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时日军一挺92式重机枪分队标准组成成员分别是一名士官、十名作战步兵和一个弹药分队。弹药分队为士官一人、卫列步兵十人。行军时四个人扛机枪,弹药箱分三至四人运输,一或两人背运预备枪管等机枪物备。战时射手一名,副射手一名,弹药手两名蹲伺机枪两侧和一名射击指挥官指挥火力压制。配备射击技术良好以上的伺卫步兵在重机枪阵地阵沿四周来保证重机枪的持续火力输出以及换弹时火力的空缺和射击死角防卫。如无绝对的火力或炮火压制,狙击掉日军的重机枪手是有相当的难度的,因为负责专防的指挥官和步兵会时刻注意和清除可能会对重机枪组产生的任何威胁。绝不像当代影剧作品中描述的场景那样轻松就能干掉日军的重机枪组,那是瞎扯!而且重机枪一般情况下不会配备在进攻部队里,多用作大型阵地防御和城墙、城市防御的防御作战,进攻部队多是装备四人组的轻机枪和冲锋枪。--原****重庆籍马克沁重机枪射手老兵如是回忆(抗战胜利后转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序列)
以战场作高长,生命这东西,如果用价值来衡量,那么不论贵贱,都会显得无比的贴切。
以自心作尺度,我在心里贴切的衡量着这里的五六百人。马进义把我们等级分明的分成了三条线,这样做无非是想让部下引以为律,其实意思很明了,就是想让另一群迟早也会和我们混为一体的人懂得一句话--你看,那群自命不凡的兵渣子!你最好是宁死也不要有他们一样的作为!。所以中线战壕里的我们,顺理成章的成了一副起眼可观的活动式宣传画报。这种统战的宣传效果,远比抓一个逃兵或者畏战的军官当众枪毙要强上无数倍,也远胜过中央军的督战队。
而在我们心里,则是在为快要出现的战局提前在做幸灾乐祸的庆祝。马进义忽略了一点,我们这群溃兵中无一没上过战场,无一没经历过触目惊心的战斗,可以不加浮夸的说,我们中的这些人,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溃败下来的,我们是败,是打输了,但不是闻风撤逃。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并且苟活到现在,焉能不说也是一种极强的战场生存能力?
我是被马进义从暗堡里踢出来的,没错,是踢,并且十分愤怒的。
如他所说,我是一个嘴贫的人。拜他所赐,我现在的嘴贫能力简直是驾鹤直上,更胜青云。所以在他贼兮兮地说出一夫当关四个字时,我立马就给他的运筹帷幄泼了一脸的冷水,我说,“你知道我们这些人为什么跟你来这吗?”
他不作答,但是用一脸不相信且带着蔑视的眼神看着我,那意思就像是再说-我没叫你跟着,爱死哪死哪去,别在这挡风。
“因为我们压根就想过能回去,能回我们来时的地方!”我继续说,不管他听不听得进去,“我们害怕再败下去,害怕这个民族的口水唾沫,把我们这群人全部给淹死。”
我没见过他抽烟。确切的说,我对他一无了解。他从挂着手榴弹的口袋里翻出一包跟他脸一样因焦虑而变得皱巴巴的香烟,转身在火盆里点上一根,把自己呛得肺叶都要咳出来了,吐词不畅地说,“那-那-那你可以回去呀。--回你的四川!等北方诸省全都落到了那些日本短命鬼手里时,再假惺惺地站在你们那块盆地上虚张声势地高喊好男儿,从军去,打到倭贼光复中华什么的词,那多豪情壮志。远比现在在这鬼地方活受罪强得多了--哦,对了,我可不敢保证你能在这里活受罪多久,说不准明天黄昏前就不用了,为什么?都他娘的到下面去了!”
他又开始胡掐乱语,“什么下面去了?下面那是留给十恶不赦的人的,--我们,我们这叫舍身殉国,怎么着也得到上面去吧?”他说这话时,是持怀疑态度的,所以到最后,用手自负的指了指穹顶。
我气得不轻,又不敢大肆发作,但是稍微的不满还是可以释放的。于是我狠狠的从站姿龌蹉的他手里夺过那包烟,学着他的样子点上。
“拿去拿去,盼你吸出一个晚清流亡政府来!”他把手松得非常不耐烦,十分厌恶的说。
“为什么?”
他把眼一闭,像个在准备通灵的巫师,“我倒但愿你这贫嘴货真有这个能力,那样的话,一切就能重新开始了,也许会是另一种发展过程。-起码不用每天都带着牢骚睡过去,还要再睁开眼来看这个糟糕的世界。”
我也不抽烟。但是不记得是哪个长官在何时何地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烟除了能提神还能让你在思考一些恶劣的事情时,脑子能够被烟劲蒙蔽,减轻心里的凄凉。我是真不记得那位长官是谁,因为我跟过的长官都抽烟。除了马进义。但在我眼里,他却无时无刻都是云烟雾绕的。
我极度渴望那位长官所说的效果能快些达到,所以对着烟头狠狠吸了一口,两边腮帮子都凹进去了一大块,然后再模仿着满满把它们回吸进自己的肺部。
效果随之降临。我险些被呛得晕死过去,感觉整个食道连带喉管都要被我一起咳了出来。
马进义在旁边乐得手舞足蹈活像个唱大戏的。
他简直是我嘴贫的终极提练师,我立马在脑袋里搜索可用来回击他的方法。很快就续上了他说的一夫当关的话题,我把嗓子清理的顺畅了,说,“您老知道日军的毒气炮弹么?”
他瞬间停下疯笑,贬着脸色,“你是不是饿得连那东西也想要啃两口了?”说着做出解裤的动作,“别别别,那东西吃了对身体可不太好,我这有更好的,你等等,几分钟就好,我给你端热的上来。”
我知道他想用他惯常的戏谑来掩饰某些未曾想到的顾虑。从他瞪眼欲裂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到,他是发自内心的很担忧这个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