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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查问

奥丁看了看就找到了停在最中间的舰队主舰‘突袭者’号,因为它太好认了:完全不同于其他船只的船型,高大的船体上抹满了其它船不能相比的油彩,三根安在船首的撞角如三叉戟般斜指着码头,鹤立鸡群般的停了在舰队的中间。

别过克劳斯和仆人,穿过搭在水里的栈道,小心的上了一艘要往哪里运送货物和战士的小艇,又迅速爬上了主舰的绳梯,再往拉夫尔的旁边一站。

成了!哈罗德这次可没机会把奥丁赶下船了。

正当奥丁为船上没有哈罗德的身影而高兴时,岸上哈罗德的住宅里却发生着一场关于奥丁的去留的讨论。讨论的双方分别是不想让奥丁跟从的哈罗德,与一心想让奥丁去的艾希丽、布德尔母子。

哈罗德面色不渝的说道:“胡闹,简直是胡闹,小孩子去哪儿做什么?”

“为什么不能去?别的不说,你像他那么大的时候,不早就跟着你父亲参加过狩猎吗?”长着一副刻薄相的艾希丽与哈罗德针锋相对道。

“这能比吗?我那时是什么情况?现在是什么情况?当时条件多差了,我那也是被逼的,今天让奥丁去,明天其他几个小子也要去怎么半?又没有到最危急的时候让小孩子去什么战场!“

艾希丽明白哈罗德的意思,但却不理道:“怎么不能比?又没有多少危险,拉夫尔是带他去实习的,又不是去探险的!你激动什么?”

“爹,你就让奥丁去吧,又没有多少危险!再说了奥丁是以祭祀的身份去的又不是以战士的身份,其他人的情况又不会和他相同,让他去吧!”原本跟看戏似得看着父母争吵的布德尔也加入了劝说哈罗德的队伍。

自己的长子和妻子都在劝说自己,哈罗德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也不好落拉夫尔的面子,终于勉强同意道:“既然这样,那就让奥丁去吧!布德尔带好你的人,跟我走吧,差不多一点了。”

布德尔对着正躲在屋外的随从们摆了摆手后,对哈罗德说道:“我准备好了,这就走吧。”

码头这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奥丁正在船上左瞅瞅西看看呢,虽然港口内的这些舰船跟地球上动不动就万吨级的现代化的船只比起来只能算是’小木舟‘,但却很吸引奥丁,就像收藏家看到了古董一样。

虽然’他‘之前就见过和乘坐过这些舰船,但都没仔细了解过。因为人一旦习惯于某物,就不会对这件物品产生太大的好奇心,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电灯在地球很普遍,大家都在使用,都不会感到多少新奇,可是对一个从没见过电灯的人来说,电灯难道不神奇吗?他肯定会对电灯产生巨大的好奇心,以至于会到不了解电灯的原理不罢休的地步,而奥丁现在就属于这种’不懂电灯‘的人,对这些停在港口里的船只很感兴趣,以前没有好好的观察过这些船,现在‘换人了’,当然要好好研究研究了。

停在码头上的船只有三种船型:战船型、货船型和唯一的楼船型(都是奥丁自己的叫法),奥丁乘坐的这艘旗舰就是楼船型,与其他的船存在很大的不同。

首先是建造的方法不同,其他两种的船型用的都是搭接法,而‘突袭者号’用的却是平接法。

其次是空间大小不同,其它两种船型都是无甲板的船,吃水浅,露出水面的船体不足一米,就算是最大的货船其空间、承载量与‘突袭者‘号相比较也很低,因为‘突袭者’号是双层甲板,吃水深,船体超出水面近两米。就算是在保证其最大战斗力的基础上空出些空间来,也能装载与货船同样多的人和货,这就是船型的优势。

再一个就是长宽比不同,战船的长宽比为1:6,货船的为1:3多,而‘突袭者‘号的长宽比为1:5左右。还有就是桅杆的数量不同,船队里只有’突袭者‘号一条船是双桅的,其它的十几条船都是桅杆在中间的单桅船。至于其它的区别,奥丁目前还没发现,因为甲板上的人和物品都很多很乱,奥丁也没法挨个仔细的观察。

正当奥丁认真观察船只没在意其他事时,哈罗德已经上船开始检查统计各船的人数和货物了,当然他并不需要亲自处理这些事情,只要拍板就行了,这些事主要由分管各工作的书记官们来完成。毕竟他是部落的族长,军队的总统帅,不可能像低级将领们一样亲力亲为,要是那样,那他还不得累趴下!

