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越积越厚，乌云摩擦产生的雷电闪耀在云层之间，滚滚堆积的云像是要将哥谭压成齑粉，整座城市笼罩在压抑窒息的云幕和闷雷声下。夜翼躺在屋顶上看翻涌的云浪喃喃说：“坏天气。”这时黑云中心气流加速，似乎有一把无形的大勺搅动着，一台飞行器轰鸣着撕开云幕破洞而出。飞行器上的蝙蝠标志令格雷森欣喜道：“嘿，老头子，是芭芭拉，我们的后援到了，没想到你还有后备计划。”
正准备和狒狒们鱼死网破的布鲁斯停下安装触雷的动作说道：“我并没有什么后备计划。”
“什么？”格雷森说：“我还以为是你派过来的神将天兵。”
“来得正好。”布鲁斯调节手臂上的控制器，飞船朝他们飞过去。蝙蝠侠和夜翼刚登上飞船，底下便响起一连串巨大爆炸声，一朵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强大的气流迫使飞船颠簸几下。
夜翼问：“怎么会是你，小子，科尔顿呢？”
项小宇说：“我不知道，她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
“布鲁斯，克尔顿有危险，我们得回去救她。”夜翼激动地说。
“我会的。”布鲁斯淡定地驾驶飞行器，“你得先得到治疗。”
“现在！马上！”格雷森上来抢夺飞行器控制杆，“我们必须回去救她，芭芭拉会死掉的。”飞行器剧烈摇晃并不断发出警报声。布鲁斯掏出一把枪射向失去理智的格雷森，中枪后的夜翼软绵绵倒下去，“芭芭拉……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项小宇拔掉格雷森身上的针管说：“你杀了他？”
布鲁斯说：“只是镇定剂，让他冷静下来。”
看到格雷森这样，项小宇惊心道：“夜翼怎么伤成这样，蝙蝠女呢？”
布鲁斯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你往后边去，别干扰驾驶。”
项小宇往后缩，弓着背直不起头，“这地方有点窄。”
布鲁斯说：“本来就是为我一个人设计的，你偷了我的飞船，还偷了我的衣服。”
“这是我应得的，我通过了测试。”项小宇略带神气地说道。
布鲁斯叹气摇头自语道：“阿尔弗雷德。”
回到蝙蝠洞，布鲁斯抱着夜翼匆匆跳下飞船把他直接放在铺着地图的桌子上。阿尔弗雷德近前见到格雷森血肉模糊的双臂难以置信道：“天呐，怎么会伤成这样。”
布鲁斯说：“必须马上准备手术，要不然手就保不住了。”“好的。”阿福赶紧找来急救箱，帮忙布鲁斯搭建临时手术台。从未见过这种场景的项小宇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忙前忙后。
一个小时后，输着点滴双手缠满绑带的格雷森躺在沙发上呼吸均匀，一旁的项小宇垂头丧气道：“我做不了英雄，我什么都做不了。”
还未来得及换衬衫的阿尔弗雷德边卷起血迹斑斑的袖子边说：“我明白你现在的感受，老爷每次受伤回来时都是我帮他缝合伤口，这种场面见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瞧啊，我本是一个管家，硬生生从皮毛不懂给憋成外科手术专家。因为得不到更为专业的医疗照护，老爷浑身伤疤和创伤遗留下来的后遗症，这就是做英雄的代价。”
项小宇低声说：“谢谢你，阿福。”他怕吵到格雷森。
“好吧。”阿尔佛雷德伸展手臂，“我要去休息一下，这把老骨头……”
项小宇过来找蝙蝠侠，布鲁斯正聚精会神搜索着一切关于小丑和科尔顿的痕迹。
“对不起。”项小宇说：“都是我的错。”
“当务之急是如何把错误修正过来。”布鲁斯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项小宇也看，问：“你找到小丑和科尔顿了吗？”“还没有。”布鲁斯拿铅笔对照屏幕上的监控视频在地图上圈圈画画：“只要他们还在哥谭，就一定能找到。”
“我有个主意。”
