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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王都

和杰弗里告别后,席诺独自走向位于王都中央的誓约骑士团总部。

德亚希诺城分东南西北中五块区域,其中的西区和南区是王都大多数人生活的地方,东区则多为爵府;北区因为毗邻伊拉恩湖的支流加尔河,成为德亚希诺最重要的商业和物流中心;而城市的中央则是王室的城堡、誓约骑士团总部以及王都守备军营,誓约总部和守备军营一左一右,拱卫着塞叶斯王室家族。

作为塞叶斯王国的国家骑士团,誓约骑士团代表着整个塞叶斯王国的实力和影响。走进大理石雕砌的骑士团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恢弘的广场,圆形的大理石雕栏拱卫着一名誓约骑士的雕像,高举的碎玉之剑、飘舞的披风还有身下跃起前蹄的战马,无不彰显着骑士的荣耀和血性。围绕着这个誓约骑士的雕像,还有九座稍小一些的大理石雕像,熟悉骑士团历史的人可以从中看到整个骑士团的发展:顺时针转,第一位是头戴狮鹫翼盔的勇士,这是在说当年被伊拉恩城伯爵哈乐德·塞叶斯救下的狮鹫骑士团成员,他们背弃了对前主人塞缪尔家族的效忠,转而效力塞叶斯家族,组建了誓约骑士团;第二位是手举皇冠的骑士,是当年率领誓约骑士夺回德亚希诺城的塞叶斯国王提利尔·塞叶斯,他也是第一位成为誓约骑士的塞叶斯王室成员;每一座雕像,都记录着誓约骑士最为重要的历史,而且往往是最为荣耀的历史。而唯有其中的第八座雕像最与众不同,那是一名双手双脚都被锁链拷起来的囚徒,这是离现在较近的事了,二十年前,誓约骑士团的一名骑士长反叛,举起了复兴因斯维尔王国的旗帜,反叛军声势浩大,曾经一度摧毁并占领了塞叶斯王国的半壁江山,结果誓约骑士团被宣布非法,几乎所有的誓约骑士都被囚禁、逼供,直到誓约骑士团前成员、现任国王波文·塞叶斯利用里应外合的手段将叛军镇压,誓约骑士团才得以重见天日;所以,第九座雕像,当之无愧地属于了给予骑士团重生的波文国王。现如今的誓约骑士团,作为大陆最为强大的军事实力,有着足以撼动一个国家的震慑力,也正是凭借着誓约骑士们,塞叶斯王国才获得了大陆第一强国的称呼。

广场之后,是一座宫廷式的建筑,几名身着铠甲的骑士在门口执勤。和守卫骑士互相问候后,席诺走进了骑士团总部,这里,水蓝色的剑与旗帜纹章成了最鲜艳的装扮,身穿板甲的骑士和锁子甲的扈从们来来往往,一些携带功勋徽章的高等骑士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商讨着战事的安排,不是还会有赶路的信使匆忙地擦肩而过。

“嗨,席诺!好久不见,壮了不少啊!”远远地,就听见了这洪亮的喊声,一个留着长长络腮胡子的中年骑士,在一群高级骑士的簇拥下,向这边走了过来。

“安德鲁大人,您好!”席诺向这位誓约骑士团第五骑士长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是凯伦大人吩咐我回来补职的,他让我代雅利安的各位向您问好。”

“嗯嗯,消息我也收到了,正好我这里有不少事需要张罗,你就在这里住上些日子吧。”身为骑士长的安德鲁,倒是一点架子都没有,笑吟吟地抓着席诺询问来时的经历,席诺说起了遇到杰弗里的事情,周围的高级骑士们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当听到杰弗里被一招击败后的惨相,骑士们忍不住哈哈大笑。

