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蹲在酒楼门口边,不时往里望一眼,酒楼的小二已经注意到他,看他可怜也就没有赶他走。
晓若顺着目光看去,正看到小乞丐向里张望,虽为张望,视线却总是落到角落这里,似一直注视着晓若两人的动作。
晓若并没有立刻回答钱掌柜的请求,而是看着门口的小乞丐,心生同情和好奇。同情的自然是乞丐,好奇的却是这个女扮男装的小乞丐为何一直注意自己,如果只是饥饿不应该总看晓若他们的角落,厅中处处是吃饭的食客。
晓若现在十八岁,虽然年轻却已不是少年,那女孩看样子应该十三四岁,一副稚嫩的模样,为了安全扮成男孩倒是很容易理解,只是不知为何对晓若好奇,晓若挥手将小乞丐喊到了屋里,店小二见是客人招呼进来自然不会多事阻拦。
小乞丐跑到桌前,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看到满桌的美味,吸了下口水,见一旁的钱多多看过来往晓若后面躲了躲。
晓若心想这小乞丐可能有话要对自己说,似乎有点害怕钱掌柜,不如早点将豹皮卖给钱掌柜打发他离开,再与小乞丐说话。
“钱掌柜,这豹皮你看多少钱,随便给吧,只要够今天这顿饭钱就行了。”
“小兄弟豪爽我也不能太抠了,这是一千金的金票,顺便这里是五十枚金币零花,这顿饭可是一枚金币足矣。”钱掌柜豪爽的拍出金票和一袋金币,目光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旁边的小乞丐,小乞丐微微低头没有说话。
旁边桌的食客有的不经意看到钱掌柜掏钱的动作,都自觉的转过头去假装没看到,似乎这些钱少的不值一提。
晓若心里却超极满意,他没想到途中挣的几十个铜板居然这么少,更没想到这钱掌柜这么大方,看来钱掌柜是个大大的好人。
钱掌柜拿了豹皮,本想带晓若去验证金票,不过晓若觉得钱掌柜是个很好的人,相信他的金票没有问题,就没有去,而且这一桌菜才刚刚上齐还没怎么吃。
钱掌柜得了豹皮没有吃饭就告辞离开了,这时小乞丐才悻悻的坐到桌前,待得到晓若允许后吃了起来。
小乞丐吃了几口鸡腿后,鼓起勇气冲晓若说到,“哥哥,刚才那个老板骗你了。”
“没事,这袋金币是真的就行。”
晓若一听,以为金票有问题,反正至少还有手里的一袋金币,他并不怎么在乎那一千金是假的。
“金票没问题,因为他给了你一千金票,所以我才没有当场揭穿他。”小乞丐抓起远处的烤鱼被鱼香吸引了注意力。
晓若更加好奇,既然一千金票没问题,为什么还说自己被骗了。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晓若问道。
小乞丐的心思沉醉在手里的烤鱼上,没注意晓若的问话,继续自说自话道:“你买的那张皮,不是普通的毛皮,而是万花凶煞的毛皮,不过它活着的时候叫万花凶煞,但死了就不凶了,它的毛皮被人称作万花福泽,价值连城,简单来说你卖贱了。”
“喂,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呢?为什么扮,男装?”听到小乞丐的解释晓若倒明白了七八分,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那么多视线注视自己,不过这样看来也许钱掌柜的老母并不真的需要这张万花福泽,估计钱掌柜自己更需要,不过对他来说一千金确实已经够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叫阿男……,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是女扮男装?”小乞丐想扔下烤鱼逃跑,又一副不舍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纠结,似乎要说的话还没说完,要办的事还没办完,要吃的鱼还没吃完。
“不用担心,你装的很像,除了我没人看的出来。”小乞丐装扮的确实很好,晓若之所以一眼就看出来是因为他是天知。
“我,我叫小美,哥哥你要替我保密啊,对了,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小美吃了口烤鱼,又放松下来。
“我叫晓若!”小美听后默念道:“小弱?我还是叫你哥哥吧!”
