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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下山

晓若一开始还觉得师父挺关心师兄,不过听着听着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把一堆活推给了师兄,还说的这么好听。虽然心里腹诽了几句,但也明白师父的意思,他是真的关心师兄的,自己年龄最小,如果真是派活的话,也应该让自己去,而不是丹枫师兄。

“当然都听您的。”丹枫立即答应到。

转头对晓若说道:“师弟,听师父说你是两年前来的,这两年也得谢谢你照顾他老人家了,没想到烛独那小子居然也跑出去了。”

晓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除了给师父做个饭,也没照顾别的,你这么说我怪不好意思的。”

“对了,晓若,这几天本来就有件事想跟你说,既然二枫回来了,那就现在说吧。”烛远静坐品茶,一副悠闲的样子,继续说道:“你在神庙也待了两年,苦练心法我都看在眼里,但于你的心病却没有什么帮助,恐怕你的心病需要特殊的机缘,所以这阵子我一直琢磨着让你下山继续游历,只是还没开口,正好今天二枫回来了,我就说了吧。”

“师父,我真的不想走,神庙就是像我的一个家,我早就不打算按照两年的那个约定离开了。”晓若在神庙一开始是迫不得已,后来是心疼师父独自一人,现在却是真有几分感情了,虽然偶尔会激起以前的悲痛,但只要往化尘殿一坐慢慢就好了,所以晓若还真不太想走。

“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一早你就下山吧,心病没有去除之前不许回神庙,听到没有!”烛远扳起脸说道,缓了缓语气继续道,“一直呆在神庙对你没什么好处,继续出去游历吧,接触的人和事物多了对你的心病有好处,这一年你的问题毫无好转,再呆下去也是枉然,听师父的话吧。”

“好吧。”晓若沉默了半天,想到现在丹枫师兄回来了,师父也不至于孤苦无依,而且自己也确实还有没完成的旅行,不仅外面的世界没有见识过,就连刃域都还没有走完,再加上师父这么说,他只好点头答应。

丹枫刚回来,对晓若的事还不清楚,于是烛远趁着晓若回去收拾东西,将情况跟他简单说了下。

丹枫听完晓若的经历也不禁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都是失去了家人的独行者,又听说晓若苦练了神庙仅有的两套体术功法,含尘落月步和虎牙拳,心中一动喊着晓若比划起来拳脚。

神庙功法仅是心法而已,主要起辅助作用,而那两套拳脚功法才是真正的防身保命之术,所以丹枫怕晓若出去后吃亏、涉险,非要跟晓若交流交流才肯放心。

俩人来到宽敞的前院,心法相同,功夫也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两人的功力和对两套体术的理解程度。丹枫修习这几套功法已有二十多年,领悟的东西自然比晓若多,所以并没有出全力与晓若争胜负,只是指导性的切磋切磋。

两人十几分钟的切磋,晓若才明白自己虽然一直刻苦修炼,但仍然缺少很多东西,他只能按照招数做到熟练运用,却还没有达到将一招拆成两招或把两招合成一招的境界。晓若现在最多也就是熟练掌握招数的入门阶段,要想达到融会贯通的小成阶段还有些距离,更不用说随意变化的大成阶段。丹枫的水平已经摸到了大成的门槛。

晚饭晓若做了一顿格外丰盛的,即算给师兄接风,也算给自己送行。

饭间,丹枫提起其他几位师兄弟,一一给晓若介绍了一番,晓若终于算是真正知道了几位师兄的情况,师父每次都是简单一提,从没细说过,甚至名字晓若都叫不全。

烛远的大弟子是个狂人,无论别人还是自己都称他‘疯子’,比烛远小十多岁,在外面多有恩怨,虽已退隐江湖,但担心一些麻烦牵扯到神庙,所以并没有回来,丹枫游历之初还去看望过他,当时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精气神跟师父根本没法比。以前这位师兄每年都会往神庙送些物资,最近几年却没有了,烛远不说,心里却明白,自己这个弟子恐怕是已经不在了。

二师兄名叫青虎,比疯子小6岁,也是个江湖人,在神庙学武十多年,后来去外面寻找突破的机缘,却再也没有音信,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世上。