“对了,安德鲁大人,我这里有一封凯伦大人的信,他说是给您的私人信件,请您收好。”席诺突然想起了怀中的这封信,临行前凯伦骑士长再三嘱咐要交给安德鲁。

安德鲁接过信件,看了下信封,脸色似乎有些沉重。席诺追问,安德鲁笑了笑,说道:“没事,只是好久没接到凯伦那老家伙的信了,席诺,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上些日子,我估计还有不少事要忙,等之后我再和你联系。在王都的安排,你找哈里克就好了。”说毕,安德鲁和众人道了声别,就匆匆离开了。

席诺盯着远去的安德鲁身影,心中总感觉好像有所疑虑,但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只好甩开杂念,向身旁的高级骑士询问了哈里克骑士的办公场所,径直去找哈里克。

忙忙碌碌的骑士大厅里,一位骑士正一脸焦虑地盯着手中的信函,突然听到被人问好,骑士有些不耐烦地抬头,看到一个身穿锁子甲的见习骑士。

“阁下是?”骑士的脸上颇有些焦躁。

“幸会,在下是见习骑士席诺,第十一骑士长凯伦的扈从。”席诺向这位骑士欠身行礼。

“幸会,我是哈里克,负责王都治安的驻守骑士,是安德鲁大人吩咐你过来找我的吧?”骑士收起了不耐烦地态度,一脸谦恭地说道。作为驻守王都的成员,这位骑士的服饰更加讲究,银色的板甲上多了许多雕纹,身后的蓝色披风修剪得也格外整齐。

“幸会,哈里克骑士,不知道王都这边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

“唔,还真有事要麻烦你。我手头刚接到消息,史密斯公爵的小儿子好像在王都附近被人劫持了,史密斯公爵还在外和帝国人周旋,所以,这营救的事得我们去做了。”

“史密斯,是梅特波斯城的那位史密斯公爵么?”

“正是梅特波斯公爵,也不知道这些劫匪哪里得来的情报,居然半路掳去了来王都探亲的史密斯家幼子。梅特波斯城在帝国边境,如果不能妥善解决此事,估计对我们塞叶斯不利。而且史密斯公爵那边,正在和帝国人交战,我们不好联系。但最近我们人手太紧,这事你可以搭把手么,我之后会调拨几个骑士协助你,你随凯伦大人多日,相信足够胜任。”

哈里克向席诺伸出了右手,席诺也毫不犹豫地伸出了右手,和哈里克击掌。

“好!那此事就这么定了!这是我们得到的一些资料,还有,探子的消息说,这群劫匪好像在王都的一家酒馆经常出现,你可以去那里找找。”哈里克舒了一口气。

“好的,在下这就去那家酒馆看看。”席诺接过一叠文件,向哈里克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哈里克微欠身子,朗声说道:“愿您捍卫您的誓约!”

好熟悉的话,席诺心想,誓约骑士们在交代任务后总会加上这句,愿您捍卫您的誓约,这既是对骑士的祝福,也是一种鞭策吧。对了,离开雅利安公国时,凯伦大人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当时,正要匆忙离去的自己,突然被凯伦叫住,自己转头问怎么了,“没事,”凯伦说道,“愿你能永远捍卫自己的誓约。”在那一瞬间,席诺突然觉得,与凯伦的别离有那么一丝感伤。

王都德亚希诺北面的码头,一副繁忙而又热闹的样子。

身穿便服的席诺走在碎石铺成的马路上,加尔河畔,大大小小的船只正井然有序地靠岸,码头的伙计们扛着沉重的货物一声声喊着口号,前来收货的商店伙计拿着账本念念叨叨,来来往往的旅人和市民;还有马路另一边红火开张的商铺和叫卖的小贩,几个全身铠甲扛着长戟的士兵懒懒散散地巡逻,不时还和周围的市民小贩聊上几句,一派祥和繁华的景象。

“席诺大哥?”

