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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明猎人

飞往伦敦的英航波音747客机上

凯里向空姐点了一杯马丁尼酒,而詹姆斯则在一旁呼呼大睡,完全没有了刚起飞那会满头冒汗紧张的样子,凯里倒是非常欣赏詹姆斯那倒头便睡的“特异功能”。

“您的饮料,约翰逊爵士。”空姐优雅的俯下身子将一杯清澈剔透的马丁尼酒放在凯里身前的小桌上,而两颗橄榄在随着晃动的马蒂尼酒漂动。

“你认识我?”凯里有些惊讶。

“你和你的伙伴的故事在英国家喻户晓,很多人都把你们看作英雄和偶像。”

“噢,这一点还真出乎意料。”凯利颇显吃惊:“我们也很高兴那批宝藏回到了它们本该去的地方。”凯利举起酒杯笑了笑。

“有什么请尽管吩咐。”空姐带着甜甜的笑容离开了。

“还真没想到。”凯利扬起嘴角笑了笑,这并不是得意的笑而生出乎意料的苦笑,凯利并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出名,要知道出名对于一个宝藏猎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放下酒杯凯利从行李包中将《天才与盗贼》取了出来翻阅起来。面对沉长的越洋飞行看书是最有效打发时间的办法。凯利在座椅上找到一个最舒适的坐姿开始懒散的翻阅起这本让人捉摸不透的书。虽然说每一章节甚至很多段落之间都没有太多联系但是善于读书的凯利渐渐地从一系列零碎绕口的故事中找到了一丝联系:很久很久以前盗贼们来自富饶的城邦,而那时候他们也并不是盗贼。直到有一天一伙来自遥远北方的传教士来到盗贼的城邦,他们传授不一样的知识,教会城邦人用火药制作火枪而不是烟花,教会城邦人他们不会的东西。渐渐的大家都喜欢上了传教士,突然有一天领头的传教士生病去世了,剩下的传教士们无比悲痛在失去领袖后也无心再传授知识给城邦人,他们将自己手中的火枪和所有记载着知识的书籍留给了城邦人后便踏上另一段旅程永远的离开了城邦再也没有回来。面对传教士的遗产城邦人分为了两派,一派认为因该用传教士留下的知识发展城邦另一派则认为因该追随传教士的脚步成为新的传教士。不同意见和伦理准则将朋友,爱人,兄弟,父子硬生生分开,以前和谐安详的城邦中出现了两个对立的派别:盗贼和卫兵。不管是盗贼还是卫兵都开始在城邦中宣讲自己的理论和道德标准来拉拢更多的人加入自己。随着盗贼和卫兵的数量不断增长他们在城邦中的冲突也越来越明显,为捍卫宣讲各自的哲学伦理盗贼和卫兵经常相互大打出手,从一开始的斗殴到武装火拼再到最后的城邦的内战。

“这故事不赖啊!”凯利把深埋着书中的鼻子拔了出来,活动一下有点僵硬的脖子抿了一口马丁尼又不由自主的捧起书认真读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凯利已经阅读了大半本书。长时间的阅读让凯利的眼睛酸涩起来,他闭上眼睛用右手的食指与拇指反复按摩着鼻梁,几秒钟后凯利睁开眼睛舒展下身体将小说合起来放在面前的小餐盘上。凯利转过脸吃惊的发现詹姆斯睡的和一个婴儿一般,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凯利嘴角微微一扬轻摇两下头起身准备去卫生间,就在起身的一瞬间巨大的747客机向右倾斜一下又向左抖动起来,人类制造的巨大客机在大气湍流面前就好像风中的一片叶似的。这时候从广播中传来机长的声音:浑厚的伦敦腔镇定地告诉所有乘客因为遇到气流要求所有乘客系好安全带不要在过道里走动。凯利不得不放弃前往卫生间的计划,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绑在座位上并希望飞机在短时间内穿过湍流。

一连串的颠簸过后飞机终于稳定下来,正当凯利松一口气时有一阵颠簸接踵而至,虽然强度不大但持续时间较长,而这一连串的气流颠簸仅仅让詹姆斯侧过身子扭动几下后再无动静。在凯利看来如果有一颗核弹在詹姆斯睡觉时候在附近爆炸他可能也仅仅会翻过身避开亮光继续睡。

“砰!”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把凯利的思维从想象中拉了回来,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真见鬼!”凯利心中暗自骂道。随着飞机的震动放在折叠餐盘上的《天才与盗贼》倒扣着跌落地上。待飞机飞出湍流后凯利解开安全带将书捡了回来:“这是什么?”凯利将书翻过来时却惊奇的发现有一行行注释一般的文字见缝插针般写在空白处。这一发现让凯利吃惊不已。他立刻将书放在折叠餐盘上阅读起来:注释是用铅笔写上去的,其中数字两两一组写在两个大写字母前面然后是连字符接下来是另一组大写字母和一组数字,第二组大写字母只有一个。前后两组数字并没有关联,这样奇怪的组合代码前前后后写了两页。凯利仔细辨认着这些不明意义的文字,文字中大写字母用笔用力,字体倾斜优美,数字饱满圆滑,每段文字结尾处的最后一个数字或字母都有一个飞扬翘起的呈圆弧状的尾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书写习惯,而眼前这些用铅笔书写的文字却让凯利感觉到一阵凉意由脊柱直窜头皮凯。凯利认得这种书写风格换句话说就是太熟悉了:他的父亲。

