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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魔窟

布施,在大乘“六度”修行当中至关重要,体现出“自觉觉他”的菩萨戒行。但究竟什么才是布施?关于它的解释有很多的说法和论述。但总归来说,是给予接受者钱财或传授正知见,故被称为“财布施”或“法布施”。奥斯曾对此坚信不疑。

但这一切已经成为了过去。当他在巴基斯坦的苏菲派圣殿里,目睹一颗人体炸弹将欢笑和舞蹈变成血污和碎肉时;当他在约旦被凶残的赫瓦贾手下一瓶子砸在膝盖上时;当他在伊拉克听着娜蒂亚讲述暗无天日的遭遇时;当他在埃及面对狡诈的白天使时,当他在希腊看到病床上被偷走肾脏的加尼姆时,他彻底怀疑了……。

难道唾面自干的忍让就是布施?难道无休无止的给予就是布施?如果这一切都不足以止恶时怎么办?继续忍耐?继续唾面自干?继续感化对方?

去他妈的感化!去他妈的忍耐!奥斯心里骂道。如果这样,我将以“夺取”来体现布施!此刻,不再需要阳光雨露般的慈眉善目,需要的只是雷霆万钧般的金刚怒目!

通往办公区的楼门就在前面。这一次,它会通往自由吗?不!奥斯更希望它是潘多拉的匣盖!这样,他就可以把它打得粉碎!

面前反锁着的铁门开始象打摆子一样晃动起来!在奥斯强大的意念力下,它没能坚持几秒钟便被咣当一声震开。守在门内的还是那一黑一白两个大个子警卫,他们的脸上还带着几天前奥斯留给他们的伤疤。见到奥斯凶神恶煞般地站在门口,那两个手握警棍的大个子竟然吓得连连后退。

奥斯回头看了看,那个有身份妄想的疯老头麦克也在惊恐地看着自己。他的面前摆着的还是上次那只被奥斯催动的不锈钢杯子,看来他还在试着证明自己没疯。

“你跑不出去的!没人能从这里出去!”警卫的威胁叫嚣令奥斯转回了头。

“谁说我现在想出去?”说着话,奥斯抬起右手向上一指。麦克面前那只杯子腾地一下飞了起来!紧接着,它停在奥斯指尖上方一米处,在奥斯的意念催动下,高速旋转起来!在呼呼作响的声音中,那只杯子俨然就像一只高速旋转的铁球!

“我明白了,我不是万磁王……”身后的老麦克兴奋地叫了起来:

“你才是!以前都是我的妄想!我明白了!你才是万磁王!我……我现在没有病了!我终于明白了……”老麦克说着说着,眼泪竟然流了下来。

“他真的会魔法!”看着那只诡异的杯子,黑人警卫惊恐地看了同伴一眼,扔下警棍就跑,而另一个白人则鼓足勇气冲了过来!

奥斯手指一落!那只杯子笔直冲那个白人警卫飞去!后者迅速挥舞着警棍,竟然啪地一声将杯子打得飞了出去!奥斯手指一拐,杯子再次飞了过来,但随即又被他打飞。两三次后,空中翻滚的杯子几乎被他打成了个铁疙瘩。

“嘿!我当年可是棒球明星!”那个家伙得意地笑了。

“是嘛,据说那种运动会伤膝盖!”奥斯不再废话,将自己的念力凝成一点,抬起手掌直接对着他的小腿就是一下。那个家伙顿时哇哇惨叫着抱着小腿倒在了地上,看样子离骨折也不远了。

咣当!掉在地上的不锈钢杯子将一连串恐怖的回音留在了楼门口。这一次,奥斯的目标不是办公楼的出口,而是二楼的院长办公室!

他快步上了二楼,此刻想做的只有一件事——把比尔打得连他妈都不认得!

刚上二楼。一个人就举着消防斧子哇哇怪叫着冲了过来。正是平常逼奥斯吃药的那个手毛很长的男护工。

奥斯反手一划,立在墙边的一只垃圾桶直接滑过来挡在他脚下。那个家伙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斧子火星四溅,砍在了奥斯面前的地砖上。与此同时,藏在门框后面的两个警卫突然跳出来举着电棍冲他捅来!