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快步走了过来,披着华丽刺绣的羊毛披风,腰间悬着一把镶着宝石的精致护手剑,青年的身后,是几个同样华服的贵族公子。

“杰弗里?幸会啊!”席诺走上前微欠身行礼。

“哈哈,我还说我要去找你呢,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杰弗里指了指身后的几个贵族青年,介绍说,“这几位,是我父亲手下几个男爵家的孩子,他们听我说了你的高超武艺,佩服得很呢!”

席诺微笑:“其实,我只是战场的经验多了些,你的剑技也很犀利,有机会,我们再切磋。”

“嗯嗯,席诺大哥,你来这做什么,莫不成是要去酒馆喝几杯?”

“差不多了,王都的这家‘快乐野猪’酒馆挺有名气,我正想过去坐坐。”

“那敢情好,我们也正有此意,走吧,一起去!”

众人朝码头对面的那家“快乐野猪”酒馆走去,因为开在码头附近,加上毗邻最繁华的商业区,这间酒馆的生意一直相当兴隆;而酒馆里来自北方雪原城市亚尔林的烈酒,更是吸引了大量的好酒之徒。

熙熙攘攘的“快乐野猪”酒馆内,吟游诗人陶醉地弹着鲁特琴,流浪的艺人伴着音乐轻声吟唱;来来往往的旅人和当地的市民三三两两一桌,喝酒谈话、不时哈哈大笑;酒馆老板娘半倚在吧台边,懒懒散散地擦拭着大小酒杯;热闹而又轻松的氛围充盈着整个酒馆。

席诺和杰弗里一行走了进来,年轻贵族们过于华丽的服饰很快引起了众人的关注,普通的王都市民很知情地起身鞠躬让座;商人们眼睛发光地盯着这一件件华服,估算着价格;往来的雇佣军有些不怀好意地瞅着这些公子哥;唯一不往这边看来的,只有酒馆角落的那些醉醺醺的酒鬼们。

“这位爷,不知您要点些什么?”酒保向领头的杰弗里欠身行礼,恭恭敬敬地问道。

“伊拉恩的湖酿酒吧,再加些小菜。”杰弗里很舒服地往市民让出来的座位上一躺,随手扔给酒保几个银币。

看着欢天喜地离去的酒保,席诺转头笑问杰弗里:“怎么,不来两壶亚尔林烈酒?”

“大哥,那酒你知道的,够呛,不是我们这些人能习惯的。”杰弗里苦笑。

“嗯嗯,不过你看,冲着亚尔林烈酒前来的,可是有不少人呢。”席诺微微地指了指坐在角落的那群酒鬼。

杰弗里向那群酒鬼看了过去,一群穿着劣质护甲的酒鬼正吵吵闹闹地猜拳喝酒,中间那个似乎是这群酒鬼的头头,大刺刺地坐在那里,吆喝着手下添酒,一柄皮革剑套、看似沉沉的钢剑靠在桌旁。当这个头头仰首喝酒时,隐在腰间的一块玉佩隐约可见——那是一块镶金的雕玉,如此富贵的玉佩和这些一身劣质护甲的酒鬼格格不入。

“大哥,你是指那玉佩了?”杰弗里轻声问席诺。

“史密斯公爵的幼子回王都探亲时,被劫持了。”席诺轻抿了一口刚端上来的湖酿酒,淡淡的辣味,清冽可口,“盛产雕玉的梅特波斯城,是史密斯家族的领地,而镶金的雕玉甚是昂贵,那玉佩,怕和史密斯幼子有关。”

“史密斯家那小子啊,我记得叫瑞安,半年前还一起喝过酒,怎么给掳了去?”

