工匠真是神人也。”绿毛头惊奇到。

“这跟工匠没关系,这是我的祖先,古莱树。”青白一个树精的身份跪拜古莱海光。

“树精,你们过得怎么样?”

“东海龙岛神龙木庇佑树精一支许久。”

“神龙木……那过得不错。”

“先祖怎么如今这模样?”

“被森林之王抓去做船!这件事不要提了。”古莱海光还是十分不愿意提起往事。

“娘亲,海怎么会是你的祖先?”可雪问。

“这群孩子叫我‘海’。”古莱海光赶紧补充道。

“我们树精就是来源于西地古莱树,在七十万年前,一棵古莱树与恶兽相战,尽管最后得胜,可还是因为伤得太重,临死前幻化而出百余名树精,就是我们现在这群树精了,所以说古莱树是我们的祖先。”

“后来树精驰名诸国,后来又有三位复盈境能人更是无人不识。但我们古莱树一直居住在祖地,知道我们的少之又少。”古莱海光感慨道。

……

绿毛头登上树船,满目的新鲜果实,招呼大家晚餐就是这些了。

晚宴上,周暮山把插天戟放下,却抱来那把由金色毯子包裹着的朴刀。

朴刀已经不再锋利,已成了一把钝刀。

“这就是那个工匠随身携带的朴刀了,那群战猴十分看重,就包了条金色毛毯。”

“这上面刻着纹路?”青白接过手,细细触摸之下,果有凸起。

“我来看一看,我的王国曾经是宝藏之国。”绿毛头接过手来,刀身两面都细细察看。

绿毛头似乎瞧出了点门道,双手用力一掰,刀身竟被掰成一个平面,上面纹路相连,却戛然而止。

“这是某张地图吧,好像只画了一半,瞧!福喜山,东天国国君祭天圣山,听水镇,这小镇有点历史了,良人客栈,无风岭,百族城、九王山……有的地名认得,有得连听都没听过。”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工匠房间卧室有一张图纸,你们拿来看看。”古莱海光道。

绿毛头拿来一对果然对得上,那张图纸赫然写着“流放大泽图”!地下一行小字:集息土进大泽。

“这工匠究竟是谁,竟有这种地图,不可能只是个工匠。”

“我听到海族都称呼他为九公子,只知道这点。”古莱海光道。

苦思无益,但涉及到大泽则令众人放心不下。

“明天把里边房间收拾一下,木屋太小了,住的得拥挤。海你觉得呢?”绿毛头道。

“没问题,只要住客不是猴子就行。”

“鱼尾巴呢?”顺红月问,她还是挺在意它的。

“它还挺暖和的,而且不闹腾。”古莱海光答应了。

“我早想让鱼尾巴搬家了,这次一定要搬家成功。以前劝过它好几次了,但它实在又固执又懒。”

“这次肯定行,住在一艘船上谁不想呢?”周暮山附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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