各船不停地向主舰喊话,告诉书记官们自己船的情况,而书记官们对各船的情况进行汇总后报给哈罗德,哈罗德再根据各船的情况,来指挥调动兵员和物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正在船头观察船首雕刻的奥丁看见哈罗德非但没躲藏起来,反而往哈罗德所处的船尾部硬挤,一点也不抱怨战士们身上的怪味了。因为奥丁看见哈罗德正在跟一旁的书记官们和吊儿郎当的布德尔说些什么,感觉应该是交代注意事项的。这可是学习怎样统帅的好机会,奥丁怎能错过!反正现在哈罗德已经赶不走奥丁了,那还藏着干神马?还不快去学学!

刚费力挤到船尾平台的奥丁就听到哈罗德对一旁的亲兵吩咐道:“既然‘大牙’号、‘头盖骨’号、‘牛头’号和‘剑鱼’号已经装载好了,那就传令让他们开出港口到外面等我们。“

然后那个半兽人士兵就扯着嗓子,对着舰队左面重复了三遍哈罗德的命令,接着舰队左面点到名的四艘战船动了,两边各伸出了几十只桨来,很快的划离码头了,为其它船让出了地方。

奥丁身旁一个比较瘦的秃顶男人指了指‘突袭者’号右边的两艘货船说道:“首领,我负责的‘仓鼠’号和‘袋狸’号也已经装货完毕,现在正请求出航。”

“雅科,装货和载人的具体情况如何?”哈罗德没有立即点头同意,转头对着这个男人问道。

雅科看了看手中的笔记,回道:“按照您的命令,这两艘船主要的货物是食物和帐篷,每艘货船都载有一个半的百人队,都是人族。“

“既然都是人族,那就让他们出航吧!”哈罗德对雅科说完后,又转头对正百无聊赖的布德尔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货船上面安排得都是人族的战士吗?”

布德尔昂着一副蠢相,兴致缺缺的摇了摇头。

“笨蛋,老子英明一世怎么生出你这个憨儿子来?动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为什么我没安排别的种族,别整天不动脑子,昂着一脸我不会、我不懂的表情。“

对呀,为什么一定要把货船的护卫定为人族呢?其他族不行吗?老爹既然这么安排就一定有他的深意,不会无缘无故的胡乱安排,那到底是为什么呢?奥丁也在努力思考这个问题。

看着长子还是一脸茫然地表情,哈罗德气不打一处来,想了想兴许是自己问的太突兀了,布德尔还没反应上来,就又提醒道:拿兽人来说吧,我为什么没在货船上安排兽人甚至连半兽人都没安排,仔细想想他们的习性,再回答我的问题。“

‘兽人、兽人,习性’,奥丁抓着这几个关键词,不停的咀嚼思考,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上午吃饭时的一个场景,顿然茅塞顿开,哦,原来是这样啊!亏我还想了这么长时间。

奥丁已经想了出来,可布德尔把脸憋红了都没想出来,最后布德尔实在承受不住老爹的注视了,硬着头皮猜道:“可,可能是你不喜欢他们吧?爹,其实我也挺烦他们的!”

