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她停止了猫儿般的哭声,开始不断打嗝,眼睛红彤彤得像兔子一样,越看越可怜,宋年年揉着眼睛:“弦、弦……额!弦、哥哥,我们我们出去好不好。”
陆弦帮她拍掉身上的杂草,扶着她起身,嘴上不说话,但是他已经带着她走过人群,沉默的看着她。
路过宋爸爸他们时,他回头,对宋妈妈投去一个眼神,宋妈妈立刻了然于胸,忙点头。
宋年年他们刚好在去世的第二天到来这里,送入棺材,穿上寿衣,还要在全村的祠堂放置三天,还要等待头七魂魄归来,老人家是个信仰佛教的人,天道轮回,希望她下辈子可以活得顺一些。
老人家活了八十岁,苦难诸多,而这次——明显不是寿终正寝而离开人世的。
心脏病突发——
走出祠堂,有着古代气味的小房子随处可见,但是大部分已经跟上时代潮流,现代化的房子也有,而一些被时代淘汰的房子则破破烂烂无人居住,往里一看,还能看到一些散落在地的房梁、木头等。
祠堂处于下坡,往上爬坡,便可以见到马路,马路不远处看到宋年年家的房子。
陆弦拉着宋年年走出祠堂,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反正在这里走丢也不会被人拐去,不如四处走走看看这里的风景,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一向想到做到的陆弦放弃去他们家,而往更加遥远的地方走去。
他隐隐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池塘。
宋年年低着头跟着陆弦,小脸蛋终于平复了刚才的心情,神采奕奕,小孩子心情来的快去的快,不用担心什么。
陆弦问她:“宋小年,你想去哪儿?”
宋年年摇摇头,声音还有哭过的沙哑,糯糯地说道:“我不知道。”
男孩点点头,踩着柔软的草地,顺着小路,看到一个小潭,联通着旁边的小池塘,看起来挺干净的,就弯腰用手装了些水,帮她洗脸。
宋年年一直任他摆布,像个布娃娃一样,被清凉的水打在脸上后,脸色一喜,低落的心情一去不复返,咧开嘴笑了。
石碑立在石潭侧,用刀刻下的字迹深而清晰,苍劲有力,只是生了些杂草在旁边,青苔爬上石碑,留下岁月的痕迹。
池塘旁有一条路,杂草丛生,隔着路眺望,是绵延不绝的山脉,森林,正值稻田成熟时,金黄色的稻浪被风吹动,起伏不定,人们在收割,机器发出一阵响声,有很快被风吞没。
离他们最近的稻田里有些水牛,低头啃着脚下的草,头上的角大而尖利,看起来有一定的杀伤力。
有些小孩子玩闹地穿梭在稻田中,嘻嘻哈哈,不懂事的小孩子还对这边投以好奇的目光,纳闷哪来的新伙伴。
“红军当年路过此地,受到当地人的喜爱,一饮此水,大赞。”
呦呦呦,看起来挺高大上的。
潭水汩汩流向池塘里,清澈甘甜,宋年年有些口渴,喝了一口气后砸砸嘴,跑到池塘中央建立的石板,手指拨弄水中游曳的小鱼,咯咯咯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