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彬。”挂电话前,温温淡淡的声音突然唤住了她,“就像你说的,看在过去的份上,我帮你一次,麻烦以后,别再联系我了,成吗?”
电话里,良久的沉默,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远,男人终于妥协,“好……”
顾天擎相当的准时,下午五点左右回来接的她,这一路没有停留,直接上了高速,赶往B城。
习惯性的,她一上车,男人变将她搂入怀里,冷知依偎在男人的肩膀上,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
她该怎么开口呢?
她为难的想着,似乎她的犹豫惊扰到了闭目养神的男人,男人微微动了一下,低沉慵懒的嗓音,自她头顶蔓开,“有话说?”
“顾先生。”她在他怀里抬起头,低哑的嗓音终是缓慢的说出了口,“可不可以放严彬这一次?”
顾天擎笑了,眼角眉梢具是颠倒众生的高雅矜贵,“你终于还是说出口了。”
她艰难的说着,仿佛每一字每一语都在消耗她的体力,“这是我最后一次能帮他做的,如果您能放了他,最好,不放,我亦无话可说。”
他将怀里的女人扶正,使她与他相对而坐。
冷知看得出他眸底瞬间演变的冷艳淡漠,寸寸吞噬着她,“如果这件事情换一个人求情或许我还有考虑的可能,但是,你不行!”
但是,她不行。
她自然懂得他字里行间的意思,她跟严彬之前,虽不算男女朋友关系,可也算是有过一段牵扯。
顾天擎这类的人,即便是不喜欢她,作为他的女人,也不可有一星半点的出处,可谓是霸道冷酷自私至极。
她即已明白,自然低眉顺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明白就好。”顾天擎满意的牵过她的手,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手背,“靠过来。”
冷知直直的坐在那里不动,似乎并没有想要靠过去的意思。
“听不见?”男人警告的语音里多了抹不耐烦。
冷知心里有些难受和发堵,这也算是第一次,她不顾一切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隐忍,星眸隐忍着更多的怒意,“是,没错,我姥姥的救命钱是我拿我自己跟你换的,我在Z-L出事是你出头救了我,我除了感谢根本没什么可跟你换的,我开车撞了豪车,你帮我垫钱,我仍然除了感谢也没什么可跟你换的,按道理说,你说什么我就该听什么,我没有资格跟你叫板,只能听之、认之!”
顾天擎低垂的凤眸微微抬起,眯眼看向对面有些失控的女人,“你在为谁发脾气?”
“我怎么敢对您发脾气呢?”冷知自嘲般说着,“您不是都说了,我不可以,我既然不可以,就不可能再去做无谓之事,您是我的金主,我是该好好伺候您。”
顾天擎的五官瞬间面沉如海水,他温温淡淡的说着,字里行间里具满了暴风雨前来的阴霾,“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的,这么不中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