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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只小手

一角臭被

幸好你来了

**************

一切都起源于一个沉睡!

世界是平衡的,你怎么来就该怎么走,我在沉睡中向2026年呼啸而来,那么,我就要在沉睡中向2016年呼啸而去。

几乎花遍了全身的力气!我居然一点睡意都没有。

那个男人后来良心发现,临时调转锋头,将我从派出所捞出来扔在黑暗的大街上。

老天,那么冷的天,一介女流,身无分无,两手空空,只能仰望星空。

我挫败地干脆直接躺在派出所门前人行道的地板上,如果有人从旁边经过,一定以为我是疯子!

可我只是想睡上一觉。我不想在这里。

地板是水泥铺成的,在这个冬夜,温度降到最低,我能清晰感觉到刺骨的寒意一阵阵向骨髓袭来,而发抖就是我此时最无力的抵抗!

“姐姐。”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着推搡我肩膀的微弱力气。

我睁开眼睛,看见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打量着我,那双眼睛在黑夜里特别明亮,如点燃的一盏灯一样明亮。

五岁左右的一个小男孩。

在冬天,人的反应都是慢半拍的,好一会我才弹跳起来。这男孩就我的腿那么高。借着灯光,可以看到五官俊美,脸颊有暗黑的地方,兴许是没擦干净。

我很疑惑地看着他。

“姐姐,冬天直接睡在地板上会着凉的。你的被子呢?”

“呃,出门没带……”

“那你赶快回家吧!”

“我没有家……”

是啊,我没有家!一种自我可怜的情绪扩散开来,在黑夜中绽放。我怎么就那么可怜,这么大的一个世界,我只认识我自己。

“那你来和我一起睡吧!”他欢快地提议,手舞足蹈起来!

人孤独地时候,哪里抵抗得住来自他人同伴而行的邀请,这种时候,就算是微小的招呼,整个内心都会一瞬间被点亮。

就算是鸿门宴又如何!就算是深渊我也义无反顾。

我跟着小乞丐回到他的家,就在派出所附近的一个墙角旮旯里。

“小朋友,这是你的家?”我不能叫他小乞丐,免得显得个人没有教养。

“是啊,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的。”旁边还有警察叔叔保护我。他很自豪地说!

“你真聪明!”我由衷地说。五岁时,我在玩洋娃娃,连警察这种职位也是一知半解!

“那当然啦!我长大了要当科学家!”

“太棒啦!”我笑眯眯地对他说。我小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也说要当科学家,尤其是写作文的时候。至于科学家是做什么的,真的不知道。有时还说要当教师,作文本里一写,自己都心虚,字字句句都是讨好老师的意思,只为了拿高分。

小孩子就是这么直接纯粹。而大人的世界里,为达到目的,有一千种百转千回。

小乞丐在我耳边喋喋不休。

“姐姐你知道科学家做什么的吗?”

“姐姐你认识字吗?”

“姐姐你可以教我认字吗?”

“姐姐你知道哪个路口最容易拿钱吗?”

“姐姐你知道一般什么人会给我钱吗?”

我觉得做科学家可惜了,应该做个专业的市场调查人员!

一夜无眠。

心事太多了,还有,被子很臭。

“姐姐我奶奶前几个月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幸好你来了。”

恩,幸好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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