原本还对布德尔充满希望的哈罗德,在听完布德尔的的猜测后,肺都要给他气炸了。‘可能是你不喜欢他们吧?其实我也挺烦他们的‘,这两句一直在哈罗德的脑海中循环,哈罗德恨不得现在就拿刀把自己的这个白痴儿子给灭了。

多种族一起生活最怕的就是种族歧视,一旦有大面积的种族歧视,那部落一定会出事,轻则动荡不安,重则破家灭族,在北地多少强盛的部落都栽在了这上面。而火蛇部落就是一个多种族的部落,各种族的人数还不少,但各种族一直以来都平安无事地生活在一起,虽然起过摩擦,但也只是没人会在意的小误会而已,从没出过太大的乱子,可是现在身为部落继承人的布德尔却在公开场合说出这样的言论,你让其他种族的人怎么看待你?以后还怎么带兽人的队伍。

瞧见有脸僵症之称的兽人和半兽人亲兵们都做出了一副吃惊的表情,看着自己和布德尔,哈罗德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释清楚,要不然这句话一传开就肯定会出事情,兽人们虽然很淳朴,但却不是傻子,尤其是这些亲兵们,哪个不是兽人族里的“俊杰”?兽人们是不敢来找自己的麻烦,可一定不会在亲近布德尔了,今天必须解释清楚,要不然部落就散了。

想着就要把布德尔摁在地上教训一顿,但这件事不能光用暴力解决,还要辅以些别的,哈罗德铁青着脸对着布德尔问道:“你听谁说的我不喜欢兽人?还有你确定你不喜欢他们?我就挺喜欢兽人勇士的,要不然我召他们为亲兵干什么?”问完这些还不算,哈罗德又向布德尔使了使眼色,要他谨慎点回答。

不过,哈罗德的这个眼色算是使给了猪了,不!就算是头猪现在也能发现情况不对了,可布德尔愣是没发现,以前布德尔回答不上来或是回答错了哈罗德问的问题时,哈罗德张嘴就会骂,等到布德尔前段时间举过成人礼后,哈罗德询问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惩罚手段也转变成了暴打,为了不挨揍布德尔都有了不想长大的想法,现在老爹一没打自己二没骂自己,布德尔还以为自己的回答让哈罗德很满意呢!只是觉得自家老爹的眼里是不是进沙子了,咋还一眨一眨的。

在哈罗德虎着脸的注视下,布德尔显得信心十足,回答道:“这是我娘说的,她说一提兽人你就苦着脸,总是骂着兽人是笨蛋,我也觉得兽人们很蠢!“

“额!”在场的人都发出了感叹。人们在为自家少主的智商感到捉急,而兽人们已经在心里开始问候哈罗德一家了。

“干尼娘的,你个撒B”这两句就是哈罗德此时此刻想说的。老子让你减轻矛盾,你他娘的又给老子加重了,这下好了!不用解决这个问题了,可惜不是解决了,而是因为已经解决不了了!现在想想怎么找台阶下吧!

正在哈罗德纠结如何下台的时候,奥丁说话了:“爹,是不是兽人叔叔们的胃口很大,食欲很强,你担心他们把粮食都吃光了?”

奥丁现在只想对布德尔骂一句“妈的智障”,你说你不喜欢兽人就不喜欢兽人是的,我也不喜欢兽人的样貌和体味儿,但你在公开场合说出来干甚?还当着这么多兽人、半兽人的面,不长脑子的东西!还有就是大娘你没事儿跟他说这些干嘛?你不清楚你儿子的智障程度吗?果然是妈的智障!

虽然这是布德尔自己做的孽,但奥丁还得给他擦屁股。不光是为了给哈罗德留下好印象,也是为了影响别人的看法,因为布德尔代表的不只是他个人,他还代表着整个家族。

谁知奥丁好意帮布德尔解围,可布德尔却不领情反而对奥丁恶狠狠道:”你知道个屁!什么胃口大?小屁孩儿,别在这儿不懂装懂,这没你的位置快滚船里面去,我看就是因为爹,啊~~~。“

妈的,你说这叫什么事儿!让你把老子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咋样?被踹下水了吧!智障!

一脚把布德尔踢下船的哈罗德,对着还在水里茫然地布德尔说道:“你一身的血,怪难闻的,好好的在下面洗一洗再上来。”终于找到台阶下的哈罗德连忙用大笑掩饰下尴尬。“哈哈,对,我怕的就是克里兄弟带头把粮食给糟蹋光了,所以不安排兽人上货船的。”

众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跟着哈罗德一起尬笑着,好像大家一起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似的,万幸!奥丁回答出来了,万幸!哈罗德下手够快,万幸!布德尔没有在说什么奇葩的话,要不然大家还真不好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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