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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是什么玩意儿?

群山林立的莽莽丛林,去不掉的绿意映满视线,一条蜿蜒长河横切森林奔腾而过,滔滔巨浪拍打在岸边,激起丈许浪珠,向天边望去,一轮骄阳悬挂西头,彩霞随风吹拂着聚散离合,时而几类不知名飞禽悠闲掠过,好一副仙家景色。

密林深处,隐隐传出清幽的歌谣:“我乃山间一顽童,朝耕作,夕入山,想那妖魔鬼怪、神圣仙魔俱趴伏……”声音渺渺,由远及近,竟似九天仙音,空灵至极。不过一时,只见丛林开合处,蹿出一名身穿粗布衣裳,短弓斜挂背后,手握青铜短斧的一稚龄顽童。

只见顽童停下歌声,将斧头随意向前劈砍几下,随即嬉笑着三两下爬过前面的小土山,一屁股坐在土山之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珠翻动间喃喃自语:“阿爹不让二狗进山也就罢了,竟还拿些妖魔鬼怪的故事来恐吓于我,哼!这世间哪有什么仙人,又哪里有了鬼怪?还不全是哄骗小孩子的伎俩!”

此童说着此话,却丝毫不脸红气喘,却不知道他又能有多大年纪?不过十几岁的模样,皮肤黝黑似碳,讲起话来却老气横秋的架势,若是有人听到,定会被其傻样逗笑。

越想越是气恼,随即丢下斧头,捡起身下的石子,就要向前方砸去,眼角余光却突然见到某一处似有光彩照出,在这林中忽明忽暗的闪烁着柔和的光辉。身形一顿,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想起阿爹平日里讲的那些个被他不屑一顾的故事,浑身打了个冷颤,一层细密的汗珠从额间淌落,喘喘不安的向后缩了一下身子。

足足盯着那团光芒有一刻钟,见那光芒虽然诡异,却丝毫没有挪动或者是对他不利的趋势,稚童终于忍耐不住,小孩子的天性发作,缓缓地站起身子,脚步轻盈却缓慢的向光芒传来的方向踱去。

即使走的再慢,短短的十几丈的距离,终有到达的时候,稚童微微咽下一口唾沫,还不太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只要扒开面前的灌木丛,就能看到这发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思索再三,终于猛地一咬牙,闭着眼睛扒开灌木,闪身跳将过去,大喝道:“呔!哪里来的……啊……呀!”

却见稚童闭着眼睛纵身一跃,却哪里知道前面是一个深约三丈的坑洼,壮胆气的一句话还没有讲完,就被突如其来的惊变闪了一下,惨叫着向下方落去。三丈虽说不深,若是随意跳下,凭他年方十几的身子骨,却也是非死即残。

身形瞬间坠落,只听到‘砰!’的一声响起,伴随着‘啊!’‘我操!’几声混杂在一起的怪叫同时传出,稚童像是砸在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上,这才借势一缓,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侧方滚落在地。虽说突然的变故没有让他受伤,但是心里却是受到不小的惊吓,一张小脸惊的惨白。

回过神来之后,定睛一望,本来惨白的小脸,顿时布满了一层绿气,‘哇呀!’一声惊叫,四肢并用的爬起身子,踉跄的向后面急退,并手脚齐上阵的拼命沿着湿漉的坑沿攀爬着,嘴里不停地慌乱道:“娘呀!你……你……你是什么东西,别……别杀我……救命……救命啊!”只是忙乱中的他哪能辨的清上下左右,四肢胡乱攀爬着,心慌意乱之下,总也爬不上去,最终一个不查,重新滚落在地。

落在地上的他倒也机灵,不顾身上的疼痛,浑身颤抖着翻身爬起,头也不抬的跪伏在地上,连连叩首道:“怪物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才十几岁,肉不好吃的!”

却道稚童为何如此惊惧?只看他身前便知,只见稚童身前几步远,一头散发着五彩光芒,浑身毛发柔顺,通体宛如玉石雕琢的神牛正瞪着凶恶的铜铃巨眼,嘴角带着明显的冷笑,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

这稚童从小到大,家里的老黄牛见过很多次,平日里没事的时候还会踹它们几脚撒撒气,却哪里见过这种发光的玩意儿?而且还能冷笑,明显不怀好意的神色简直比人类的表情都要丰富的多,这不是怪物是什么?话说,这怪物可千万不要吃了自己,再过几年我就能够了年龄,迎娶村里的美人儿小芳了,哪能就这么死掉……

神牛丝毫不知道这稚童心中所想,若是知道了的话,恐怕一定会忍不住一蹄子踹在他脸上,踹完之后还得狠狠地吐口唾沫淹死他!只不过……虽然没有读心术,但是稚童之前的话可都是听得清楚明白啊!

怪物?怪物!你妹的怪物!!

