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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下)觞瑾翮酒楼遇老爹

德安堂掌柜见一个小乞丐进德安堂先不说病由抓药,就直接大喊尧大夫,还喊的甚是亲热,怒目莫名的道:“哪里来的小乞丐,如此无礼。”

小乞丐无半点心思与掌柜的磨磨蹭蹭,也未想理会掌柜的说自己无礼,更未察觉到自己一个小乞丐怎会知晓管德安堂大夫为尧叔,小乞丐再次大声喊道:“尧叔,快出来,若是再不出来,别怪我拆了德安堂。”

德安堂屏风后走出一位瘦瘦长长的脸上留有羊胡须的中年男子,见头带深青冠,身穿深青色的锦袍便是凤凰城名医:尧德。整个人看上去似仙风道骨。尧德闻声走到德安堂掌柜的面前,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又是咯咯一笑问道:“紫莎儿呢?”

不等掌柜的回答,小乞丐只急声道:“尧叔,出来就好,赶快帮我看看小太。”小乞丐示意少年放下背上的小太监坐放在椅上。

尧德细细打量着小乞丐,未认出小乞丐是何人,听着声音倒是很熟悉,干瘦皮松的手指着小乞丐,“你不是紫莎儿?”

小乞丐二话不说,摇着尧德胳膊,撅起两瓣玫瑰红的樱桃小嘴,俏皮的道:“尧叔,紫莎儿如今未有心思与你嘻笑取乐,赶快救救我的莫逆之交吧!他额头发烧滚烫的厉害。”

尧德轻轻挦着胡须,无奈的道。“好,好,好,小乞丐果然是紫莎儿。”

少年惊奇的瞪着双眼,万万未想到,区区一个小乞丐竟开口闭口管凤凰城医德高明的尧大夫为尧叔,而尧大夫爽朗的笑声里尽是对小乞丐的疼爱。少年愣想之余,已见尧大夫消失在屏风后,忙回神背起小太监紧跟小乞丐走到屏风后,进入到内堂其中的一间厢房,才将小太监轻轻平放在床上。

小乞丐自觉退出厢房,坐在厢房外的门槛上,仅留下少年在厢房内帮着尧德照料小太监。一阵的忙里忙外,一个时辰已过去,小乞丐终于见尧德从厢房内出来,污垢的面容上急问道:“尧叔,小太安然无恙了吧!。”

尧德故深思轻摇了摇头,小乞丐心一愣,“尧叔,你倒是告诉紫莎儿啊!”

“小太?怎会有如此奇怪的称呼。”尧德莫名的轻摇着头。

小乞丐听后,心里又是一咯,暗自猜测尧叔发现小太监的身份了?转念一想,觉得尧叔定未发现。若是发现了小太监的身份,以尧叔的个性,定不会心平气和的与自己说话,双眸一瞪,“小太就与尧叔,凤凰城医术高超堂堂尧大夫不就紫莎儿一人称呼为:尧叔。而小太并非他本名,小太也只是紫莎儿一人称呼。”

“哈哈。”瞬间整个院中都能听见爽朗的笑声,尧德宠溺的轻捏着小乞丐污垢面容上的腮,“紫莎儿真是古灵精怪,想必这一身乞丐装定是为偷偷出府准备的。”

“知紫莎儿者莫过于名医尧德也。”

院中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尧德听小乞丐直呼自己名讳并未生气,反而满脸上是笑意,手一直指着小乞丐假装微颤,“你,你,调皮。”

此刻,厢房内传出少年的声音,“姐姐,小太醒了,你快去看看。”话音未落就见少年兴高采烈的从厢房内跑出。

小乞丐听闻污垢的面容上露出喜色,并未马上踏进厢房,而是先从袖中掏出银子,双眸定眼看着少年,“今日多亏有你,这是十两银子,快些回去,免得你爹娘担心,好好照顾小蝶。”

少年脸上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接过银子,谢过后辞别,小乞丐双眸目送少年的背影,继而看了一眼尧叔,见尧叔对自己向厢房内使了使眼色,便疾步踏进厢房内。

