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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打架

赵小梅抹了抹眼泪,对哥哥说了句“我没事”就走回了家。回到家,赵新建和周林秀看到女儿眼上的泪痕,也都追问个不停,可赵小梅就是不说话,回到房间就将自己锁了起来。这可急坏了赵小山一家人。周林秀不停的敲门,赵小梅就是不开。赵新建急了,站在门口说:“小梅,你可急死我了,你再不说我就去找你老师了。”

赵小梅终于打开了门,眼泪又挂满了双脸,哭哭啼啼的道出了事情的原委:赵小梅在云东二中上初二,人长的漂亮而且学习也好。本来初中的小孩并没有几个有心思去谈恋爱追求异性的,但赵小梅却被云东二中去年开除的学生丁帅看上了,他每天去学校门口等着赵小梅。赵小梅并不理他,但他今天不知为何非要坐赵小梅的自行车,赵小梅不理他,他居然追在赵小梅的后面并踹了车一脚,赵小梅连人带车摔倒了地上,幸好伤的不重。

赵新建和赵小山气的咬牙跺脚,赵小山当即要出去揍丁帅,被周林秀拦住了。赵新建和周林秀等知道丁帅,丁帅的爸爸丁强是原来云东县一所卡拉OK的老板,最近卡拉OK不时兴了,开起了夜总会。丁帅当年因为将一名副县长的儿子打的鼻梁粉碎,不是其父拿钱摆平,恐怕也已经进了少管所,但他被全校通报并开除,其恶劣事迹在赵新建以前工作过的教育圈可谓家喻户晓。丁帅被开除后就无所事事,每天到处游玩惹事。

赵新建想了一会儿说:“没事,以后我送你,他还没那么大胆子。不用怕,小梅,快吃饭吧。”赵小梅答应了一声,就擦了擦脸,坐下吃饭了,可赵小山气不过,一心想着报复,周林秀不停的劝说儿子,才让儿子答应了不再报复丁帅。

吃完饭,赵小山去屋里陪着赵小梅学习,问起了丁帅。赵小山道:“你不用怕,以后我和爸一起接送你,还怕那个小痞子不成。丁帅长的啥样,每天在学校门口吗?”赵小梅怕哥哥出去惹事,没敢说实话,就回应道:“不在学校门口,就是偶尔不知道在哪里冒出来或者碰巧遇到。”其实丁帅每天在校门口等着赵小梅,待她一出来就对她吹口哨骚扰她。赵小梅一直没理他,谁知今晚丁帅突然就踹了自己一脚。赵小山没继续问妹妹,他看着妹妹写完了数学作业就出去看起了电视。

第二天一早,赵小山早早起床,和赵新建赵小梅一起吃完饭,便骑着周林秀的自行车一起去送赵小梅上学。赵小梅上课很早,清晨路上很安静,一直送到学校,丁帅也没有出现。送走了赵小梅,赵小山问道赵新建:“爸,今天还用去帮你弄账吗?”赵新建答道:“不用了,你快回家吧,这两天在家轻松轻松,注意一下高考报名的相关信息。”说罢,赵新建骑车往厂子里走去,赵小山一个人推着车,慢吞吞的走向家去。

一连几天,赵小山都和赵新建一起接送赵小梅上学放学,丁帅也一直没出现过。一直到了周五,赵新建因为厂子里有招待,下午没有接赵小梅。赵小山一人去接,恰巧,这次在校门口又遇见了丁帅。丁帅没有注意到赵小梅身边的赵小山,对她吹了两声口哨,就带着一帮人哈哈的闹起来。赵小梅没有理他,骑着车就往家里走,赵小山走在身后,用两眼狠狠的扫了几下丁帅。他记下了丁帅的模样,一个小小的计划也在他的心里酝酿着。

周六上午,赵小山正在家里看电视,突然家里门“咚咚咚”的响起来,什么人,大早上怎么这么没素质。赵小山厌烦的起来去开门,锁刚开开门就被一把打开,钱壮嗷的一声:“老赵,你啥时候回来的?咋没找我?”正在刷牙的赵新建以为是在找他,满嘴白沫的从洗刷件探头出来,一看是钱壮,笑了笑,又折了回去。