“希望只是图那笔赎费吧,万一帝国人掺和进来,那就坏了,史密斯家的领地梅特波斯城可是与帝国领地最接近的城池,如果这个瑞安出事了,一切都不好说。”席诺举杯,敬杰弗里,“我希望你和这些朋友们可以帮帮我。”

角落那群吵吵闹闹的酒鬼们好像喝完了酒,领头的丢给了酒保一袋铜板,然后一群人摇摇晃晃地向门外走去。

“好,大哥,一切听你安排。”杰弗里一口饮尽杯里的湖酿酒,和席诺一起起身也向外走去,身后的几个贵族公子连忙付钱跟上。

王都德亚希诺西南区,难民的聚居区。

夹于西区和南区市民住区之间的这里,显得格外破落,茅草和碎砖混搭起的屋子,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来自外地的难民和王都的贫民,大都聚集在这里,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屋子往往挤着一家老小十几口人。因为有王都的救济,加上大家还可以在这里找些活干,这里的人们勉强过得过去。

和大多难民聚居区一样,这里的治安是最大的问题,犯罪率居高不下,甚至曾经发生过骇人听闻的暴动,惊恐的当局者为此调了王都近一半的治安力量在四周驻扎。然而好笑的是,这些治安力量也只是在外巡逻,对于聚居区内部,依然是谁都不想惹这麻烦。

“大哥,他们进去了。”远看着那几个醉醺醺的酒鬼钻进了一栋破屋子,杰弗里回头和席诺说道。

“我们走。”席诺从遮掩他们的土墙后走出,径直朝那破房子走去,贵族公子们在左右护着杰弗里跟了上去。

蹲在街角抽烟的一个老头儿瞥了他们一眼,兀自抽烟;十几个穿得吊儿郎当的痞子,上上下下地盯着这些不速之客;一个拿把大刀正在磨的独眼大汉,对着席诺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席诺走向那个正在磨刀的大汉,很有礼貌地问道;“这位壮士,不知道前面那栋屋子是谁在住的?”

大汉停下手中的正在磨的刀,对着席诺嘿嘿地笑,席诺这才发现,这大汉的舌头居然只剩半截,半口牙也差不多脱落了。席诺欠身,正欲离开,突然感到一阵刀光,回头一看,那大汉居然提起大刀对着自己砍了过来。

“当!”是金属撞击的声响,杰弗里的骑士剑挡住了这突然袭来的大刀,周围的贵族们也抽出佩剑就欲结果这凶手。

“且慢!”是席诺的声音,席诺摇摇头,示意众位住手,然后向大汉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独眼大汉见到如此正式的礼仪,咧开嘴呵呵笑了,半截的舌头格外恐怖,然后他放下了大刀,刚刚街角的那些痞子也偷偷地收回了藏在衣服下的长刀。杰弗里叹了口气,放下骑士剑,同时示意身边的贵族公子们也收回武器。

“抱歉打扰您老人家了,我们只是和之前那几个进去的酒鬼有些过节,您老误会了。”席诺深鞠一躬。

一个痞子走了过来,和独眼大汉对了个眼神,然后恶狠狠地瞪了席诺一眼,然后嘶哑着嗓子道:“知道就好,这里我们说了算,国王老子的儿子过来也得小心两分。你说的那几个酒鬼也不是什么好料,前些日子抓了个大官儿子,跑我们这里躲两天,不过既然他们来我们这了,你们,带不走的。”

杰弗里颇有些无奈地对席诺说:“西南区的事我真不熟,大哥,你这是要闹哪出啊。”

席诺点点头,然后向那痞子欠身:“既然如此,可否让我问那些酒鬼几句话?大家都不容易,还望给个方便。”

痞子向大汉投了个询问的目光,大汉指指自己腰间的钱袋,杰弗里见此赶忙从自己口袋掏了袋钱送过去,试了试口袋的重量,大汉满意地点点头。

“准了,但你们只能问几句,而且必须当着我们的面。”痞子凶巴巴地说。

席诺再次行礼。

西南区一堆破墙围城的街角处,一名骑士和几名身穿华服的贵族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等候,几个小痞子在旁边有说有笑地扯着荤段子,这场景没来由地令人无语。

杰弗里就是最先无法忍受的家伙,他那一脸憋得通红、还不能发作的委屈,本来很帅气的脸庞完全变形了,其余的一群贵族子弟本来都是唯杰弗里马首是瞻的,看到杰弗里的表情,一个个也有些摩拳擦掌、想干一架的意思了。

“杰弗里,先别急。”一脸恭敬的席诺斜眼向杰弗里示意。

杰弗里的心里一万个不爽,小声嘟囔道:“大哥,咱神经啊!就这几个小痞子,还有那个老得掉牙的老头,再来十倍我们也能打趴啊。为啥我们又是给钱,又是干等的啊?”