听着小美小声的念叨,晓若一阵无语,没想到自己的名字被翻译后居然保留了原汁原味,依然有小弱的谐音,这样看来也许那个掌柜真是钱多多。晓若并没有生气,心里反而暖暖的,因为有个人跟自己喊哥哥,而这声哥哥已经消失了很久很久。
“哥哥,你是哪个猎人村出身的?”小美很认真的问晓若道。
“你也以为我是猎人吗?其实我只是个普通的旅行者,并不是猎人。”
“是吗!”小美难掩失望的神情,即便美味的烤鱼抓在手里也高兴不起来。
“我不是猎人,你为什么这么失望?”
“对不起,我以为你是我的族人!”
“既然有族人,为什么你要独自一个人出来流浪?”晓若猜到了小美接近他的原因,却好奇她独自一人的原因。
小美放下烤鱼,拿起一个鸡腿,:“我是出来寻找父母的,我出身草原猎人村,父母当年去猎捕万花凶煞,听说他们成功捕到一只凶煞,于是去了大城市做交易,结果一去不回,所以我就偷偷跑出来找他们,只是找了半年时间也没有消息,在通城我已经待了两个月,今天本来是打算离开的,凑巧看到你背后的福泽毛皮,以为你也是猎人。
本想跟你打听一下父母的消息,却看到那个胖老板把你带到了酒楼里,所以我才在外边等你出来,只是门口总飘出香味,我忍不住想往里看。
万花凶煞是一种非常凶猛的动物,生活在北方幽冥草原的深处,听说那里非常危险曾经一只千人的队伍途径草原,最后一个活着的人都没有出来,所以一般的猎人都是在幽冥草原边缘靠陷阱捕猎凶煞。”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我在路上一直想卖掉这张毛皮,只是没人想买而已,我还以为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呢。”
“没人买不是对方不认识就是对方出不起价。”
“这么价值贵的东西赶紧卖出去也好,免得召来强盗。”
“哥哥,难道那张皮不是你猎的吗?”
“不全是,也应该算吧!”晓若心想虽然那只凶煞不是自己猎杀的,但实际上自己是有能力猎杀它的,所以也可以算自己的份。
“能猎杀凶煞的猎人很少有人敢招惹,披着万花福泽的人非富即贵,要么就是实力强大,一般的强盗都会绕行。所以你才没有遇到强盗,所以胖老板才会请你吃饭,所以即便骗你还给了你一千金。”小美念叨着这些事嘴里一直没闲着,烤鱼已经都吃完,正在吃肉排。
“你知道为什么幽冥草原那么危险吗?”晓若想起遇到的石头人,也许有些关系。
“这个我只听过一些传说,据说那里留守着远古时留下的恶魔,很久很久以前,世界被恶魔统治,后来那些恶魔却逐渐消失,只留下幽冥草原的恶魔守护着通往地狱的入口。我们的村子就在幽冥草原边,村子里的老首领说他真的见过草原深处的恶魔,那恶魔站起来像一座石山,经过它的鸟兽都会被他吸走灵魂。不过,他们从来不会出来,所以我们的村子很安全。”
“哦,原来如此,你知道的真多,比我之前遇到的人都要见识广。”晓若已经不是第一次夸赞小美,因为之前他遇到的那些乡野村夫能知道二十里外有个集市的都算博闻多识了。
晓若心想,看来之前遇到的石头人很可能就是小美口中的恶魔,因为那石头人是真的很强。
“哥哥,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不说话,你到底是从哪个国家来的,是东赢国、蓬莱国、山中国还是四方国?对了,你既然从草原来,那一定是山阴国了。”
“呃,其实我来自…一个非常偏远的小山村,我也不知道那是属于什么国家。”晓若本想顺着小美的话承认,又怕她问自己山阴国的风俗人情,露了馅,于是含糊的说不知道自己属于哪国。
“这样啊,也是,我也是出了村子才知道自己是猎人村的,我们村就不属于任何国家。”小美一副了然的神情。
“哥哥,你为什么旅行呢?”小美想起晓若说自己是个旅行者,于是随口问道。
晓若沉默了一会,这个问题如果细想确实有些难以回答,因为虽然现在是秘密修行,但实际上晓若依然在寻找着自己旅行的理由。
不过没必要想这么深,因为问话的人都没想这么深,甚至都没怎么认真,因为她正跟一块很难咬的肉搏斗。
“我正在修行!”
“修行什么?”
“……剑!”
“你的剑呢?”
“……还没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