踏进厢房,小乞丐便远见小太监已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踱步到小太监床边,轻声关心道:“小太监,感觉好些了吗。”

小太监已转红晕清秀的面庞上自若一笑,“好些了,又让乞儿担心了。”

小乞丐少见小太监的眼中泛泪,莞尔一笑,一字一句,“任何时候,小太监都要记住,乞儿不会丢下小太监不管不顾的。”

小乞丐在接下来的两日中得知小太监十岁就被送进皇宫,如今回不了皇宫在凤凰城无依无靠。小太监经两日在德安堂安心养病,发烧早已退,病情逐日好转,脸上气色,身体比平日里更为精神爽朗。对于小太监的疑惑为何自己能得德安堂的尧大夫所救?小乞丐并未提太多,只说尧大夫救死扶伤不论富贫,医德仁厚。日子又连过了两日,小乞丐见小太监也不能在德安堂一直待下去,便带着小太监离开了德安堂。

“凤凰城人人赞称‘饋重天’在京都居一,实则不知,‘觞瑾翮’才是名副其实的居京都第一,同为酒楼,只是,觞瑾翮的名,形都较为低调,不及饋重天的张扬狂妄。”

小乞丐边走边对小太监细说着饋重天与觞瑾翮的区别,不一会,便到了小乞丐口中居京都第一的‘觞瑾翮’。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两层古色古香不施粉黛的酒楼,只见酒楼外面无挂招牌,酒楼的装修、布置简单大方却不失贵气,内部格局精致细腻却不失脱俗。

小乞丐双眸看着小太监笑语盈盈,“小太监,觉得如何。”

“看着尤为舒适”,小太监目不转睛的盯着觞瑾翮答道。

小乞丐与小太监一同踏进觞瑾翮,便被小二请定入座,小太监眼睛离不开堂内一切,随之怔怔的看向小乞丐,“乞儿,小太监怎感觉自己在做梦。”

菜肴一盘接着一盘上桌,小乞丐听闻浅浅一笑,“宫中的梦已结束,如今有乞儿在,就算是梦,也是真实的。”说着,便夹菜肴放进小太监碗里,嘱咐道:“小太监大病刚痊愈,要多吃点。”

小乞丐见小太监迟迟未动碗筷,突噗嗤一笑,“小太监,想起那日在将军府巷口背后偷换你的身份时,你的一声‘大胆’。在将军府内,还暗自担忧过你会进将军府告发。安全出府后却不见你人影,险些信以为你被遇害了,没想到,没想到是小太监两番三次欲进将军府不能,幸好我折回将军府确认,才见到你哭丧着脸孤立在将军府前。”小乞丐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在宫中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太监本未有出宫的机会,跟随长公公随行的公公因腹痛而恰巧看见小太监路过,便让小太监不可声张替他补上。如今想想,小太监倒是要感谢苍天做主,让小太监有幸遇到乞儿。”小太监说到此,抬头看着小乞丐,清秀的面庞上诚恳中满是坚定,“其实,与乞儿一起不出半日,小太监就已原谅了乞儿,乞儿虽是一个小乞丐,却能给人温暖。今后,小太监定会以命相报。”

“小太监无需以命相报,今后不要视乞儿为外人便可。”

小乞丐与小太监相视一笑,见小太监低头使劲往嘴里扒着饭菜,污垢的面容上笑意更深。

小乞丐突止住了笑声,灵动的双眸盯着从二楼包厢正准备下楼微胖的中年男子。情急之下,小乞丐拿起旁边的饭碗遮住自己的面容,露出另一只眼眯着偷偷看向微胖的中年男子。

“乞儿,你怎么了?。”小太监从未见过小乞丐这样,疑惑的问道。

“我,我,没事。”小乞丐被小太监一声‘乞儿’提醒,看了看自己放下手中的碗,双眸微变,眸光一直盯着中年男子踏出觞瑾翮,顿时放下心又像是失了心,“小太监,吃饱了吗?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去客栈,我也得尽快回去,不然,我爹又该到处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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