“老爸,你都发现了什么?”凯利逐字逐句的阅读书上的文字,是坐标?还是谜语?凯利绞尽脑汁的想弄明白这些文字的含义:“似乎这些是宝藏猎人的独有书写语法。”不知从何时开始宝藏猎人们就开始用一种独特的写作语法来书写往来信件和笔记,虽然每个猎人都有一套自己才能看懂的暗语格式但是大体上的通用语法还是一样的。凯利强压住心头的惊讶与不安用手上的笔敲了敲脑袋提醒自己专心下来。凯利试图破解这些猎人文字但是却无从下手,他努力回想这一切和父亲有关的人和事物试图从中找到突破口,但显然不行。

在凯利已经不那么清晰的记忆中父亲根本和宝藏猎人挂不上钩:好父亲,好丈夫,负责且认真不知疲倦的公司管理者每当想到父亲这些词汇总是自已时间从凯利的脑海里蹦出来,而在宝藏猎人的圈子里混迹多年也从未听到哪个猎人与父亲同名或者做事风格接近。如果有凯利早就洞察到了。

“也许这本书在转手之前属于一个宝藏猎人吧。”凯利试图说服自己,但是父亲的笔记却无时无刻地在提醒他不要逃避现实。凯利用力拍拍脖颈:“该不会是幽灵猎人吧!”关于幽灵猎人的传说很早以前就流传开来:这些人独来独往凭借一己之力去完成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们做事低调谨慎,总是秘密的和几个被信赖的线人接触,他们嗅觉灵敏,屡屡在其他宝藏猎人到来前拿走最值钱的部分并且不留下一丝痕迹。

“不,这不可能。”凯利告诉自己凭借他的经验没有人可以成为一个幽灵猎人。即便是自己和詹姆斯这样曾经与最凶残的敌人战斗在极端环境中的陆战队员在面对一些极端情况时也不堪应付何况凭一己之力的幽灵猎人。

“我到底在想什么?”凯利试图集中尽力到眼下几行文字上但是各种个样奇怪的的想法还是不断的蹦出来。

“我说你从来都不睡觉吗?”正当凯利思绪混乱之时詹姆斯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然后一只手顺便拿起来餐盘上的马丁尼酒杯。

“我发现在书的最后几章中有人写了点东西在上面,数字和字母无序排列的代码。”凯利把书写有代码的章节展示给詹姆斯看,但是却没有告诉他这些毫无规则组合在一起的数字和字母和自己的父亲有关。

“让我看看。”詹姆斯一口气喝掉酒杯里的马丁尼歪着脑袋仔细看着代码:“你试着解码了?”

“没错,但是基本没用头绪。”

“你听说过奎恩理论吗?”詹姆斯笑嘻嘻地开始卖关子。

“那么这个奎恩理论是什么呢?”凯利把铅笔丢在一边抬起头装出一副渴求答案的样子。

“啊!答案要有你自己去寻找,首先第一个问题:这一大堆代码写在哪里?”詹姆斯一副神气的样子站在凯利身边晃动着手指。

“写在书上?”凯利反而被詹姆斯问糊涂了。

“仔细想想是什么书呢?为什么会写在这本书上呢?”詹姆斯得意地卖着关子就是不愿意给出答案。”

“密码本!”凯利再詹姆斯的'提醒'下突然反应过来了:“你这混蛋是怎么想到的?”凯利瞬间来了精神。

“很简单,根据奎恩理论:在哪里丢的东西就回哪里去找,一切事物都和它所在周边的环境有所联系。”其实詹姆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好吧,就用之前解码的方法试试吧!”凯利开始尝试解码:首先试试这种方法。”凯利从上衣口袋中翻出一个小笔记本:“假设第一个数字代表章节第二个数字代表行数然后挑出然后找到对应的大写字母。”凯利迅速翻阅着小说一个一个的把需要挑选的字母挑出来将它们组合在一起却得出一连串毫不相干的单词:椅子,鸡,山羊,蜗牛,台球桌,叉子。

“把所有的代码都翻译完。”詹姆斯一眼就看穿了凯利的心思。

“好吧,按你说的来。”

在哗哗的翻书声和铅笔沙沙的摩擦声中凯利迅速翻译完剩下的代码:伦敦火车站储物箱十六查理。

“吼,这可真见鬼!”二人对视一下:“不管是什么我们最好去看一下。”詹姆斯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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