“不行！”布鲁斯知道项小宇所指的未说出口的主意。“我不能拿你去冒险，如果你落到小丑手里，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你知道我要做诱饵？”这家伙是蛔虫么，他和笔仙大人一样竟能读懂心思。
布鲁斯毫不客气说：“除此之外，你还能想出什么好法子？”
项小宇撇撇嘴，“这是最快能找到小丑的方法，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布鲁斯捶了一下桌子，“你也看到罗宾的样子，这不是游戏，和你为了贪玩来到这个世界不一样。”“格雷森已经不是罗宾了他是夜翼。”项小宇极力推销自己，“而我，就是命中注定前来接替他的人。”
布鲁斯沉默片刻，“你不是。”语气不太确定。
项小宇诚恳地说：“当你掉进枯井里被蝙蝠吓坏了的那时候，你也不知道将来你会成为蝙蝠侠。求求你了，让我试试吧。”
“……”布鲁斯愣了两秒，“你说的没错，‘如果你有梦想的话，就要去捍卫它。那些一事无成的人想告诉你你也成不了大器。如果你有理想的话，就要去努力实现。’这是我最喜欢的电影台词之一。”
“我能做到的，布鲁斯。我已经在失败的人生中成功过一次，打败了看似赢不了的强大对手。”项小宇真希望布鲁斯能亲眼看到那场篮球赛。
蝙蝠侠来回踱步，“第一，你要记住你并不是罗宾，所以不要鲁莽，一切都要坚决服从我的指令；第二，如果你在这个世界死掉就回不去了，想想你的家人朋友。”
项小宇兴奋道：“Yes，sir！”
“我们用小丑的方式来找他。”布鲁斯迅速换好正装，“去韦恩大楼，那里有面向全城的直播室。”
“为什么换衣服，我们不开蝙蝠战车去吗？”
“不，大白天太扎眼，我们开法拉利。”
项小宇惊叹：“法拉利还是……蛮低调的……”
鲜血顺着科尔顿整条小腿往下淌在脚底下凝结成块，罩在头上的布袋猛然被扯开，对面坐着衣装整洁的小丑。小丑理了理蝴蝶结说：“很抱歉用这种方式邀请你共进晚餐，美丽的蝙蝠小姐。”打个响指，喽啰端上来牛排，倒红酒点蜡烛摆上玫瑰。
“干杯。”小丑举起红酒杯又放下，“哦，我差点忘了，给我们的贵宾松绑。”喽啰上解开绳索，科尔顿自己扯下封嘴胶带。
小丑说：“或许你应该把面具摘下来，这样吃饭会方便些。”科尔顿将餐刀攥进手里，小手竖起食指晃了晃：“哦哦哦，这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你可以老实地吃完这顿饭或者我的手下将你的脑浆涂在烤面包上。”一把枪抵在科尔顿后脑勺，蝙蝠女不得不放下刀。
“看来你的蝙蝠爸爸把你抛弃了，嘻哈哈哈。”小丑往嘴里送了一块牛排。
“蝙蝠侠会来的，那将是你的末日。”科尔顿坚信道。
“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末日。”小丑拿餐巾擦嘴说：“所以我会在最后一刻的来临前努力找点乐子，只是去做，不用管其它任何东西，哪怕是牺牲掉整个哥谭也在所不惜！”
科尔顿咬牙切齿咒骂：“疯子！”
“谢谢。”小丑敲打红酒杯，喽罗端上来一个金属罩大盘子，小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今晚的主菜。”服务生揭开罩子，一大团黄红相见黏糊糊令人作呕的玩意儿堆在冰沙上。
“脑髓？”科尔顿心一紧。
“我为蝙蝠侠和他的小跟班准备了一个大惊喜。”小丑站起身撑着桌子凑近蝙蝠女说：“嘭！——啊哈哈哈哈哈！”
“你骗人。”科尔顿激动道：“蝙蝠侠和夜翼才不会被你这种小角色杀死。”“夜翼已经坠落。”小丑把手伸进裤兜里掏着说：“真的是无心之过，我并没有打算杀掉蝙蝠侠，我舍不得。但是似乎我太高估他了，那只会飞的耗子最后连跟毛都不剩。呃……别误会，那个是狒狒脑，嘻嘻嘻嘻。”说完将一只破损的手套扔过来。
科尔顿抓起那只残破的手套，泪水夺眶而出，“夜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