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齐山夫妇闲聊了一阵,豆豆就醒过来。没再喊疼,她说的第一个字就是“饿”,这让齐山夫妇喜极而泣。豆豆妈妈急忙给豆豆冲奶粉,齐山也打算趁着医院还没下班,去把出院手续办好。
良岩觉得也没自己什么事了,就再次嘱咐齐山夫妇一句,千万不要说漏了嘴,而且建议他们明天一早再走,让豆豆多恢复一下。如果不放心的话,还可以去别的医院给孩子检查一下。
然后他就提着暖水瓶回到五楼,回到了刘阿姨的房间。
这个时候,刘阿姨已经醒来一段时间,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都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而且“例行”的痛哭时间已过,四个大人正在病房里聊得很开心。
麦穗儿夏美慧看良岩的表情也柔和很多,大眼睛在良岩身上偷偷打量着,似乎在找更多儿时的记忆。
“小岩,就打瓶水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快过来,你夏叔叔找你有事说。”良母以为良岩跟以前一样面嫩,看到漂亮姑娘就躲出去了,也没多问。
“哎好。夏叔叔,要是道谢的话就不要说了,”良岩依言在母亲身边的空床上坐好,跟夏卫国说话,“我爸妈可能跟您说了,药总共就三粒,我也没打算靠这个赚钱,比起这药来,刘阿姨的健康比什么都宝贵,您说是吧。”
“呃,咳咳,那夏叔叔就厚着脸皮说声大恩不言谢了。不过,”夏卫国还真想感谢一下良岩,再打听一下药的价格,但是他打听药不光是为了付给良岩钱,“我还有个事想求你,就是我之前部队上有个老首长现在身体也不好,不知道……”
“最后那粒药刚才我给人用了。”良岩直接打断夏卫国的话。
良岩就怕来这个。
他身上的药确实还有不老少,但是比起全世界的病人基数来说,药数量微乎其微。而且,再次获得制作这种药的主药的可能性,基本上可以说没有。
病人随时有,药就这些了。
药做出来肯定要给人服用,但是在数量有限的情况下,他不能就这么随便给一个人。如果治好了一个作恶的王八蛋,那良岩算不算是帮凶呢?
“啊?这么快?给谁用了?”良母问道。
夏卫国也一脸失望的看着良岩。
“刚才去四楼打水,遇到大山哥了,就是齐山……”
“啊是豆豆!可怜的孩子,才两岁多点就跟我一样受这罪……孩子都好了?”
“应该是好了,就是有点体弱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唉,你说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这么点孩子……”良母嘘唏不已。
“嗨,时也命也,”夏卫国听明白后,虽然确实很失望,但他还是很释然,“幸亏没有提前问你要,要是老首长知道我跟一个两岁孩子抢药,非毙了我不可。”
良岩不想靠这个药扬名立万,更不能随便暴漏魔法的秘密,但他也不想见死不救。他想,救人之前起码要确定这个病人是个好人,或者是一个还未定性的孩子。倒不是良岩太圣母,这是一个整个社会运行的基本原则,惩治坏人还来不及呢,还要救他们,说破天去没这道理。
听夏叔叔这话,他的老首长人品似乎不差。但是良岩没有继续提到药,而是跟他们提起怎么保密的问题,因为即使药“没了”,如果被有些有心人打听出来,依然可能是个大麻烦。
最后定下来,刘阿姨出院回家待一阵,“吃偏方痊愈”。有人问起,就准备一个真的偏方告诉对方,反正偏方不见得对任何人有用,治不好也不能说什么。
良母这边干脆就说是误诊加心情极端抑郁,看起来像癌症,其实不是,儿子一回来就全好了。
这说辞不见得多么缜密,现在只能先这样了。
两家人把保密方案确定后,就各自回病房了,因为良母和刘阿姨大病初愈,需要更多休息。
“要不我先回家收拾一下家里的卫生?家里快一年没怎么收拾了,明天你妈到出院,别到时候进不去家门。”良父和良岩把良母驾到病床上,就对娘俩说道。
“别,您歇着吧,还是我去。”良父的身体虽然没大病,但也是极为憔悴,精力透支,良岩急忙拦住。
“小岩,你怎么回家?天这么黑,路上车这么多……”上次良岩就是“车祸走的”,良母有点怕。
“我打车回去。我就跟司机说,躲着大车走。”
“有钱么?”
“有,部队的津贴一分钱也没花……”
良岩不光有钱,还是有大钱。他在异界靠倒腾地球的商品起家,光是卖食盐就让他赚了个盆满钵满,全是金币和宝石,还把大量的金币换成华夏币挂在郁金香的账上。
刚回来的时候,司机给他的那个背包里还有郁金香给准备的几千元现金,以及一摞包括各种银联和其他机构的贵宾卡。
安抚下母亲后,他向父亲要来夏卫国的电话,存到他那个在异界一年半都没舍得扔的山寨手机上,打算过几天“凑巧又得到一粒药”再给夏叔叔的首长。
手机费是绑定到家里超市的座机上的,电话费一次交一年,到现在也没停机。
刚走出病房门口,良岩敏锐的听觉就捕捉到,夏卫国在外面公共洗手间捂着嘴打电话的声音。
“喂……是我,夏卫国……挺好,你嫂子她好多了……真的,真的,找了个偏方……对,有事……你给我查个人……嗯是,是你们军方的,姓名良岩,证号……部别……嗯嗯,没错,查下是否有这个人,这机构是干什么的……不是查案子,你别问了……嗯好,这么快?好好……”
良岩微微一笑乘电梯下楼。他不怕查,从档案上是查不到什么纰漏的。郁金香这个组织做事非常细致,他们那么多生化人在地球上“藏”着,这么多年也没暴露,这方面的水平可见一斑。
来到楼下,良岩没有去拦出租车,而是找了个无人的角落,从戒指里面“拿”出一辆精致的五零小踏板,再“拿”出个全盔带上,打起火来出医院往家的方向驶去。
“又堵车?”没过五分钟,良岩就走不动了。
从医院出来不远就是一家大型超市,超市楼上、对面楼上,还有好几家健身房和教育机构。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半多,正是人流和车流最多的时候,而且人行道上也被各种自行车电动车给塞满了。
良岩被堵在公交车站牌那里,前面停着一辆公交车,有个舞蹈学校好像刚下课,两个老师模样的女孩子在送一帮大大小小的孩子上公交车,公交车前面一大串各种车辆也堵着走不动。
“不会再有流星炸弹什么的吧?”良岩把摩托车尽量靠边停下,摘下头盔往天上看。虽然他知道不大可能重现他穿越时的情景,但是闲着也是闲着。
天上雾霾太厚,被地上的灯光映成橘黄色,什么都看不到,于是良岩就跨坐在小踏板上看车看人。
“小良哥?你是……小良哥!”一个清脆雀跃的女声在一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