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月观位于金兰村东南方的一座小山上,算是村子附近历史最悠久的建筑了,即使村子里最老的老人也不能说出它是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
据说临月观里的真人个个身怀异能,更有甚者,传说曾有位真人修道成了仙,是以大家都想去沾沾仙气,所以临月观的香火倒是一直长盛不衰的。
林一凡几个人一经合计,便约定明日清晨便去临月观看个究竟。
第二天一早,几个人便匆匆忙忙地赶往山上,或许是因为那个明月真人真的很厉害吧,今日上山上香的人明显较往日多。等众人到达临月观时,正见到一群人围在院子里,不知道干些什么。
众人觉得好奇,便寻个空子钻了进去。只见人群正中有一个年青道士,不过十六、七岁,倒也长得端正,只是这道士的装扮看上去又与临月观中寻常所见道士不同,却不知为何。
那青年道士此刻正端坐在一蒲团之上,作入定状,口中还一直念念有词,站在一边却完全听不清,看上去并不像开坛布道的样子。
“他真的能飞起来么?”
林一凡正诧异处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说话,抬头看去,却是一个三、四十岁地中年男子向旁边一人问道。
“不知道,不过隔壁的王老四说他是亲眼看见的。”
林一凡正觉得不解,突然听见人群中有人说道:“动了。”一时间全场瞬间变得寂静无声。林一凡扭头向场中看去,只见那道士身下的蒲团此刻正微微地颤动,片刻之后便脱离地面缓缓向空中飞起。
一时间,众人都是大气都不敢出,目光随着中间那个道士往上升。待到那道士升到一人高时,从他身上竟发出淡淡的七彩光芒来,虽不强烈,却也是温和而宁静,而随着那道士的逐渐升高,那光芒也变得愈发强烈,等到升至半空,已经变得不可直视。
而在此刻,那道士也停止了上升,同时天空响起了一片鸟鸣之声,只见无数只鸟雀从四面八方飞来,围着那道士盘旋飞舞,此时此刻,映着天上绚烂的朝阳,竟生出一片神佛出世,众生朝拜的景象来。
林一凡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一切,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只听见一片“扑通”之声,旁边的人全部跪了下来,对着空中那个身影虔诚地跪拜。
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那道士终于施法完毕,才从空中缓缓降下,然后走进上清殿转到后堂去了。
“这明月真人果然厉害啊!”林一凡听见适才在身后说话的人又开口说道,不禁朝明月真人进去的地方看了看,心里想道:“他就是明月真人啊,只是年纪看上去并不大嘛。”心中不禁对他无比崇拜。
等众人一散,林一凡便拉着小石头等人一起去寻那明月真人。他们穿过上清殿后又来到另一个小院,小院里只有一个扫地的道童。
道童看上去和林一凡一般大小。那道童见到林一凡几人连忙问道:“这里是后堂,你们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们要见明月真人。”小虎上前答道。
“对,我们要拜明月真人为师。”众人纷纷应和道。
道童听见回答不禁冷笑着说:“你们以为明月真人是你们想见就能见到的吗,还幻想拜师?”
“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不会收我们为徒,你只要让我们去见他,说不定他就愿意收我们了。”小虎不满的嚷道。其他人也都点头称是。
道童见众人不仅不离开,反而嚷了起来,眉头一皱道:“这里是本观后堂,非本观人员不准入内,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否则我告诉观主去,让他把你们都撵走。”
小虎一听他如此说,便也不敢再叫嚷,其他人都是以小虎为首,自然也闭了嘴,一时间众人竟是进退不得。
道童见众人都是踌躇不决的样子,不禁微微得意,双手抱胸,站在一旁准备看着他们离开。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林一凡突然捅了捅身旁的小石头,大声问道:“小石头,你前天让我看的那只竹鸟呢?”
小石头不明白林一凡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只好答道:“在我身上放着呢,怎么了?”
