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茵夏国王接到东沙国战书,不由震惊。两国息战不过数月,东沙国竟再次向茵夏宣战……
“宣丞相入宫。”国王吩咐道。自从旷如峰去世,国王并未选立左相,只将朝政分派给右丞相旷月晟和天麟侯旷麟夕打理。旷麟夕以女儿之身参政颇受争议,国王为减少阻力,令旷麟夕在相府开宣武堂,其手下诸将和朝中开明之臣皆可在宣武堂
中参议朝政,为茵夏效力。
旷月晟接了召令,入宫拜见国王:“微臣祝国王陛下万寿无疆。”
“丞相请起,”国王扶起旷月晟,将他拉到塌前,“丞相日夜操劳朝政,着实辛苦,快请坐。”
“微臣不敢。”旷月晟跪下叩首道,“微臣承蒙陛下厚爱,方能为茵夏效绵薄之力。君臣有别,臣子怎能与君王同榻而坐?”
国王不由暗叹,茵夏月公子名闻天下,威震四海,竟如此看重君臣之礼,从不居功自傲。这是王室之幸,茵夏之幸。
“微臣听闻东沙有意对我茵夏宣战?”旷月晟数日前接到密报,东沙国正大规模招兵买马,打算倾全国之力攻打茵夏。今日又有东沙使臣递来国书,这时节两国既无祥瑞降临,又无和亲之喜,想来是战书。
“丞相果然神算,孤王正在为此事烦忧,”国王叹道,“东沙之军凶蛮,数月前刚刚夺走我茵夏五座城池,如今又要发兵来犯,当如何是好?”
旷月晟慨然道:“当初我茵夏正与越商交战,东沙未发战书,突然来袭,才占得先机,实为趁火打劫,为列国所不齿。如今我茵夏兵多将广,敌方远道来战,兴不义之兵,茵夏正好借此联合诸国征讨无道,夺回失地。”
国王闻言,心头顿时开敞许多:“莫非爱卿已有御敌之策?”
“陛下若信得过微臣,便让微臣领十万精兵至东疆。微臣愿立下军令状,失地不收,绝不回京。”旷月晟豪然道。
“好!”国王振奋道,“孤王便以你为主帅,领十万大军,入东疆驱逐蛮军。”
“微臣定不负使命。”旷月晟叩首道。
国王扶起旷月晟,叹道,“你是我茵夏的肱股之臣,东沙蛮军凶残,若此番能大胜凯旋自然是好,倘有失手,爱卿安心回来,本王亲自带兵与蛮军决一死战。”
旷月晟拱手道:“东沙此番举全国之力攻我茵夏,不可小视,微臣斗胆举荐天麟侯旷麟夕为上将军,还望陛下恩准。”
国王不由诧异:“旷麟夕虽是你的同胞妹妹,却与你政见相左,你真的要举荐她?”这两兄妹虽为至亲,在政局中却是水火不容,前些日子刚为军税改制之事争得面红耳赤。臣子有不同政见本是好的,有利于平衡朝局。但在外敌入侵时,将帅之间的分歧却是不可取的,军队上下一心方能抵御强敌。
“微臣举荐的是上将军,不是自己的妹妹,更不会考虑她是不是政敌。”旷月晟淡然道。
“你能有如此胸襟,着实难得。”国王叹道。他怎会忘记,月公子并不是一般的臣子,也不同于那些野心家。他有自己的理想,那是一种君王永远不能抵达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