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样子,他不光知道噬魂阵的来历,很有可能知道操控这个阵法的人是谁,只是不想告诉我,也不知道他在隐瞒什么。
我死缠烂打问了半天,他还是坚决闭口不谈。
我有些赌气,坐在床边闷闷不乐,他放下大烟杆儿,从偏房拿来一根红绳,挂住鬼祖牌,让我戴在脖子上,说这个牌子是我的护身符,千万不要弄丢。
自记事起,我就一直戴着,那时候也没发生稀奇古怪的事情,只当是个普通的挂件,现在看来,这牌子可能是亲生父母特意留给我的保命宝贝,这让我对他们有些好奇,普通人家的父母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熄了灯,重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睡意,细想着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索性闭上眼睛不去想。
“咣咣咣”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刚有点睡意又被扰醒,心里着实不爽。
“李叔!李叔!不好了!快救命!李叔!”
半夜里,这呼喊声格外响耳,乍一听,像是赵广武的声音。
李老头打开床头灯,穿衣下床,回应了一声,走出屋外,我马上套上衣服跟了出去。
“李叔,你快去我家看看,我大哥和大嫂晕倒了,咋喊都喊不醒,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隔着铁门,赵广武喊道。
李老头匆忙打开铁门,边问事情经过,边向他家走。
他说吃晚饭的时候,赵广文和他婆娘来到家里,再次提出要和他分家的事,他自然还是不同意。
父母双双下葬,兄弟分家产,这倒也正常,不过这赵广文没给自己父亲送丧不说,还打伤自己亲侄儿,更可耻的是半夜撬自己娘亲棺材,现在回来要求分家,赵广武能同意才怪。
谈到凌晨半夜,他还是不同意,考虑到白天还要上班,向赵广文夫妇下了逐客令,赵广文再无赖也没有办法,只好憋着一肚子气离开。
仅仅过了一刻钟,他还以为两人走了,打算关门上个厕所睡觉,谁曾想,走到院子里,看到两个人躺在地上,嘴巴大张,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像是看到什么恐惧的东西被吓死一样。
无论他怎么喊也没喊醒,探了下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意识到不对劲儿,一时间慌了神儿,好歹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又不能置之不理,可自己也没有办法,只好跑来喊李老头,想让给看看是怎么回事。
到了他家堂屋,赵广文和他婆娘躺在床上,面目狰狞,四肢弯曲,双手成爪状,像撞鬼吓死的一样。
我心里暗叫一声爽!这种王八蛋活该吓死!
李老头皱着眉头,伸出食指探了下两人的鼻息,又看看两人的眼珠,摇头说:“看样子,是丢了三魂。”
“啥意思?”赵广武没听懂,慌问:“那可咋办?还有得救没得救?”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丢失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活不过二十四小时。”他看着床上的两人,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能找到勾走两人三魂的人才行,要不然这两个人就成了活死人,这辈子都别想活过来。”
我静静的听完,怎么感觉像中了噬魂阵,可李老头怎么确定两人的三魂是被勾走的?
如果两人真的像我猜想的那样,那又会是谁操控噬魂阵?
如果出现在门口的那个人影,是操控噬魂阵的真凶,那他难道能同时操纵两个噬魂阵?可他用噬魂阵害赵广武夫妇的企图是什么?
脑中突然蹦出一连串的问号,让人想不明白。
赵广武听完慌了神儿,急忙恳求他想办法救人。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不知道勾走这两人三魂的是谁,要先找到幕后黑手才行。”他忽然想到什么,对赵广武说:“你去找点处子红铅,先稳固住两人的七魄,三魂已经丢了,要是七魄散去,即使找回来三魂,两人也成了傻子。”
赵广武没听明白,问:“处子红铅是啥东西?我咋没听说过。”
他瞥了一眼赵广武婆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个……”
赵广武也是个明白人,看到他这幅模样,让自己婆娘带赵胖子到偏房睡觉。
等两人走了,他凑近赵广武耳朵,看那样子还不想让我听到,我往两人身边凑了凑,眼睛看向别处,竖起耳朵仔细听。
他小声的说:“处子红铅是****的小姑娘的月经。”
“啊!这……”赵广武脸上露出难堪,说:“李叔,这我上哪儿找啊,村里倒是有小姑娘,可我这大老爷们儿也没法开口问呐。”
他老脸一红,正经的说:“你总不能让我这个糟老头子去问吧?如果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内没封住两人的七窍,七魄一旦散去,就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了这两人的命。”
赵广武眉毛拧到了一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连连唉声叹气没有办法。
“对了!我那侄女赵玲和昊昊一般大!”他像抓到救命稻草,可转而含糊的说:“就是不知道……”
他欲言又止,忽然问李老头,“李叔你说,应该,应该是来事儿了吧?”
“我哪儿知道!你问我,我问谁?”李老头一脸尴尬,呵斥一句,脸红的像个苹果,看我傻不愣登的站在床边,凑过来小声问:“昊昊,三个人里,你学问最高,你知不知道来没来?”
我连女孩子手都没碰过,哪知道这玩意儿!初中的生物课,倒是有一节讲到男女生理构造,可当时的生物老师也没说过女孩子的月经什么来啊!
“不知道。”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摇摇头。
“那可咋办!我总不能看着他俩死在我家,好歹是一个爹娘养大的。”赵广武快要哭了出来,拽着李老头胳膊,说:“叔,你想想办法。”
“唉!”他重重的叹口气,甩开赵广武,坐在椅子上点着一根烟,说:“我不是说过办法了吗!你去把赵广文女儿叫来,让你婆娘问问不就行了吗!”
赵广武看到一线希望,可又愁苦着脸,说:“赵玲她人在县城,现在又没车,赵广武的轿车停在门口,我又不会开,要她回来也得等到白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