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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初闻鬼市

“可以开始了!”

不多时,苏离便已经睁开了双眼,一拍储物袋,从中拿出符笔,丹砂,放在桌面上一字摆开,又将符纸放在可以顺手下笔的地方,随后才毫不犹豫的拿起符笔,点了朱砂,深吸了一口气,向符纸某处点了下去。

这一点,叫做破笔,决定了绘制符文的走势,犹如画龙点睛,也是成败最为关键的一笔。

天地为格局,可衍生世间万物,符纸为格局,亦可承载一方,是以第一步尤为的重要,同时也决定了符文的排布和走势,以及能否绘制成功的关键,苏离也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而这一点点下之后,苏离立刻运笔如飞,在符纸上快速的划动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制符,不容有失,眼中甚至冒出了一缕精光,那是他将体内的灵气,运转到双目之中了。

在外人看来,苏离此时只不过是在绘制一些繁复的线条罢了,但是在他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只见随着他笔走龙蛇,体内的灵气,亦在落笔的瞬间,被他沿着符笔,缓缓的注入符文之中,那些本来殷红的线条,居然一点点的亮了起来,隐隐间居然有着一丝炙热的气息,透纸而出。

苏离脸上无悲无喜,典籍中有关于制符的要诀,都有记录,此时必须集中精神,要不然便会功亏一篑,白白浪费一张符纸。

一个月的努力,在这一刻显现了出来,眼看着还有最后几笔,一张火球符就成了,可突然间,苏离体内灵气蓦然一乱,注入符文中的灵气瞬间失去的平衡,整个符纸忽然红光大作,自行燃烧起来,只是片刻之间,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无踪。

“还是失败了。”

苏离叹了口气,心中虽然早有准备,第一次制符不一定能成功,但是失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

符纸蕴含灵性,方可承载天地运行的那丝规律,一旦符文中断,规律不全,加上符文内的灵气不稳,便不能存在于天地,然后就会自行毁去,无法重新来过,这些在典籍中都有所记载,苏离倒不是很惊讶。

“我只在藏经阁领取了二十张符纸,用一张就少一张,一旦没了符纸,就无法再符纸符篆,不可大意,这一次必须更加的小心了。”

苏离揉了揉眉心,重新回到床上打坐吐纳,等体内灵气完全恢复之后,才郑重的取出一张符纸,开始绘制。

这一次他更加的小心,甚至在绘制之前,又将制符典籍仔细的看了一遍,才开始下笔绘制。

“呼!”

深吸了一口气,苏离郑重的拿出一张符纸,脸上又恢复平静,再次开始绘制火球符。

前面的符文,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丝毫的凝滞,无不彰显出他对符文的熟练,体内的灵气,也在绘制的过程中,平稳的注入符文,可是这次,符文还是在他绘制最后几笔的时候,体内的灵气再次失去了控制。

“噗!”

一声轻响,整个符纸红光一闪,再次燃烧了起来,只是片刻之间,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这……”

苏离呆呆的看着桌面上的灰烬,半响之后才叹了一口气,这次失败之后,他却没有再次动笔,而是盘膝坐在床上,细细的思量了起来。

绘制符篆需要考量的因素很多,其中最关键的便是,符文的绘制必须一气呵成,再则就是在绘制符文的同时,必须将自身的灵气,慢慢的通过符笔注入符文之中,期间不能出丝毫的差错,不能过多,也不能过少,必须保证灵气在注入过程中的均衡,之前两次都是因为他没有控制住体内的灵气,才导致符文绘制失败。

想通了这些关节之后,苏离稍微恢复了一下自身的灵气,才继续拿出一张符纸开始绘制。

这次因为有了一些经验,苏离对自身的灵气开始有意的控制,不过这次他还没有绘制到一半,便因为灵气紊乱,符纸再次被烧成了一堆灰烬,化作了一缕青烟。

之后苏离又绘制了两次,但无一例外的是,两次他都是因为无法控制体内的灵气,导致符文绘制失败,直到这时,苏离才不得不停下来。

“看来制符不能操之过急,今天一下就浪费了五张符纸,如果再继续下去,恐怕依旧无法成功,符文倒还好,只需要勤加练习便可掌握,但是在绘制符文的过程中,对于灵气的要求太过严苛,不能有丝毫的出错,这应该需要大量的时间才能熟练掌握,而且在此过程中,势必需要消耗大量的符纸和丹砂,二十张符纸根本远远不够,怪不得余师兄说,外门中很少有弟子可以将符篆绘制成功了。”

叹了口气,苏离之后没有再继续绘制符篆,之后的一段时间中,他每天只拿出一张绘制练习制符,其余时间都在练习符文和翻看典籍。

期间余三两又来了好几次,趁着对方喝醉,苏离便有意无意的从余三两口中,探听如何获得丹砂和符纸之事,倒还真被他问出点东西。

这一天一大早,苏离便早早结束了修炼,来到木桌旁边,将绘制符篆,所需要的一应物品全部拿出,深吸了一口气,像之前每次练习符文时一样,默默的回想了一遍符文,见没有丝毫的差错后,才拿起符笔,开始绘制符篆。