三师兄北望海,是四方家族北家的子弟,学成后便回家族帮忙,因为常驻外界,所以不能经常回来,但每隔些年都会回来看看师父,也算是比较有心的一个弟子。

四师兄丹枫,已经介绍过,就不多说了。

五师兄秋落凡,只有二十几岁,是秋落一叶红家族的子弟,据说是师父一个好友的孙子。虽然收为神庙弟子,但这小子有点看不上神庙的功法,所以学了一些后,就偷跑出去学习草木之盟的完整功法了,那位好友也没办法,只能跟烛远道歉,烛远也只能暗自无奈。

至于烛远的孙子烛独,基本上也是受到秋落凡的影响,前几年也跑了出去,好在这小子还有点良心,每年都会写信报个平安。

晓若听完心说难怪师父不愿意多提这些事,几乎一大半徒弟都是因为什么功法不全的问题跑出去的。神庙功法虽妙,怎奈何残缺不全,除了师父烛远误打误撞突破炼神境,其余弟子都没有跨过这个门槛,就像大师兄一样虽然比师父还小几岁,却早早就逝去了就是因为没有修到炼神之境,一旦到了炼神之境就可以小幅延长寿命,大幅增强体质,这种效果不止是神庙的功法有,其他类似的功法也有,只是程度各不相同而已。

一番夜谈后,晓若回到化尘殿,享受他的最后一晚。

第二天清晨,烛远和丹枫只是将晓若送出了神庙的大门,并没有送下山,这是师父对下山弟子的一种祝福,表示从此门完好的出去,将来还是从此门完好的回来。

晓若本来东西就不多,都是些野外旅行的用品,打算到山下将这些用品重新购置一遍,装备有些东西已经老旧,还有一些过期的日用品和应急食物。晓若还跟师父要了一小袋春茶,这可以算他身上唯一没什么用的一件物品了,不过他就是喜欢这种春茶的味道,苦中带甜。

下山后晓若又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毕竟离开后就没有了化尘殿调节情绪,又回到了当初寻找刃武洞穴和平静心情的状态。虽然在神庙感觉心里的伤痛好了很多,但实际上就如烛远所说,晓若的心病根本没什么好转,只是在神庙里忙于修炼转移了他大部分注意力,再加上化尘殿神奇的调节作用才使晓若有种已经抚平心理问题的错觉。

来到烛台山下的烛脚镇,晓若刚刚购置完物品,无意中又经过了两年前与惜雪分手的那个餐厅,这次晓若没有忍住,背着旅行包走进了这家餐厅。

还没到中午,餐厅里的人并不多,正好当年靠窗的那个位置没人,晓若又坐在了那里。餐厅的风格跟两年前比大体没什么变化,只是幽暗的里间与明亮的外间之间的玻璃墙从一面花草墙变成了一面留言墙,只是这一个小小的变化就让餐厅原本幽静的感觉变成了怀古的感觉。

晓若随便点了杯饮料,又回忆起当年与惜雪同游的情景,嘴角不经意露出了微笑。思绪回到餐厅,又想起了惜雪父亲拿着钱给自己的情景,心里依然很不舒服。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确实有几个可疑的地方,甚至让人怀疑当年惜雪父亲做的那些事也许惜雪根本不知道,但是即便意识到这个问题,当时自己也没有什么反驳的立场,两人只是萍水相逢的普通朋友而已,有什么资格质疑人家的父亲。想到这里,晓若不禁暗自叹气,也许两人根本没有缘分吧。

喝完饮料晓若并没有急着走,而是信步走到了留言墙前。在留言墙中间很醒目很突出的贴着一张留言纸条,旁边杂乱的留言都有意与这条留言保持了一小段空隙。

晓若看着这条留言却愣住了,因为那是惜雪给他的留言。

“晓若,对不起,不知道我父亲跟你说了什么,我回来时你已经走了,我们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我还有很多话没跟你说,却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如果你回来看到了这条留言记得联系我,我的电话是xxxxxx。惜雪”

晓若呆呆的看着这条留言,下面还属着日期,正是两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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