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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漫长的开始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医院方协调让老爷子回家休养。艾昕知道,自己“还债”的日子,马上就要开始了——

出院后,为了24小时能照顾老人,艾昕也搬到了老人的房子。每天老人的子女都会过来,白天是女儿和大儿子,小儿子基本每周过来2-3次,依然都是晚上。兰钰找到了实习的单位,每天下班只要没事就会赶过来,一个是看看外公,另一个是陪艾昕干活聊天,一起吃晚饭,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多月。

一天晚上两人正要吃饭,兰钰对艾昕说“艾昕,你明天给我做那个拆骨肉炒青椒好不好,上次你炒的我觉得特别好吃!我以前从来没吃过呢,想想都流口水!”“好吧,我明天有空去买,然后做给你吃”这时兰钰看见小舅舅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他看见桌子上的饭菜,对兰钰说“去,给我也盛碗饭,我也没吃呢”“哎”兰钰答应着,人已经进了厨房。艾昕没说话,端起碗吃起来。“恩,不错,还是家里饭吃着香,臭小子还会做饭了,进步挺大啊”曹总一边吃一边表扬兰钰“小舅,不是我,都是艾昕做的”兰钰骄傲的拍着艾昕的肩膀仰着头说“怎么样?她挺厉害吧”“哦,没看出来,现在的女孩子还有会做饭的”“是啊,我们这种穷人家的孩子,一向都是自力更生,没人管每人问的,总被人欺负,自己再不自立点,不是给人欺负死了”艾昕冷冷的说。吃完饭,放下碗筷,小舅舅抬了抬眉毛说“那就这么定了,今后我每周一三五回来吃饭,你俩记得给我带份”“还有啊,小丫头,你不是都喊我哥‘曹叔叔’的吗,下次记得跟兰钰一样,记得见面尊称我一声‘小叔’啊”艾昕白了曹沧海一眼转身捡起碗筷进了厨房“你外公这几天怎么样?”曹沧海当没看见艾昕的表情一样,进了老爷子的房间“这都快三个月了,医生最近怎么说?”“医生说一切都挺好,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艾昕每天都帮外公做按摩和锻炼,说这样外公醒过来就能快点恢复”曹沧海听到这里回头看了看还在厨房忙碌的艾昕“你外公这一昏迷都快三个月了”“是啊。哦,对了前两天我听艾昕家里给她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呢,出了这事以后她一直都没回过家,她怕家里人跟着担心就跟家里说她在这边加班,不敢说这事,她也挺不容易的,小舅,你抽空跟妈妈说说,别老跟艾昕找茬了——”“嗯,我知道了。你——喜欢她?”“小舅——”兰钰红了脸“我,我是觉得她也挺可怜的,万一这事真的是冤枉人家了,你说我们家得多忘恩负义啊?为这事,她工作都丢了——”“一会跟我一起回家吧”“我再待一会,一会再回去”“我送你!”“哦——”兰钰从小就怕这个大自己10几岁的小舅舅,没再敢说什么,依依不舍得离开了外公家。

艾昕整理完家务,打开电视机给老人听新闻联播。然后又打来一盆热水,用热毛巾给老人敷脚,水比较热,烫的艾昕的手都红了,出了一身的汗,艾昕也脱了外套,继续给老人换着毛巾,他每天都这样帮老人做热敷,为了血液循环快些,防止肌肉萎缩,她一边忙着,一边给老人说着话。却不知一个人已经站在她的背后看的入了神。就在她忙完这一切准备端起脸盆向卫生间走去的时候,那个身影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了她——“啊,谁,放开”艾昕挣扎开那个人的拥抱迅速端起脸盆把水泼了过去,泼完终于看清了,这个人是曹沧海。帅帅的脸上,老人的洗脚水正向下流着。曹沧海耸耸肩,“你的防范意识太差劲了,这要是半夜真的进个贼你连反抗能力都没有,你出点事不要紧,我老爸的命比你尊贵得多!明天起,我搬回来住”说完,艾昕还没搞清发生什么,曹沧海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晚上,兰钰过来吃饭,看见小舅舅,看了看手机日历“小舅,今天是星期二,你不是一三五回来吃饭吗?”“啊,我搬回来住了”“小舅,那我也搬过来跟你住好不好,这里既离我实习的那家单位近,还方便我来看外公——”“我的床上从来不睡第二个人,无论男女——”说完曹沧海偷偷溜了艾昕一眼,艾昕正在厨房端菜,什么反应也没有——