奥斯冷哼一声,双手交叉一划。两个警卫手中的电棍顿时不听使唤地改变方向朝彼此捅去。楼道里顿时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声!

奥斯随手捡起一根电棍,狠狠地砸向那个还在企图摸斧子的男护工。啪地一声,随着电棍被打成两截,那个男护工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

院长办公室的门就在眼前,奥斯一脚踹开了它!这一脚远比催动意念来得更解恨!

屋子里四个警卫守在比尔身边。而坐在办公桌后的比尔则握住一只手枪紧张地注视着自己。

“我以为你会逃跑,比尔院长!”奥斯冷冷地看了看比尔,又看了看那四个警卫,他们正恶狠狠地盯着奥斯,手里的电棍冒着噼噼啪啪的电火花。

“怎么会呢?我在等你啊!”比尔故作镇定地笑了笑:

“没想到你真的会狂到要来找我!其实你刚才是有机会逃出去的!”

“是嘛?看来你又为我准备了点麻醉气体?这次最好换个牌子!”奥斯瞄了一眼屋顶。

“不需要了!你听见了吗?”比尔朝背后的窗外指了指。窗外的远处,隐约已经能听到警车鸣笛声了。

“这回你的罪名恐怕就不是抢劫银行那么简单了!”说着话,比尔一挥手枪,他身边那四个警卫立刻拿着电棍逼近奥斯。

奥斯正要动手,就听哗啦一巨声,比尔身后的窗户整个碎了下来!三四个大汉从窗外直接跳了进来!比尔还来不及反应,一个刀疤脸的大汉便将一把雪亮的砍刀便横在了他的脖子底下!比尔只得按照对方的示意,乖乖将枪放到了桌子上面。

“你是不是比尔?”问话的正是刀疤脸——耶卡斯!

“是!是的!你们是谁?”比尔显然被吓了一跳。那几个正要扑向奥斯的警卫面对从天而降的这几个持刀大汉一时不知所措。

“回答我的问题,奥斯在哪?”耶卡斯厉声喝道。

“我就是!”奥斯不解地看着对方。

“你就是奥斯?我的天!那就好!”说着话,耶卡斯怒了努嘴,示意奥斯看门外。后者刚一转身,一群手持棒球棍的流浪汉便闯进了门口。

“跪下!否则把你们打成肉酱!”披头散发的恰拉斯用手里的棒球棍指了一下屋子里那几个警卫。看着恰拉斯身后那一群面目狰狞的流浪汉,那四个警卫乖乖的扔了电棍,跪在了地上。

“真的是你!我的天呐!”恰拉斯身后的阿虎突然看见了奥斯。他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

“我,我找得你好苦啊,兄弟!”阿虎激动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兄弟!兄弟先等等!你……你抱得我太紧了!再不撒手,咱们就他妈成……基友了!”奥斯哭笑不得地拍了拍他,示意对方先松开。这突如其来的重逢虽然令奥斯惊喜若狂,但他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把你的电话给我,快!”奥斯焦急地要来了阿虎的手机,独自出了屋子去打电话。

“听说你们这里是家黑店啊?”阿虎厌恶地看了看椅子上的比尔。

“相信我!”下巴上被碎玻璃划破的比尔扬起脸,满不在乎地用手指着恰拉斯和阿虎道:

“不论我们是不是黑店,我们都是你们这些流浪汉永远惹不起的人……”

他的话音未落便被恰拉斯“砰”地一把攥住了手指!