赵小山赶快把魁梧的钱壮让到自己的屋里,两个发小接近半年的时间没见面,乍一见面,分外亲热,聊了半天。聊天的时候,赵小山突然想起了丁帅,便将妹妹被欺负的事告诉了钱壮。作为打架斗殴的强者、惹是生非的先祖,钱壮当即表示:“交给我了,老子废了他!”可赵小山很鄙视的看了看他,说:“不用,你这样更是惹事。”说罢赵小山将自己打算如何报复的计划告诉了钱壮。

新的一周到来了,这周,赵新建没有接送赵小梅。因为护花使者又多了一个人,就是钱壮。每天,赵小山和钱壮一矮一高,一瘦一胖,就像赵小梅身边的哼哈二将,护送赵小梅上学放学。这哥俩将赵小梅送到学校后,也不回家,就在学校周围转。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周三的下午,他们在学校北边的高迪网吧碰见了丁帅。二人并没有上前去,而是悄悄的跟踪起了丁帅。

丁帅自从被开除后,就变得空虚起来,每天除了带着一帮狐朋狗友胡吃海喝就是看女孩,或者上网。最近他迷上了一款网游,网上的练级打装备杀人让他在虚拟的世界里称王称霸,这也是他最近减少了追赵小梅次数的原因。此刻,从网吧饿了一天的丁帅走出来,径直斜对过的过桥米线走去。他想吃碗米线,就喊上兄弟们去学校门口等自己的美人。赵小山和钱壮恰巧在他出网吧时遇见了他,可二人并未上前,只是远远的跟着丁帅。下午,丁帅果不其然就在赵小梅学校门口等着她。赵小梅出来时,一眼看见了丁帅,还有躲在学校对面路上的哥哥和钱壮,便装作没看见似的往家里走去。赵小梅有点生气,因为哥哥和钱壮没有在校门口等她并保护她,而是站在马路对面一直看着。她一直到家,也没见到哥哥和钱壮回来。

接下来几天,赵小山和钱壮还是早上起来就送赵小梅,只是他们送完后不再到处闲逛。而是同去高迪网吧上起了网。不出所料,他们每天都会在网吧遇见丁帅在打游戏。可怜的哥俩每天开好机器就无所事事的打牌,周围人看到两个花钱在网吧打升级的青年脸上都露出关怀傻子的眼神。

机会总是留给有耐心的人,又到了周六,赵小山和钱壮晚上才来到高迪网吧。因为他们知道,丁帅的游戏每周六晚上有个活动,丁帅必须参加。一直等到十点多,丁帅才关机结账,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了网吧对面的过桥米线。而赵小山和钱壮在网吧出来后,只是骑着车带着一包东西跑向了米线东边的一个小巷子。

来到两条巷子的交叉口,他们停了下来。大街上的路灯已经照射不到这乌黑的巷道。只有某些人家里尚未熄灭的灯透过窗户,带来一丝光亮。赵小山和钱壮把自行车停好,就在包里往外拿出了一根三米长多的黑色电线,还有两个木棍。

赵小山和钱壮把线子缕了缕,一人在巷子的一边,布上了一根绊脚线。因为怕绊倒了行人,他们把线子先放在了地上,紧盯着巷道两头,等待丁帅的出现。此时丁帅正打着饱嗝慢悠悠的在米线店出来,他点上根烟,看了看表,哼着小曲走向奶奶家睡觉。

丁帅刚走进巷道,赵小山就发现了抽着烟的他。赵小山紧张的向钱壮打了个手势,两人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电线,等着丁帅走近。随着丁帅一步一步走近,赵小山手心冒汗,激动的手都抖了起来。他紧张的和钱壮拉起了绳子,等待着丁帅过来。十、九、八……赵小山在心里默默的数着剩余的步数。可正在此时,他听到了巷道另外一个尽头传了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紧张的赵小山手蹭的一下松了开来,气的钱壮不停地惋惜。丁帅此时也正好踱步过去,他并没有发现巷道左右两边的人和脚下的电线。可本该此时往赵小山方向拐弯的他也被对面的刹车声吸引,竟急呼呼的跑过去看出了啥事。钱壮见丁帅走了,气的指着赵小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赵小山也后悔的跺脚。可当他们准备收线时,丁帅到路口一看只是紧急刹车,又折了回来。哥俩又看到一线机会,不约而同的将线子悄悄的放到了另一边。