心中来回咀嚼着两个字,牛嘴里的钢牙渐渐地磨动起来,望向稚童的眼神也越来越阴森恐怖,正在稚童喘喘不知所措时,趴着的神牛突然四蹄蹬地而起,跳着蹄子竟然破口大骂道:“你这没长眼的小王八蛋!**才是怪物,你们全家都是怪物!老子是人!是人知道不?天知道老子本来玉树临风的一翩翩美少年,怎么就突然变成了一头该死的牛!你区区黄口小儿,要是再敢张口一个怪物闭口一个怪物的叫喊,看老子不一口吞了你!”

稚童本被神牛骂的心中惨淡,暗想此祸是逃不掉了,不由心中悲戚,两行清泪划过本就沾满泥土灰尘的黑脸,正不知想着什么,突听到神牛后面的言语,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偶尔听到这玩意儿口吐人言的自称是人,嗯,这玩意儿是人……等等!是人?

“嘎!你……你是人?”稚童脸上的表情精彩之极,复而想了想,不知为何心中更加悲伤,嚎啕大哭起来:“呜呜……你这妖怪忒没得道理,我虽年幼,却也从小读书认字,你这是何嗜好,吃人之前都要言语**一番才下得去口么?你……你要是人的话,那我是什么?哪有长的像牛一样的人?就算是有,那不是怪物是什么?哇哇……阿爹,救命啊!二狗以后再也不敢偷偷进山啦!”还没讲几句话,竟是小孩习性发作,一屁股坐在地上,来回打起滚来。

神牛眼珠子一瞪,见对方如同癞皮狗儿一样,赖在地上寻死觅活的无赖样子,没来由的就是一阵恼火,心中狂怒,鼻中喷出一道热气,四蹄踏出,一步来到自称二狗的稚童身前,探出前蹄,瞬间落下。

‘轰!’

只见一阵尘土飞扬,正在哭闹的二狗停止了打滚,一双眼睛无神的看向神牛,一人一兽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在这里,二狗如此近距离的看着神牛,下意识的发现,如果去除了惧意,其实面前的这个玩意儿还是长得比较可爱的。而神牛也在喷着粗气盯着对方,一只蹄子斜斜的插入二狗脑袋一旁的石头数尺,仿佛瞬间,又恍若万年之后,神牛眼神一眯,一字一顿的说道:“小东西,你且记住了!我!是!人!!!!”

年纪小小的二狗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见这头自称人的牛犹如患了疯牛病一样的一再确认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似乎他下一秒只要说一个‘不’字,这头牛一定会将他瞬间拆零碎了似的,他哪里还敢有丝毫反对?正要顺着对方的心意点头……

‘噗……嗤……噗……’

正所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正互相注视着的一人一兽,突然听到从二狗的身下传来细若蚊声却连绵不绝、若是仔细听来,还能区分出高中低音的一道声响……

神牛本就耸拉着的长脸更加阴森,晃动着纯白却不失锋锐的牙齿,将前身向下压低了一下,牛嘴几乎贴在二狗的脸上,嘿嘿冷笑道:“怎么,你对我所说的话,有意见?有意见你就说啊,何必用屁来取笑你家大爷!”

二狗简直吓得魂飞天外啊,极端仇恨起给他惹来灾祸的屁股,狂摇着头,大声饶命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只不过是午时用饭,嫌弃饭菜太淡,然后就吃了根萝卜啊,谁知道……这声屁早不来晚不来,却偏偏在大爷讲完话之后才出来!万望大爷明察!这……这实在是怪不得小人啊!”说着脸上表情变幻,心中不由赌咒发誓,若是能活着回去,这辈子再也不吃萝卜了!

二狗称呼神牛为大爷,似乎令对方有点满意了,只见神牛将陷入石中的蹄子抽出来,拽着肥硕水嫩的屁股向后退了两步,神情变幻莫测,歪着脑袋瓮声瓮气的说道:“你说你从小读书识字?那我且问你,这是什么地方?”

听到神牛的问话,二狗知道自己的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并且此问题也太简单了一些,生怕回答的慢了,会被对方怪罪,忙说道:“回大爷的话,此地乃是南瞻部洲的青云山脉,小的虽然从小没怎么出过山,但此处离着城镇也只有百十里地,属于青云山脉的边缘了,如果大爷想要出山,小的愿意为……”

二狗极力的讨好卖乖,却发现对方听闻他所说后,惊呼一声,将他的言语打断,急声问道:“你说什么?这是哪里?”

“呃……此地乃南……南瞻部洲,没错啊……”二狗被神牛的表情吓了一跳,浑身哆嗦了一下,不由迟疑的再次回答。

“南瞻部洲?这你妹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变成牛也就忍了,可这里竟然是见鬼的……他妈的……南瞻部洲!”神牛眼中渐渐没了神彩,茫然四顾,仰头喃喃道:“老天爷爷诶,你这是要闹哪样?非得把我玩的精神崩溃你才高兴咩?”

——————————————————————————————————————————————————————————————————PS:本以为起点周六周日放假,不会通过审核,没想到刚一登陆,发现审核通过了,嗯咳!还请各位看官赏脸,给个收藏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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