“我要你记住——永远不要拿你的指头指着我们这些流浪汉!”说着话恰拉斯一抬手,直接撅断了比尔的食指!比尔哇哇惨叫着摔倒在地上。耶卡斯等人随即将比尔和那几个警卫捆在了椅子上。

“我们得走了!警察马上就到!”奥斯冲进屋挥了挥手。恰拉斯点了点头,吩咐大家扔了手里的武器,迅速出屋。

但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当大家跑到一楼大厅时,荷枪实弹的警察们已经冲进了大门。

“放下你们的武器!”伊克萨齐亚区的警察局长琼斯手持步话机喊道,狰狞的表情显得气急败坏。

恰拉斯和阿虎对视一笑,朝警察们摊开了空空如也的双手。

“你——!手里有什么?放下你的武器!”那个肥胖的警察罗伯特用手指了指背着手的奥斯。

“你平常不看漫威大片啊!”奥斯调侃道:

“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我哪来的武器?”说着话他乖乖地将空着的双手放在脑后。

“全部蹲在地上!双手放脑后!”琼斯一边命令着,一边吩咐手下去给恰拉斯等人带手铐。

“警官,尽管我认为你知道,但我还想说一句——我有证据证明这是家贩卖人体器官的黑医院!建议你们彻底搜查这里,这里的病人可以做证……”已经被罗伯特带上手铐奥斯说道。

“闭嘴!”罗比特一拳便打在奥斯的下巴上。阿虎腾地一下就要站起来。但随即被身后两三个警察紧紧按住。

“你这个中东渣子!回去后,我还有一泡尿等着你呐!这一次我要尿到你的嘴里!嘿嘿嘿嘿……”罗伯特坏笑着将嘴凑近奥斯的耳边小声说道。

“嘿!你还记得上次审讯时我跟你说过什么吗?”奥斯也同样小声的说道:

“什么?”罗伯特把耳朵伸过去,不解地问道。

“如果我愿意,我可以让那个台灯飞起来砸你的脑袋!”奥斯的话音刚落。一旁前台桌子上的台灯腾空而起,狠狠地砸在了罗伯特的嘴巴上!

“是他!他干的!他袭警!头儿,我要击毙他!”罗伯特捂着流血的嘴巴,冲琼斯狂叫道。

“他疯了吗?我怎么袭警了?我的手还被铐着呐!”奥斯也冲警察们晃了晃自己的手铐!

琼斯不解地看了看掉在地上的台灯,又看了看满脸无辜的奥斯。

“所以我说这家医院有鬼嘛!可你们又不愿意搜查!”

“头儿,要不我们搜查一下?这,的确很诡异……”一个女警官狐疑地看了看琼斯。

“没必要!”琼斯挥了挥手,冲罗伯特喊道:

“收起你的枪,别象头猪那样站在那里咆哮!你带两个人去楼上找比尔院长,其他人先把这帮混蛋带回警局!”

不好!他们要通风报信,销毁证据!看着小跑着离开的罗伯特,奥斯心中暗叫不妙。一旦他们被带离这里,他们将百口莫辩!他皱着眉头看了看身边的阿虎,阿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随即突然一屁股蹲在地上,大叫肚子疼。恰拉斯和耶卡斯等人见状,纷纷效仿躺在了地上,任凭警察们拳打脚踢就是打滚不起来。

“你们这帮无赖!再不起来就是拒捕!”站在门口的琼斯拔出抢来对着门外的天上连连扣动扳机!在枪声的震慑下,恰拉斯只得示意大家站起来。

当大家被警察们押着走出医院大门时,突然又有几辆警车鸣笛而来!

“是雅典市警局的车!他们怎么来了?”一个警察不解地问道。

为首的警车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一个身穿风衣带着墨镜的年长者迈步走下了车。

“我是雅典市警局局长沃威达凯斯!所有的警察原地待命!”说完,他将喇叭交给手下的警官,径直走到了琼斯的面前。

“局,局长,您,您……怎么?”面对顶头上司,琼斯的嘴开始结巴起来。沃威达凯斯没有理会琼斯,而是看了看被反剪双手的奥斯和其他人,随即对琼斯身边的警察道:

“放了他们!”其他警察不敢怠慢,忙去给他们解手铐。

“他们涉嫌抢劫医院,并打伤医护人员啊局长!”琼斯慌慌张张地争辩着。沃威达凯斯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下达了第二道命令——立即封锁并彻查医院,逮捕比尔院长和为首的医护人员,将所有病人护送到安全的地点,还有——立即逮捕琼斯!