“骑士美德第一条,谦卑,面对未怀恶意的人,都应谦谦有礼,无论对方身份。更不可随意施暴,欺压弱小。”席诺口中的话如同书本一样流畅。

“卧槽!我还以为你知道这西南区啥内幕呢。更何况,你从哪看出对面没有恶意的?”杰弗里一脸无语的表情,身后的贵族见状也赶忙摆出无语的表情。

“哦?但是他们并没有真得对我们造成伤害,而且,若是打伤了几位王都的居民,怕于总部那边不好交差。”席诺诚恳地说道。

“我理想中的骑士,应该是说一不二、敢作敢当、无所畏惧之人,大哥,你这骑士也差太远了吧。”杰弗里摇头,身后的贵族们也跟着摇头。

“侠士不是骑士,骑士的话,总有一些东西要遵守的。”席诺微笑地看着总算从破屋子里踱出来的酒鬼,然后回头对杰弗里说道,“你看,就像我这样耐心地等待,也一定会有结果的。”

杰弗里看着这个还特意回来教育一下自己的见习骑士,郁闷地怒而摔手,身后的贵族连忙也跟着摔手,结果摔完后一个个捧着手面面相觑,搞不懂杰弗里咋会有这动作。

王都德亚希诺东区,鹰爵侯府外。

“这也太特么不讲理了吧!这些挨千刀的,居然敢因为酒鬼喝醉了让我们站着等了两个小时!而且更过分地是,那酒鬼居然只答了一句!”杰弗里憋了一肚子的不爽总算发泄了出来。

“息怒,杰弗里,如果你想成为骑士,骑士美德第一条谦卑必须遵守,时刻保持彬彬有礼的态度,这很重要。更何况,我们也得到需要的情报了。”席诺安慰杰弗里。

“大哥,我真是好奇你们骑士是如何相处的,不能发怒,要谦卑,我靠,不是什么事都可以靠谦卑解决的啊。”杰弗里无力地吐着槽。

“所以骑士美德总共八条,下次我再和你详细说说吧,你说的对,凯伦对我说过,骑士是最傻的那种,明知是欺辱还要忍受,明知是死还要冲锋。这也许就是我们身而为骑士的使命吧。”席诺认真地说道。

“好吧,你再说下去,我真要被你洗脑了;还是换个话题吧,那个酒鬼和你说了句啥?居然只让你一个人上前和酒鬼说话,这些痞子也真够牛叉的。”杰弗里赶紧转移话题。

“哦,那个睡了两小时还依然醉醺醺的酒鬼,说了一句并不醉的话,他说,人是复兴者组织委托他抓的,货已经交了。”席诺回忆道。

“复兴者组织?听说过,好像劫过几次往来王都的商队。”杰弗里想着说道。

“应该就是那个组织了,既然这样问题应该不大,帝国人不会参与进来的。”席诺肯定地道。

“大哥,你怎么这么肯定?”杰弗里疑惑。

“因为复兴者组织和我们是合作关系,多半是经费不足,他们想借此向塞叶斯要些赎金。毕竟一同对抗了帝国这么久,复兴者虽然是独立的组织,但还是算不错的战友的。”席诺解释道。

“那这样的话,救人质的事,估计有谱了。”杰弗里轻松地说道。

“是啊,我这就回去汇报,估计不必劳烦正规军了,麻烦下炽炎佣兵团就好了。”席诺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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