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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悲伤的十岁生日4

阁楼上的窗户小而圆,透进的光线不多,即使外面阳光普照,阁楼里依然阴暗暗的,而今天更甚,伸手难见五指。我有意控制住浓重的气息,亮起了那二十五瓦的灯泡。

虽然昏暗,但好了些,我四处瞄了几眼,寻找妈妈说过的黒木柜子。

它并不好找,推开一堆家具和旧衣物后,我才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它,上面积满了灰尘,一摸手上就抹上了一大把,但我并不在意,急忙打开了。

里面同样也是一堆旧东西,几块破布包裹着一把沉甸甸的金属,那是三支匕首,银灰色的,不知道是不是银制的,一本旧相册,我打开发现里面夹着一堆旧照片,其中一张上的少女长得很像妈妈,怕是她还未长大时拍摄的,而她的身旁站着一个漂亮女人,但不是外婆,外婆去世之前给我看过她的珍藏照片,年轻时候的她跟这张照片上的女人不是同一人。

没时间一一过目照片,我把相册放在脚边,去找妈妈电话中特别嘱咐过的东西,现在箱底只剩下一个包裹,就是它了。

我把包裹拿出来,解开破布,发现里面是一本破书,翻开书,第一页上看到了一张系谱图,我一个一个名字看着,发现上面有妈妈的名字,而妈妈的名字之下,就是哥哥和我,夏树与夏琳。

妈妈让我找这么一本书干什么?我对自己的祖先不感兴趣,对家族里出了什么秀才之类的也不关心。

把书合上,重新放到破布上的时候,我发现蜷曲的布料上绘制着一堆线条,好像是一张藏宝图。几年前的哥哥最喜欢这种东西了,随便找到一张废纸就画上一堆线条和符号,然后当做藏宝图兜售给伙伴。傻人常见,而这种现象在我哥哥的同伴们头上表现得尤其明显,多年来他们一直把自己的好东西跟哥哥互换,然后喜滋滋地拿着换来的藏宝图去冒险,而藏宝点挖出来的多半是一只死猫罢了,要么是一只啤酒瓶,而让人惊讶的是,他们把它当做宝贝,平时供奉在家里床头上,出门的时候就像观音一样托在手心里。

我的确搞不懂那帮男孩子。

沉浸在回想里,我并未注意到有砰砰砰砰的声音传来,而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它肯定已经响了有一会儿了,我寻找声音来源,感觉那像是乌鸦用嘴喙撞击玻璃窗时发出的声响。

我看向阁楼圆窗,只见一个人头蹲在窗台上,一只手从人头一侧伸了出来,正在用食指指甲敲击玻璃。

天啊,这可是三楼,而且阁楼外面没有攀爬物,这个人是怎么爬上来的?

而且,他是谁呢?

因为阁楼里亮着灯,比乌云满天的外面还亮,而那张人脸离着窗户有十几厘米的距离,在玻璃的反光下,我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看到大约的轮廓:一个人头,加一只手。

我想自己一定失声喊了出来,砰砰砰的声音在耳边一刻不止,搞得我神经崩溃,虽然看不清那张脸,但那双眼睛一定在直勾勾地望着我,我甚至感觉不到他的眨眼,就那样一直盯着我。

“妈妈,妈妈,……”我喊着,祈求有人来救我。

而那个人敲得更起劲了,旧书落到了脚边,我用双手捂着耳朵,闭紧眼睛,“是梦,是梦,……”我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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