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世子可知万宗朝圣？”
“略有耳闻。”
“那你也应该知道万宗朝圣也是年轻一辈的论武盛会吧。”
莫凡点了点头，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山与海，说实话，他怎么也没办法把如此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想象成外家功夫出众的山海宗少宗主。
山与海有所察觉，对莫凡回以一笑。
“而我说的正事便与此有关。”
莫凡默默地收回目光，静听二皇子的下文。
“一般在论武盛会前，江湖和长安城世族的年轻一辈会有一次聚会，莫世子可愿与我一同前往？”
莫凡心里苦笑一声，未曾想自己会这么快就被牵扯进了夺嫡之争。可他毕竟是镇北王的嫡子，又如何避得过？
而且莫凡若是拒绝还可能会得罪二皇子，得不偿失，所以他沉吟了片刻便回道：
“荣幸至极。”
二皇子眼里闪过一丝喜色，笑道：
“如此甚好！”
莫凡再与二皇子谈了一些聚会相关的事，便和燕轻舞起身告辞了。
“恭喜殿下咯。”
待二人出了包厢，山与海掩嘴笑道。
二皇子苦笑一声，应道：
“山姑娘，可别挖苦我了。”
“难道拉拢了镇北王世子也不值得祝贺？”
“若真是这般简单，我就不必费尽心机邀他一同前去了。”
山与海笑而不语，显然是明知故问罢了。
二皇子见此也只好再次苦笑一声，对自己的盟友有些无语了。
玄武大街，莫凡与燕轻舞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彼此静默无言。
莫凡是不善言语，燕轻舞则是心里有事。
直到二人分别在即，燕轻舞才轻声说道：
“小凡，我…”
“无需多言，我明白。”
莫凡心里轻叹一声，这就是皇家吧。
燕轻舞上齿咬着下唇，欲言又止。最后，她还是一言不发，带着心事离去了。
莫凡看着渐行渐远的倩影，复杂的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大燕的皇子并不少，但受宠的皇子唯有三个，分别是二皇子燕弘齐，四皇子燕弘远和九皇子燕弘志。而三位皇子虽同是龙种可为人处事却各有千秋。
二皇子温文尔雅，颇有儒士之风，甚得文官推崇。四皇子豪爽大方，甚爱交友，上至达官贵族下至贩卒走夫，好友遍及五湖四海。九皇子霸道强悍，厌文好武，曾参军入伍随镇北王征战，在武官中颇有威望。
莫凡一边行走于白虎区域的主道一边想着有关三位皇子的事。
虽然莫凡只见过二皇子，但是给他的感觉的确如传言一般温和，想必其他的皇子与传言也八九不离十了。
当然，莫凡也知道，皇子们可不会真如传言所说的这么简单。比如二皇子，其城府心机绝非常人，要不然小舞姐也不会…
莫凡想到燕轻舞，不禁又是轻声一叹，皇家总是无情，纵是兄妹又如何？
莫凡摇了摇头，不愿多想。他回过神来，扫了一眼陌生的周围，估计是他失神走岔了路口。
莫凡打量了一会儿后发现道路两旁都是紧闭大门的宅院，除了角落里的阁楼。
“墨香书阁。”
莫凡见了阁楼的牌匾后，心中不禁有些奇怪，因为白虎区域的书阁并不多见，而且店铺一般都设在白虎区域的南城。
他见天色还早，于是心思一动，便想去看看。
莫凡穿过敞开的木门进了阁楼，随意地看了几眼。
阁楼的一层与平常的书阁相差不远，从门进去的左边是柜台，有位女子正坐在里面看书。柜台的旁边不远处还有一座木梯，其他则是一些放书的木架。
而且阁楼内并不像莫凡想的那般冷清，有不少的人正在书架前选书。
“公子需要什么书？”
其声若莺啼，润人心扉。
莫凡闻音望人，正是柜台的女子。
女子面目清秀，额间留有一缕斜发，气质出众，就如空谷的幽兰。
“我看看再说吧。”
斜发女子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莫凡走到临近柜台的书架前，他随意地拿起一本书，而后翻阅了几页。
“力由地起，拳由心发，手不出门。”
莫凡的脸色渐渐凝重，放下手中的书又拿起另一本。
“弓步直刺，前腿屈膝蹲平，上身稍前倾，腰要向左拧转，顺右肩，剑尖稍高于肩。”
果然如此，莫凡暗叹一声，白虎区域的书阁的确不凡。如果他估计没错的话，墨香书阁所卖的书全是武技。
何为武技？曾有人言，若武功是练力，武技则是用力。江湖人有所异，技有所不同，如有人擅拳，有人擅剑，有人擅刀等。故拳法为技，剑法为技，刀法也为技。
然而，不同人练技会有不同之分。因为既然是练技，那就有生熟之说。生者为入门，熟者则为纯熟，高明和出神入化。
而武技还有一种较为少见的秘技，如莫凡的逆转穴位，王辰的禁术即玄武盘身术，它们就是秘技的一种。
秘技与一般武技不同，它的招式更为诡异，爆发力也要更强，但是其消耗的体力和内劲也非后者能比。
可无论是武技还是秘技都并不常见，因为它们大多都是宗门或家族不传之密。
所以也不怪莫凡这般凝重，他翻阅的两本书虽是一些入门武技但也非常人能所有。
不过莫凡相信这偌大的书阁肯定有高深的武技，可他也知道自己还没有接触的资格。
稍稍平复了情绪后，莫凡又翻阅了几本武技，最后选了一本入门剑法来到柜台前。
“姑娘，这本书卖多少银两？”
斜发女子看了一眼莫凡手中的书，而后伸出了五个手指，轻声说道：
“五百两。”
莫凡一愣之后，不禁苦笑一声，尽管他知道武技的昂贵，可也没曾想会如此吓人，而他身上现在却只有一百两。
大燕通用的货币是银子，通常来说，十两银子足够平常人家生活一月。
斜发女子似乎察觉了什么，她犹豫了片刻后，又说：
“本店可以用信物赊账。”
莫凡松了口气，拿出身上的一百两还有腰间的玉佩抵账，然后再与女子商定了还钱的日期，便告辞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