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光着背,下身一条全是破洞沾满血迹的裤子,就这样在清晨的阳光中,快速的奔跑起来。随着速度越来越快,身前形成的阻力也越来越大,吴道就像一个影子一样,快速移动,他时而奔跑,时而跳跃。如果有人见到一定会以为自己没睡醒。吴道闭着双眼,双脚在地上用力的一踏,一个纵身稳稳地站在了五米外的一块石头上。
早上六点钟,H市渐渐从沉睡中苏醒过来,路上的行人渐渐增多,街边卖早餐的,摆放桌椅,开始蒸包子,炸油条。吆喝声、说话声、车铃声、喇叭声汇集在一起,空气中渐渐变得热闹起来,被各种香味所充斥。
吴道闭着双眼,站在一间破旧的出租屋门前,周围几百米范围内的一切都出现在意识里。吴道看着陌生又熟悉的一切,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真的是欲说还休,欲说无言。
就在准备抬脚时,吴道的意识中出现了一幕画面。一个男人抓住一个女人的头发,不停踢着她的肚子。男人大概三十多岁,满脸横肉,身上文满了纹身。那个女人应该二十多岁,身上的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
那个男人抓住女人的头发,一边踢着女人的肚子,一边伸手打着那个女人的脸,边打边骂:“你这个贱货,我让你生,我让你生,我打死你。”跪在地上的女人满脸的淤青,嘴角开裂,只是紧紧的捂住肚子,两腿间已经血污一片。她无力的在男人的手中挣扎,慢慢的手无力的垂在了地上。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另一间屋子里,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双纯净的眼睛静静的看着那个男人打着女人。
男人突然感觉到手下的女人已经不再挣扎了,伸手在女人的鼻子下一探,顿时一阵慌乱。接着心中一发狠,拿出了一把铁锹,跑到外面的空地上,开始挖土,当深度差不多时,就立即返回房里抓住女人的手,从客厅拖到了外面的空地上,然后将女人推到土坑中,开始盖着上土,最后又将一些破旧木板盖在上面。
愤怒的火焰顿时在吴道心中熊熊的燃烧起来,神识笼罩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正在清理地板上的血迹,突然看到旁边的房间开着一条门缝,门缝中一双眼睛平静的看着自己。男人一咬牙,回到厨房抽出一把菜刀,然后脸上带着微笑着慢慢推来房门。
房间里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安静的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破烂的芭比娃娃。她安静的看着男人走到自己面前,然后大声的喊了一声:“妈妈救我!”
男人听到小女孩呼救,瞬间变脸,满脸疯狂的举起手中的菜刀,就在这时候,突然一股恐怖的气势压在他的身上,接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然后眼睛一翻就昏倒在了地上。
吴道愤怒的有些难以控制,感觉到很痛苦。他现在浑身的伤口,衣服上也都是沾满了血迹,根本不能出现在普通人的面前。而那个女人的家却在八百米外的地方,中间隔着几条街,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除非能飞,不然根本不可能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到达那里。而且其实他一开始就知道那个女人已经气息奄奄,生机断绝了,能挣扎到现在,完全靠坚强的意志,来保护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可是那个男人却没能手下留情。
吴道就这样闭着眼,站在破旧的出租屋门前。而神识一直笼罩了小女孩,尤其当他听到“妈妈救我”的时候,心中泛起滔天的杀意,他想将这个男人碎尸万段,可是这时候的他能将人震晕已经是极限了。
小女孩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看了一眼开着的房门,然后快速的跑到了客厅。手里抱着那个破旧的芭比娃娃,一遍一遍的叫着“妈妈,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妈妈……”
空旷的房间里回响着小女孩稚嫩的哭声,“呜呜……妈妈,你在哪里,你不要宝宝了吗?妈妈……”宝宝手中的芭比娃娃掉在了地上。小手臂擦着眼泪,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妈妈。
另一边,吴道的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原本白色的眼珠此时变得血红。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吴道的血红的眼睛中间出现了一团白色雾气。他静静站在那里,就像一块磐石,一动不动。神识继续覆盖在宝宝的身上。
“宝宝,别哭,妈妈不会不要宝宝的,妈妈是在和你捉迷藏呢。”宝宝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句话。吴道的强忍住愤怒,用尽量温和的声音对着宝宝说。
“是真的吗?妈妈真的没有不要我?妈妈在和我玩捉迷藏?”宝宝没有关心耳边说话的是谁,她听到妈妈没有不要她,立马开心起来了。
“妈妈,妈妈……你藏在哪里,让宝宝找到你好不好?”“妈妈,你在哪里,妈妈……”宝宝在房间里声音沙哑的一遍一遍的喊着妈妈。“呜呜……妈妈,你在哪里啊?你骗我,妈妈真的不要宝宝了,妈妈真的不要宝宝了,呜呜……”吴道再也忍不住了,他愤怒的将手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顿时鲜血染红了地面。
“宝宝,妈妈藏得太远了,她听不到,妈妈最爱宝宝了,怎么会不要宝宝呢?宝宝最爱妈妈了是不是,宝宝会不要妈妈吗?”吴道声音越来越柔和,越来越温暖。
“宝宝最爱妈妈了,宝宝不会不要妈妈的,宝宝要找妈妈。”宝宝带着哭声,好像相信了吴道的话一样。
“宝宝,听我的话,你很快就能见到你妈妈了,你现在听着我的指挥,先打开房门,然后往前走。宝宝最聪明了,一定可以找到妈妈的。”
“嗯嗯,宝宝最聪明了,宝宝最听话了。宝宝要去找妈妈了。”
“对,向前走,再向前走,再向前走,对,宝宝真厉害,宝宝很快就能见到妈妈了,宝宝注意看着车,小心……小心点,再向前走……”吴道指引着宝宝离开家门朝着自己的出租屋过来。
宝宝歪着头看着眼前的这个怪叔叔,这个怪叔叔浑身布满伤口,眼睛上都是泪水,手上还在流着血,看上去有点害怕。这时候她最关心妈妈在哪里。
“叔叔,你知道我妈妈在哪里吗?我和妈妈捉迷藏,宝宝找不到妈妈了。”宝宝鼓了鼓勇气对着吴道说。
吴道心中又是一颤。不紧柔声说,“宝宝别怕,叔叔不是坏人,你妈妈本来在这里等你的,但是等了很久你都没有找到她,然后她有事,就让你现在这里玩两天,等她做完了事情,就会过来接你了,好不好?”
“你又骗人,妈妈根本就不在这里,呜呜……妈妈,你在哪里啊?妈妈……”宝宝没看到妈妈又开始哭了起来。
吴道赶紧上前:“宝宝……”
宝宝看到吴道走过来赶紧后退,边退边哭喊着:“妈妈……妈妈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