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到凌晨两点的曹蕊阳第二天明显精神不足，一早上净在打哈欠，一节课里其他同学偏头看了她好几次，这家伙却像是没发觉似的依旧旁若无人的打着自己的哈欠。
“你昨晚看到几点”。苏小皱着眉头看她，温婉的脸上带着疑问。曹蕊阳抽个空瞥了她一眼，结结巴巴的开口：“两、两点，哎哟困死我了。”说着又是一个哈欠。
一抹红色从她二人身前飘过，浓郁的香水气味惹得苏小紧蹙了眉，曹蕊阳瞄了那消失的影子一眼，趴在桌子上扯了扯苏小的衣服下摆：“你见过这么鬼魅的人吗？”
苏小顺势摇了摇头，摇完才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那刚走过去的人影是她们寝室里的成员之一。名叫王凝，名字挺好听，就是人太难接近。
从开学到现在苏小就没见到过她一张笑脸，苏小虽然性子安静，但也看不上一天到晚板着脸的人，而王凝显然和她一样，同样看不上温婉的苏小，所以两个人除了开学时有那么一次点头之交外再无任何交集，虽然同住一个寝室，但却十足的你我分明。
而且，苏小也的确觉得王凝鬼魅的厉害，让她下意识的想要远离。
曹蕊阳见苏小没说话也没多想，耷拉着脑袋颓废的说着话：“也不知道戚姐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快闷死了，好想出去遛遛。”
苏小拍了拍曹蕊阳的脑袋算是安慰，但她的表情显然也很想让她口中的戚姐回来。
戚姐全名戚希，为人大大咧咧，个子瘦高，又剪着一头利落的短发，整个人男性化的厉害，曹蕊阳叫不了哥便退了一步称她戚姐，而戚希对这叫法显然很受用。
一上午的时间在曹蕊阳的哈欠中度了过去，苏小搀着迷迷糊糊的她回了寝室，还没掏出钥匙就被曹蕊阳欣喜的声音喊愣：“戚姐回来了？”
寝室的门被人打开，苏小放回钥匙，跟着曹蕊阳走了进去，见到的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小巧的瓜子脸有些憔悴，黑白分明的杏仁眼布满了红色血丝，垂肩短发让女生看起来乖巧至极，但却让苏小和曹蕊阳疑惑莫名。
“你是谁？”曹蕊阳嘟了嘴有些不满的看着对面的女生，苏小没有说话，但看了片刻忽然开口：“你是戚然？”
曹蕊阳愣了一下，而后上下打量了那女生片刻，有些惊讶：“戚姐的小妹？”
“你们好。”戚然向她们鞠了一躬，声音里明显带着鼻音。
苏小打量了戚然一番，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她的状态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有些糟糕。莫名的，苏小心里闷闷的厉害，只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戚然脚边的行李箱颜色很深，是那种暗沉的红色，苏小瞥了一眼有些发慌：“戚然，你姐呢？怎么就你自己来了？”
戚然蓦然变了脸色，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忍不住偏了头，任由发丝遮挡住她的脸：“我姐她……我姐她前两天出了车祸，昨天刚下葬。”
“什么？”苏小和曹蕊阳震了一下，相互对视了一眼，怎么也无法相信戚然脱口的话。
“怎么可能！”曹蕊阳的表情白的厉害，双眼间有些古怪：“戚姐她，她怎么可能就，就没了？这不可能，不可能！”
苏小连忙伸手扶住曹蕊阳的肩膀，软绵的手掌下感受得到她的身子在不停轻颤，苏小感觉吸气都有些难受，强自忍着悲哀的情绪问戚然：“你姐，什么时候没的，怎么没通知我们。”
“我姐走的有些突然，所以没来得及通知你们，昨天刚下了葬我就回来了，路过这里所以过来跟你们说一声，毕竟……我姐她生前很喜欢你们。”戚然稳定了情绪，虽然表情还有些难受，但依旧说完了这些话。
寝室里静默的厉害，只有曹蕊阳不是抽嗒的声音。苏小目光投向戚希干净的桌子和开着的柜门，有些愣怔。戚然望了过去，动了动唇：“我姐的东西我都清理完了，因为不重要所以就都扔掉了，而且我不想爸妈看到伤心。”
苏小点头，表示理解，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活着的人往往要比死了的人痛苦的多，戚然的做法没什么不妥。
“对了。”戚然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头在包里翻找了一番，而后将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递给了苏小：“这是在我姐的房间里找到的，上面写着送给苏小的礼物，我想应该是你的。”话落，戚然沉默了一阵，表情有些犹豫：“我知道有件事情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可是关于我姐的死，我觉得并没有看到的那么简单。”
苏小愣了下，想问些什么，但是曹蕊阳却忽然抖了一下，表情很是惊恐，苏小有些担心只得住了嘴，去看曹蕊阳。
戚然看了她们一眼，或许觉得此时说这些有些不妥，只又说了几句话便拉着行李箱离开了。“咕噜”的声音从走廊传来，苏小只觉得像是从心上滚过去一样。
“小小……”曹蕊阳蓦然开口，抬头看向苏小，平日里大大的双眼在此刻竟有些吓人：
“如果我说我昨晚和戚姐视频了你相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