眼见大势已去,面如死灰的琼斯低下了脑袋,伸手去迎接身边女警官的手铐。

“你就是奥斯博士?”沃威达凯斯走到奥斯面前,后者点了点头。

“幸亏你给托尼及时打了电话!这帮滚蛋!这家医院的后台背景很深!”沃威达凯斯局长指了指他身后的医院。

“这里不是医院,是魔窟!”奥斯愤愤地看了看这家精神病院的门牌。

“是的!但相信我,至少这些人——他们完蛋了!谢谢你!”

“你们就这么相信我说的?”奥斯问道。

“也不完全是!”沃威达凯斯顿了一下道:

“其实之前我们已经开始怀疑这家医院和这里的警局勾结,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打给托尼的电话只是促使了我们行动的决心!所以,谢谢你!”

“不客气,我还有一个请求!”奥斯活动着被手铐勒紫的手腕问道:

“告诉我他们的后台是谁?”

“应该是埃兰公司!”沃威达凯斯犹豫了一下,小声回答道:

“听托尼说你是美国人?这家跨国公司的总部恰恰就在你们美国!而且这家公司跟美国的某位颇有影响的议员有瓜葛。长期以来,我们也一直在密切注意他们,并收集他们在希腊的犯罪证据。”

“这么说,贩卖器官这件事埃兰公司会让这里的院长当替罪羊,然后推得干干净净?”阿虎插问道。

“一贯如此!”沃威达凯斯无奈地点了点头。

“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们!”奥斯愤怒的咬了咬牙。

“我们走吧!先去我那里休息一下!回头还得抽空帮他们做证。”恰拉斯也走了过来。

奥斯跟着阿虎坐上了车。车窗外的景物在飞快地倒退着。偶尔能看到一只白色的鸟掠空而过。他现在才知道——原来,雅典的天是那么的蓝。

“兄弟啊!多亏我来救你吧?嘿嘿!”一旁的阿虎卖着乖。

“你其实是救了比尔和屋子里那四个警卫!”奥斯回过头来道:“你们要再晚一点来的话,他们会被打得辨识率很低!”

“嘿!我看你又长本事了吧!刚才用台灯砸那死胖子,我看你不用手指就能移动物体啊!在埃及的时候,你可是只能伸着胳臂在那儿比划啊!”

“是比以前进步了,但是要移动大的物体,我还是要靠手来集中和引导咒语和念力!”奥斯笑道。

“厉害啊!说吧,晚上你想吃什么?我保证让你撑得扶着墙出去!”阿虎搂着奥斯的肩膀道。

“先别说吃呢,我问你——徐薇和袁启怎么没来?”奥斯忽然问道。

“我还想问你有没有他们的线索呐!唉——!别提了!咱们被姆威从金字塔里传出去后,一睁眼,我就发现自己孤零零地被搁在了雅典神庙的山上……”阿虎大致讲述了一下自己的经历。

“所以——我身无分文地睡桥洞啊!为了挣顿饭钱,我他娘的跑到古玩街倒卖古董啊!想想我为了找你们吃了多少苦吧!”

“你这算吃个屁苦!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吗?我他妈差点被他们把肾给切喽!”奥斯气得差点在车里站起来,阿虎见状忙陪着笑哄他:

“别激动,别激动!我知道你肯定经历了不少磨难!回去你慢慢讲给我听!咱俩都不容易,就咱俩最苦!哎——!不知道老袁现在在哪儿享福呢,嘿嘿!”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找他们俩啊?”

“目前虽然没有消息,但你来了就有办法!”阿虎笑了。

“为什么?”

“嘿嘿,我认识个高人……”阿虎道。

“虎师父,你不会还想去那儿吧?”前排的恰拉斯不安地回过头来问道。

“啥意思?”奥斯不解地看了看恰拉斯,又看了看阿虎。

“是这样的!”阿虎皮笑肉不笑地解释道:

“法里罗湾附近的海域上有一个孤岛,那里住着个无事不知的高人!你可以向他问问老袁他们现在在哪!”

“那你怎么不去先问问,非要等我?”

“我去了!但那老头跟我八字和不合啊!你去!你去肯定轻轻松松搞定他!”阿虎拍了拍奥斯的肩膀鼓励道。

“我怎么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呢?”奥斯狐疑地看着前排摇着头的恰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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