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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听海

我们沿着黄河入海口的山东利津进入大海,一路观赏黄河无与伦比的美景,看着黄河两边辛勤劳作的人,我感受到了母亲河博大的爱和生命的神奇。

此刻,我才明白:原来海之所以能成为海,是因为她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够低,这样的她,不仅可以接纳百川,还可以容纳世间万物,所以她才能成为生命的起源地和摇篮。慕名而来的途中,满是漂泊、孤独、忍耐,但这一切都值了!

看着平静的海面,我第一次平静下来思考自己的人生,迷茫逃避了这么久,我第一次敢独自面对自己的内心。

一直以来我都不敢,因为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过去的生活?魏家的人,在我危难的时候收留了我,却最终放弃了我。韩家的人,明明是我的亲人,却是最恨我的人,连我的存在对他们而言都是一种巨大的耻辱。父亲,给于我生命的人,也给了我最刻骨的嫌弃。妈妈,不知道去了哪里,更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到我身边?Angel姐姐为了救我而去了另一个世界,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如果有下辈子,你千万别再遇见我,我也没有脸见你。

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跟动物和书本一起长得的怪孩子,在我小时候妈妈奇奇怪怪的,还经常出门。而我,不得不习惯把自己伪装的严严实实,绝不会说出心事让别人笑话,可内心却极度渴望得到别人的夸奖、理解、包容、关心,无论多大的代价都愿意付出,却屡屡遭人利用和背弃,更可悲的是,无论我怎么受骗都长不了教训。其实我不是看不出别人的利用,但只要有一点点温暖的希望,我的心会比我的大脑先一步冲上前去抓住,不给它一丝溜走的可能性,不管结果有多糟糕,我都会接受,一个人悄悄地抚平自己的心痛,庆幸自己又一次把握住了幸福的可能性。

我到底该怎么对待那些过往?是像以往一样默默地接受,还是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复仇,为自己出一口气?可是出了这口气又怎么样?能有什么用处?能得到我渴望的温暖吗?能找回失去的幸福时光吗?能追回离开的人吗?

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家的温暖?亲人的呵护?朋友的陪伴?踏实的工作?喜欢的事业?大家都有了自己认定的事,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事情,而我呢?和她们差不多的年纪,却没有人家一半的能耐,连跟着别人学都学不会!我到底适合干什么?现在的我连自己的喜好都不确定,我会不会是一颗永远不会发芽开花的种子?

冰姐说:“当海浪袭来的时候,岸上的麻雀会迅速飞起,而海鸥起飞很慢,但真正可以飞越太平洋的却是海鸥。”

冰姐说过:“A和B同住在一棵安全的树上,为了得到更多的食物,A用尽一切办法赶走了B,B不得不学着在地上生活,为了逃脱迅猛的天敌,B不得不学会奔跑,更快得奔跑。不久以后,B成为人类,而A依然是类人猿。所以说啊,换一种生活方式,未必是坏事。”

冰姐常常说:“与其用一生的力气后悔,不如痛痛快快地干一场;既然你不能做到低头认输,为什么不干脆点,豁出命博一场。”

所谓幸福,到底是什么?我还不太明白,但是冰姐给我讲过:“所谓幸福,是自得其乐。每个人有自己的专长,有的人擅长交际,有的人擅长钻研学术,一个人的人生能过成什么样子,看得是他对自己了解和安排,幸福踏实不是看赚钱多少,而是看你有没有通过自己的努力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对于守财奴,每天数几遍钱是幸福;对于科学家,研究有一点进步就是幸福;对于孤单了太久的人,回家可以吃上可口的饭菜就是幸福。幸福没有公式,没有忧差之分,能够安然地享受自己心仪的一切,和喜欢的人一起分享,就是天大的幸福了。”

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我还没有想好,但当年那个救我的大哥哥一直是我的心结,他是不是还活着?有没有因为我而倒霉?我一定要去亲自确认才能放心。可是当年的大哥哥我就见了一面,现在已经记不得他的样子,我连他的名字都没有,这可怎么办?茫茫人海,我上哪儿找去?

不行不行,我不能老是这样一碰到点难题就轻言放弃,我一定得想想办法,找谁呢?

韩蕾挽着冰姐的胳膊撒娇,“冰姐,我有一个失散的哥哥,我六岁的时候他就被人拐跑了,你能不能帮我找找他?我最近经常梦到哥哥小时候的样子,他浑身是血地站在我的面前,吓得我总是睡不好,求求你帮我找一找好不好?”

冰姐对韩蕾的撒娇耍心眼早就习以为常,“没事,梦都是反的,说不定你的大哥哥最近正在办大喜事,所以你才会梦到他一身红,好了别多想了,快去看书。”

一计不成,韩蕾再生一计,“Kitty,看在我经常帮你做家务的份上,帮帮我吧,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要是玄知道我帮你找男生,会把咱俩”Kitty比划出抹脖子的样子,吓得韩蕾立刻逃跑。

无计可施的韩蕾独自待在甲板上发呆了好几天,误会她自闭症复发的船长主动上前帮忙,却被她的撒娇装哭弄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答应帮她找人。

韩蕾欢喜地抱着船长,“谢谢船长,谢谢船长,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Kitty远远地看着闹腾的二人,很是不解,“玄,船长可亲自多次严肃郑重地警告过我们——不许帮小蕾找那个奇奇怪怪的男人,怎么她自己反倒是答应了?”

“你要是这么求我让我帮你找男人,我也会帮。”

“你瞎说什么呢!我是见异思迁的人吗?”

“不是不是,好了。不管别人家的事了,我最近做了一个新的机器人,要不要看?”

“要看要看,走。”

冰姐看着韩蕾和船长连连叹气:这算是傻人有傻福?还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缘分这种东西,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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