哥俩这次拽紧了绳子,丁帅叼着烟一步一步往前走,不时瞅瞅窗里有亮光的人家,丝毫没有注意脚下。走到电线时,被猛然绊了一下脚腕处,呱唧一下,摔的严严实实。正当他龇牙咧嘴骂骂咧咧的要从地上爬起来往回看怎么回事时,钱壮拿起了装木棍的布袋,一下套在了丁帅的头上。二人拿着木棍对着丁帅身上不是要害的地方就是一阵撸,聪明的丁帅一下就知道自己被人打黑棍了,在那里“嗷嗷”大呼小叫。可大半夜,听见了打人声,也没几个人敢出来看。

赵小山看打的差不多了,示意钱壮准备撤。此时钱壮按住丁帅的头,赵小山恶狠狠的说:“以后再在二中门口耀武扬威,吃东西不给钱,我弄死你!”俩人对着丁帅脑袋一棍,就要骑上旁边的自行车准备撤。谁知丁帅此时竟趴在地上,没有爬起来,只是恶狠狠的说:“敢告诉我你是谁吗?”赵小山刚要走,又转头恶狠狠的说:“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常山赵子龙!哥儿几个,撤!”

钱壮此时骑着自行车,听到赵小山这句话惊呆了……幸亏赵小山踹了他一脚,二人快步分头骑出了巷道。路上,钱壮像吃错了药,不时傻呆呆的,跟在赵小山后面。而赵小山兴奋的骑着自行车飞快。终于快到家属院了,钱壮问赵小山:“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什么意思,怎么乱七八糟?”赵小山看着钱壮,本来想解释一下,转念一想,唉,这么晚了,废我口舌,便说:“你慢慢会知道的,呆子!”就转身往自家楼道走去。

回到家,面对父母的追问,钱壮说了声和赵小山出去玩了,就回屋睡觉了。钱建国和钱壮的妈妈听到是赵小山和钱壮一起玩,反而也不再过问了,他们很高兴钱壮能和赵小山天天在一起。因为在他们眼中赵小山已经是非常非常优秀了。躺在床上的钱壮,冥思苦想,突然哈哈哈的笑了出来。他明白赵小山的意思了,说丁帅吃饭不给钱,是怕丁帅报复小梅,说哥儿几个,是撒谎说人数,而说常山赵子龙,就纯粹是犯贱了。钱壮心里想,赵小山将来肯定是个奸臣,大大的奸臣,哈哈!

而被打后的丁帅,迷迷糊糊的站起来,他没有看清谁人打他,但他听清楚了一个人:常山赵子龙。丁帅没有回家,他返回去走向了父亲的夜总会。夜总会的经理是个30多岁的打扮妖艳的少妇,看到丁帅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走过来,就像自己亲爹被人打了,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边带着丁帅去找他爸爸边问是谁打的。丁帅厌倦的说道:“一个名叫赵子龙的,说是来自常山。我会报仇的,不用你管!”少妇忙回道:“怎么不用我管,我马上找人报警!凭啥打你!”

刚喝完酒的丁强看到宝贝儿子被人打成这样,气呼呼的招呼人就要去帮儿子复仇,边问儿子是谁打的,丁帅还没来得及回答。少妇抢着说:“老丁,是一个叫常山赵子龙的打的我们丁帅,你一定要给孩子出这口气!”丁强愣了一下,又问丁帅:“谁?”丁帅认真的回答到:“打我的时候我问过,叫常山赵子龙。听口音就是当地人,应该能打听到。”

丁强听完了,憋得两脸通红半天没有说话。一会儿,他无奈的对儿子说:“我知道是谁了,回头我处理吧。你天天在家玩也不是个办法,不学习就废了,我送你出去学习吧。”说完,带着丁帅去了楼上办公室。

赵小山打完了丁帅,兴奋的回到了家。他打定主意,不把此事告诉家里人。可当他打开房门时,却看到家里客厅开着灯,一家人都没有睡觉,做在沙发上严肃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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