在动笔的一瞬间,苏离就已经完全将心神放到了笔尖,随着笔下深红色的丹砂在符纸上缓缓的划过,仿若流水一般,伴随着灵气的注入,符文也如同一条条扭曲的长龙,开始在符纸上亮了起来。

半刻钟后,已经到了绘制符文的最后关头,苏离额头间隐隐开始冒汗,慢慢控制体内的灵气,将其缓缓的注入笔下的符文之中。

随着最后一笔的落下,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苏离落笔的瞬间,一股暖意,猛地从苏离胸口的位置散出,下一刻,黄色的空白符纸上,已经出现了大量扭曲的线条,却隐隐间让人感觉有一种圆润如意,似乎暗合了某种自然轨迹一般,浑然天成。

“符光隐没,符成了!”

苏离脸色虽然异常苍白,不过脸上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喜色,“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总算是成功绘制出一张火球符了,我体内还有不少灵气,恰好还剩下最后一张符篆,不如趁热打铁,再绘制一张。”

因为有了一次成功的经验,苏离把这一次绘制的速度更快,等符文最后一笔落下后,中间居然没有出现纰漏,又被他成功绘制出一张火球符。

不过他也发现,绘制两张火球符后,他体内的灵气,便已经所剩无几,正要拿起新绘制的火球符看一看这些天的成果时,哪知道刚刚收敛了符光的火球符,突然之间红光大作,一股炙热的高温,扑面而来,苏离暗道不妙,明白这是符文之内灵气失控的征兆。

按照典籍上面的描述,火球符乃是以修仙之人自身的灵气为引,以符文为载体,勾连天地灵气的媒介,没有绘制成功倒也罢了,一旦绘制成功,又导致符文内的灵气紊乱,势必会自行解封,释放燃烧一切的灵火,威力之大,难以想象。

之前苏离也遇到过好几次,好悬把整个屋子给烧了,不过他已经有了经验,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打开房门,大袖一挥,卷起那张火球符,就向外门丢了出去。

可就在这时,屋外一个干瘦中年,口中正吹着哨子,左手提着一壶浊酒,右手拿着一个荷包,在山谷中东瞧瞧,西看看,好不惬意,不过一张脸实在是太过猥琐了些,要不是山谷中有不少弟子都见过他,定要误以为仙门中出了大耗子精,来青云派中偷香油来了。

“师弟,你这个地方,委实偏僻了些,每次来都要走好远的……”

到了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完,干瘦中年就感觉一股炽热的高温,扑面而来,定睛一看,一团火球毫无征兆的直扑面门,顿时吓了一大跳,只是一个照面,就将他嘴唇上的鼠须,烤焦了一边。

干瘦中年一阵手忙脚乱,才险之又险的躲过一劫,饶是如此,也被弄的一个蓬头垢面,衣摆被火球擦中,烧了一个大洞,脸上更是烟熏火燎,活脱脱一只刚刚从灶空钻出来的大耗子。

不是余三两,却又是何人!

“师弟你这是为何,师兄与你无冤无仇,愣的下此杀手。”

余三两一脸无辜的看着苏离,大有苏离不说清楚,就要拼命的架势。

苏离刚才也是事情从急,哪里知道门外有人,赶忙赔罪道,“师弟刚才正在绘制火球符,一不小心失控了,幸好师兄道行高深,躲了过去,都是师弟的过错,还望师兄见谅。”

余三两苦笑了一声,刚才要不是他见机得快,现在恐怕还真是凶多吉少,暗道不借此机会提点一番,这位差点要了他命的小师弟,以后恐怕会小瞧了自己。

于是板着脸,说道,“师弟啊,这事亏得是师兄不与你计较,绘制符篆,切记不可想着一蹴而就,灵气不稳,很容易导致符文失控,要是不小心用仙火烧了其他师弟,那你可就惹了天大的祸事了。”

“师兄教训的,不过师弟这几天一心练习符篆,屋内有些乱,等我收拾一番,师兄再进来也不迟。”

苏离回头看了看屋内桌面上,那张成功绘制出的火球符,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忽然不想让人知道,于是赶忙进屋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收入储物袋中,这才将余三两让进屋中,说道,“不知师兄今日来此,可是那件事情有了着落?”

“此事先不急!”

余三两嘿嘿一笑,自顾自的倒了碗酒,润了润嗓子,这才抬起头来,神神秘秘的对苏离说道,“师弟好运气,正好过几天就是宗门领取灵石的日子,当天晚上便有鬼市召开,里面可有不少好东西,而且比宗门里的便宜不少,师弟以后要是领取了灵石,不管是符纸还是丹砂,都可到鬼市中购买,到时候领了灵石,师兄就带你先认认路,顺便带你去鬼市长长见识,好教你开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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