“拿出来,我玩一下。”
小石头更是困惑,但还是从身上把竹鸟拿了出来,递给了林一凡。
众人也是不解,都忍不住凑过去瞧个仔细。却是一只竹篾编的小鸟,只是编织的人实在是手巧,那竹鸟看上去竟如真的一样,翅膀、爪子都一应俱全,却不知林一凡想干什么。
林一凡拿过竹鸟后将竹鸟翻了过来,众人才发现在鸟腹之下除了一对爪子,竟然还有一个发条。只见林一凡拧动发条,将其方正,再松开手,竹鸟便不可思议地扇了扇翅膀飞了起来。
一时间除了小石头和林一凡,其他人都是睁大了眼睛盯着竹鸟,一时间都忘了开口说些什么。
大概半刻钟时间,竹鸟的蓄力像是用完了,翅膀越扇越慢,然后慢慢从空中落下,林一凡伸手将其接住。
此时众人的眼睛里除了惊奇,还添了一层羡慕的光彩。
林一凡自然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尤其是一旁本来抱胸冷眼瞧着他们的那个道童,此时正伸着脖子瞧着这里,连原本握在手中的扫帚掉在地上都没有察觉到。
原来林一凡见那道童不让见明月真人,便想法怎样哄他给自己带路,所以就想起前天小石头拿给自己看的这个竹鸟来。
再说这竹鸟的来历,却是小石头的爷爷送给他的,小石头的爷爷是村里有名的算命先生,据说他算过的卦很少出过差错,是以有些人为了请他算上一卦,难免会送一些珍贵稀奇之物。
这竹鸟便是前两天为人所送,只是竹鸟虽然精致巧妙却也没什么实用,便送给自己的孙子玩去了。
不管是小虎还是那道童哪里见过这等精巧之物,再加上个个都是小孩心性,自然对那竹鸟喜爱不已,恨不得拿到自己手上亲自耍弄一番。
林一凡将那竹鸟拿到那道童面前说:“这个让你耍一耍如何?”
那道童正想着此事呢,见林一凡将竹鸟拿到自己面前,自然惊喜不已,便红着脸说:“好,好啊。”然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说:“你们不是要见明月真人吗,我带你们去吧。”
于是那道童领着众人来到一间卧房外面,右手竖掌,恭敬地说道:“真人,外面有几位施主要拜您为师。”
这边明月真人正拿着一个珠子在那观摩,听到道童之言,顿觉有趣,便迅速收起珠子,端正坐姿,才答道:“让他们进来吧。”
道童便领了众人进了屋子,众人见到明月真人在床上正襟危坐,不由得跪了下来说道:“求真人收我们为徒。”
这明月真人本是一时兴起,哪知竟扑通通地跪了一屋子人,不由得怔了怔,半晌才故作高深地道:“修真之路艰险异常啊!”
“我不怕。”林一凡毫不犹豫地答道。
明月真人不由皱眉,只好接着说道:“你们可知道修真之路漫长而崎岖,既要耐得住寂寞,还要有坚韧的意志。举个例子,你们会像我这般坐上一整天,而且一年四季,日日如此。你们,能做到吗?”
话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斜眼瞟去,见已有几人面露犹豫之色,不禁得意,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修真之人常与妖魔相拼,时刻都会有性命之忧,到时候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们的爹娘了,你们不怕么?”
本来上山拜师不过是众人心慕剑仙,一时意气才来的,却不知道要修成剑仙会这么艰险,虽然他们尚不懂生死之事,但个个都正值依赖父母的年龄,一想到离开父母,便再也顾不上剑仙不剑仙的了,都有了放弃的心思。
明月真人看在眼里,在得意之外不禁有些惋惜,本来还想着收个徒弟呢,估计这一下全部给吓跑了。
“那我就斩妖除魔。”跪在前方的林一凡一直低着头,此刻突然斩钉截铁地说道。
明月真人闻言不禁愣了愣,他怎会想到林一凡之所以要修成剑仙,就是为了斩妖除魔。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此刻他正是心胸澎湃之际,哪里又能考虑到生死之事。
明月真人不禁多看了林一凡两眼,心想:“这孩子倒是有趣。”却不动声色继续问其他人:“那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小石头看了林一凡一眼,答道:“那我跟着一凡斩妖除魔。”
小虎听到小石头的回答,一时间气血上涌,想着跟他们一起去得了,可一想到爹娘,这口是怎么也开不了,犹豫了半天,最后懦懦地答道:“我怕。”
其他人本来就是以小虎为首,一见小虎如此,自然也不敢逞强。
明月真人心中想道:“这样倒是不错,不过还得考验考验他们。”便道:“怕不怕不是嘴上说说的,除非你们能够通过我的考验,我才会收你们为徒。”
“我们愿意接受考验。”
“好。”明月真人微微得意,眯着眼说道:“在这临月观后山上有一种草药名叫‘碧幽草’,是制作清凉丸的原料之一,虽然不是多么珍贵,却也不常见,一般都长在林深石险之处,采集颇有不易。我给你们两人一个竹篮子,你们只要在太阳下山之前采到一篮子碧幽草,我便收你们为徒。”
“弟子明白了。”林一凡立即答道,现在他恨不得立刻跑到后山上去。
“篮子里有一株碧幽草,你们可以作为参考,以便在后山中识别它。上山之前你们可以带点干粮,记着要想在日落之前完成任务,你们得不断的寻找。这就是要考验你们的意志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