曹沧海搬回来的第四天早上,早餐结束后,他扔出来两张机票在餐桌上,面无表情的说“回去看看你父母,别让老人家报案说自己女儿被拐卖了,我们家可承担不起,按时去按时回来,过了日期将来可就再没机会回去了;还有回来晚了我大姐那关可没人惹得起”艾昕拿起机票仔细看了看日期,然后第一次在曹沧海面前笑了“收到!”机票是第二天中午出发,2天后返回的,她开心的转了一个圈。“可是我走了,那爷爷怎么办?”“找了护工了”“不行,不行,好多护工不负责任,照顾不好那我的努力都白费了”“那要不你别回去了,就留下来照顾我爸?”“不行,你反悔了?我都好久没看见我妈了,这怎么办啊——”曹沧海看他患得患失的样子,然后说“这两天是周末,我大姐过来”“哦,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谢谢小叔”“哼——”曹沧海用鼻子发出个声音转过身,那一声‘小叔’让他得意的就出去上班了。这一天,是出事以后艾昕最最开心的一天。她真的很想爸爸妈妈了,都3个多月了,妈妈电话里担心的语气真的让她应付不了了,另外这次回家既可以安抚一下爸妈,也可以找同学们商量一下她遇见的这事到底该怎么办——

第二天吃完早饭,给爷爷洗漱完,兰钰的妈就赶了过来,看见艾昕冷冷的说“记得按时回来,不然今后都没机会回去了”“哦,知道了,曹阿姨。曹阿姨,你记得每天早上7-8点给爷爷洗漱,9点给爷爷读报纸,十点钟开始按摩,中午12点打开窗透透暖和的阳光和空气,这个时间段也是爷爷听评书的时间,下午1-2点不打扰他,让他睡午觉,3—4点找点戏曲频道的电视或收音机,晚上睡前给爷爷用热毛巾敷敷脚,时间表我都写在这里了,你要是记不住就看一看”说着,艾昕将一张纸递到兰钰妈手里,而奇怪的是,第一次兰钰妈没有厌恶的回应艾昕。“曹阿姨,那我出发了——”拖着大行李箱来到楼下,曹沧海的车已经等在那里“你这是——准备回去常驻?”“怕我爸妈起疑心,每次都是带这个回去的”曹沧海没再说什么,下车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小叔,你今天不上班?”“顺路去机场接人”“哦,那谢谢小叔”艾昕打开后座车门准备上车“坐前面”“不行,乘车礼仪说,副驾驶都是给最亲密的人坐的”“啰嗦,我不想边开车边回头跟你说话”“哦”艾昕只好乖乖的做到了副驾驶上。刚做稳,曹沧海就伸手向艾昕搂了过来“干什么你”艾昕本能的用手向外去推曹沧海的手臂“安全带!你想什么呢?”曹沧海把手停在半空,说完后伸手拉出安全带帮艾昕扣好。艾昕的脸红到了脖子根“不好意思啊,我——”“哼——”一路无话,来到机场,下车后,除了行李箱,曹沧海从后备箱还掏出来一堆洛阳的特产,一起放到皮箱上,“帮你作假做得像点,正好前几天别人送的,不知道往哪放呢,有酒,记得托运”说完头也不回的开车去到达厅去接人了。

郑州中转时,艾昕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爸妈听说宝贝女儿要回来高兴坏了,问好到达时间就开始准备好吃的了。艾昕挂了电话想了想早上对曹沧海好像有点真的误会了,想道个歉,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算了。飞机准点抵达,果然,爸妈出现在了接机人群中,妈妈激动的一下子抱住艾昕“欣欣,你妈都想你想得不行了,再不回来你妈都要去看你了——”爸爸在边上也高兴地抚摸着女儿的头。还没到家,兰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艾昕,你回家啦?怎么没通知我啊?我好去机场送你”“临时决定的”“路上顺利吧?哪天回来啊?”“过两天就回去了”“那你回来是几点的飞机啊?我去接你”“你不是上班吗?我自己回去就行,好了,不说了,回去见面再说”放下电话,艾昕妈吗问“欣欣,这男孩是谁呀”边问边捅捅艾昕爸爸“我听着,挺关心你的。人家对你有意思,你就别老拒人千里之外。你年纪可不小啦”“哎呀,妈,你再说我这次走了就不回来了!”艾昕半撒娇半生气的说“啊,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隔了2分钟艾昕妈又忍不住问“这男孩多大啊?做什么的啊?家里都有什么人啊?”“还说?”“行了,淑云,孩子还没到家你就问个没完,都让人笑话,师傅,你别见笑啊”爸爸在旁边对出租车司机说,替艾昕打着圆场“现在都这样,儿大不由娘,我家儿子33了,也不着急搞对象,你一催就急眼,哎,现在这帮年轻人,搞不懂啊——,为了家庭安定和睦,我都不管了,呵呵”司机师傅也感慨“看看,人家都33了,父母都不着急,就你老催我”艾昕悄声对妈妈抵抗道

两天时间,兰钰打了8个电话,艾昕妈吕淑云和艾昕爸艾同齐老两口子欣慰的笑的合不拢嘴。时间真快,转眼就就到了返程的日子。又是父母亲自送到机场,送走女儿,田淑云跟老艾说“看来咱女儿这回是真的有男朋友了,才回来两天就打了这么多电话,看样子,挺在意咱姑娘”“恩,希望这次能有个结果吧”老艾看着女儿走进安检的门口回应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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