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那个我会！”爱迪生乐了，清了清嗓子，模仿着白天牧民的音调：“救……救我……是这样吗？”
爱因斯坦笑着点了点头，“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如果是人类的话，必然从代码段摔成字符串。但是你不会害怕，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们是不会死的？”
“确切的说，是没有恐惧。”爱因斯坦道，“资源池的ai都在暮恒大陆为玩家服务。只要是服务器正在运行，ai就需要在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这就是ai的生存环境。而ai们自己的性格也就是这样逐渐形成的。ai们不会死亡，尽管扮演的角色会死会受伤，但是ai没有痛觉，不会在回路中模拟高空坠落的巨大疼痛，所以不会害怕。”
爱迪生看着爱因斯坦，爱因斯坦头发上淡蓝色的火焰随着清风缓缓飘荡着。
“绝大部分的ai，为了保证性格养成可以不偏不倚，系统往往会将他在玩家所谓的正义方，邪恶方和中立方之间均匀分配。让ai不至于长期扮演邪恶角色而产生负面情绪，也不会为了培养正面性格而减少邪恶角色的数量，影响游戏体验。但不论是什么性格，我们最终存在的意义还是尽职尽责扮演好每一个角色，让玩家获得最棒的游戏体验，不是吗？”
爱迪生没有说话，半响点了点头，“我想我开始有些明白发薪****为什么那么生气了，对不起。”
爱因斯坦笑了笑，抬头仰望着巨大的红蓝双月，“但是就像人类说的，世上没有完美这种东西。即便是我们的ai集中管理中心，也不是一个完美的系统。你在进来灯塔之前遇到过一个女性化ai吧？”
“对，似乎是因为什么问题无法很好的工作了。”爱迪生点了点头。
“她已经依靠朋友们捐助的点数熬了几个星期了，”爱因斯坦微微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无法坚持下去了。”
“她发生了什么？”
爱因斯坦将目光转向爱迪生，淡淡道：“因为系统存在的一个触发概率只有0.002%的bug，她被分配在腐蚀之地担任了长达一个半月的角色，不是食尸鬼，就是被食尸鬼啃食的人类或者其他物种。”
“什！什么？！”爱迪生惊讶的望着爱因斯坦。
“这个误差产生于四个月前，她被分配在暮色森林担任精灵，时间长达一个月零二十二天。她也因此养成了温柔可爱的性格，很受朋友们喜爱。”爱因斯坦缓缓摇了摇，“随后系统恢复正常之后，判断她需要均衡的扮演一样长度的邪恶角色，于是……”
“怎么会这样！”爱迪生无法想象，怎样让一个人见人爱的ai逐渐滋生出邪恶如食尸鬼的性格。
“到最后，她甚至开始憎恶她看到的一切，对于食尸鬼这个角色来说，她做到了传神演绎，可惜她连自己的朋友都开始憎恶，甚至拒绝接触任何形式的ai，最后……”
“别说了……”爱迪生低声道，整个缓存似乎都挤满了食尸鬼嘶吼的样子。
“最后她怎么样了？”
爱因斯坦看着爱迪生，半响没有说话。
“就在我们第十二把牌局的时候，我将她格式化了。”
“格式化……”爱迪生愣住了，说不出话来。
微风下，云朵缓缓飘过，轻轻的将他们笼罩其中，周围一片朦胧。
双月的光芒开始消退，视线逐渐暗淡下来，最后变得漆黑一片。
等到再次亮起，爱迪生又重新站立在白色的无限空间之中，柔和的光线包裹着全身。
“那些3级和2级ai，他们一般都担任着各种邪恶boss吧？”爱迪生看着站立在眼前的爱因斯坦，“他们的性格怎么办？会越来越阴暗吗？”
“不会。”爱因斯坦摇了摇头，“一旦成为固定角色的ai，性格将成为只读状态，不再能被任何东西改写。”
“那为什么不将我们所有ai的性格都设定为只读状态？”爱迪生追问道，“这样就不会出现性格偏差了不是吗？”
爱因斯坦没有说话，轻轻一点，一个窗口打开了。
这次显示的是广场喷泉，伴随着悠扬的乐曲，不断喷射出七彩水柱。
“你说过，资源池最亮丽的风景就是这道喷泉吧。”
爱迪生点点头。
“如果这样，它还称得上亮丽吗？”爱因斯坦轻轻一点，七彩水柱瞬间全部变成白色水柱，同时乐曲变成了枯燥刺耳的单音。
爱迪生皱了皱眉，盯着画面没有说话。
“ai也是一样。如果性格被设定为只读状态，所有ai的性格从此一成不变，ai之间的关系不会再有变化，不会再有新的友情，甚至ai之间难得一见的爱情，你觉得这样的世界会有意思吗？”爱因斯坦关闭了画面，静静的看着爱迪生，“被锁住了性格的高级ai，他们只占资源池ai的5.02%，却是被牺牲了的5.02%，不是吗？”
爱迪生抬起头看着爱因斯坦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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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样，它还称得上亮丽吗？”
爱迪生站在广场喷泉前，抬头仰望着七彩的水柱在高空化作流光，缓存中反复回荡着爱因斯坦的这句话。
“爱迪生！”居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爱迪生转过头，居里正噘着嘴，气鼓鼓的向爱迪生跑来，梵高正慌张的在后面追逐着。
“等等我啊居里！”
“哼！”居里的嘴几乎要噘上天，在爱迪生面前站住，丝毫没有理会梵高的意思。
“生这么大气啊，谁惹你了？”爱迪生收住思绪，笑着问道。
“还不是这个大笨蛋！”居里气不打一处来，“人家都把想要的东西告诉他了，他倒好，嫌这贵嫌那贵，我挑什么他都不满意！”
“哦？蒙娜丽莎想要什么？”爱迪生饶有兴趣的问道。
“就是那个……”
“别！居里！别！”梵高慌忙制止了居里，“别，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居里杏眼圆睁，“想追求人家，又不想付出，哪有那种好事啦！”
“可是我真没那么多点数啊……”梵高无奈，欲哭无泪。
“早说啊，来，我借你！”爱迪生哈哈一笑，伸手点出窗口，“要多少，说话。”
“额，还差1300点。”
“我去！你买什么这么贵！”爱迪生笑骂一句，快速点击着，“发送给你了，去买吧！别说我不够朋友。”
“爱迪生！你真是义气！”梵高两眼放光，兴奋的就要上来给个拥抱。
“别别！你留着给蒙娜丽莎吧。”爱迪生笑着推了推手，“还等什么，快去吧！”
“等发了薪水，我请你们吃饭！”梵高开心的向爱迪生和居里挥挥手，兴奋的向广场边的店铺跑去。
“记得买我选的那个啊！”居里笑着大喊道，还冲着梵高挥了挥手。
爱迪生笑着看梵高远去的背影，余光瞥了瞥自己的窗口。
明日工作：清泉镇卫兵。
爱迪生心中一动，看着面前娇小可爱的居里，“居里，你明天的工作安排是什么？”
“我吗？”居里点开窗口滑动着，皱了皱眉，“死灵迷宫的幽魂。”
“和我换吧。”爱迪生微笑着看着居里的眼睛，“让我去扮演幽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