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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露脸

“报告!”

“进来!”

入夜,二代火影的行军帐篷,山城青云等三人在休整完毕并吃过川之国提供的晚餐后,一同准时到达。在得到了二代火影的许可后,三个暗部同时进帐。

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在帐篷的行军桌旁坐着,桌上赫然是一张被标画了各种记号的世界地图,而二代的嘴里还叼着半张金黄色的面饼,这和平时一贯阴沉严肃的他截然不同,倒是有几分滑稽有趣。

山城青云自然是不敢笑的,只能苦苦忍耐着;而那个“狼牙”一贯沉默淡定,也没什么表现;但是那个代号叫做“蝮蛇”的暗部却很直截了当地笑出了声音,这种性格完全不像是暗部之人。山城青云反倒是有些担忧起来,这家伙怎么这么没耐性,二代火影刚上任时曾带走无数血淋淋的宇智波家乱党人头,这种印象在山城青云的眼中依旧深刻,这个“蝮蛇”如此做派,倘若二代火影当场格杀他,也是理由充分。

反观千手扉间并不发怒,而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窘态,微微一笑大口咬了咬剩下的面饼,耸了耸肩道:“我一向不喜欢川之国的食物,虽然川之大名很热情,但我还是喜欢从木叶带来的干粮……”几口吃完,千手扉间看了看三人,平日里冰霜一般的面容也变得如沐春风一般,“现在开始,你们三人可以摘下面具了。”

千手扉间的一句话,就意味着,他要让这三人认识。因为在暗部,成员之间露脸是需要上级批准才可以的,否则就是族诛连坐的无情惩罚。二代火影既然亲自发话,直属于火影的暗部成员莫敢不从。

“是你!”摘下了面具山城青云和“狼牙”看了一眼对方,同时惊讶道。

“狼牙”居然是这个人,这是山城青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当初在源田和志村两位教官时代,他就注意过这个成绩很好的灰发男孩儿并深深记住了他的相貌。而在6年前,“终结谷之战”的那一晚,同样上街观看天崩地裂的那天夜里,这个灰发的阴沉小子也和山城青云目光对视过。在那天相遇的学徒班同学里,山城青云和其他几位都在之后成为了朋友,唯独找不到这个少年的踪迹!没想到,居然在今天的这个场合下,就这么认识了?

“我就奇怪贝塔小队的‘狐狸’怎么会在审讯方面有那么强的名头,原来是学徒班的智商天才山城青云君,这就不稀奇了。”同样摘下面具的“蝮蛇”,是一个相貌很普通甚至略显书生气的少年,他微眯的双目总想在保持笑容一般,听这语气,也曾是学徒班的一员了。

“互相介绍一下自己吧,”千手扉间直接下了命令,“你们都是我所器重的新人,所以今天能够跟随我站在风影的面前。以后,我希望你们三人多多走动,暗部的某些禁令从今往后不再束缚你们的行动。”

意外,彻底的意外。不够,无论二代的指令背后有何等深意,身为暗部之人,只要完成即可。“吾名,山城青云,第六期暗部成员,现属贝塔小队,代号‘狐狸’。”由于不确定二代的真实意图,山城青云也只是照本宣科、例行公事一般地做了自我介绍,并没有过多地表现真实的自我,否则以他人来疯的话唠本性,说上一整宿都未必能够介绍完自己。

“源田宗次郎,第六期暗部成员,现任阿尔法小队第4任队长,代号‘狼牙’。”留着灰色短碎发的冷面少年简短有力的回答瞬间让山城青云感到了豁然开朗。原来他就是“源田宗次郎”!琵琶子曾对自己说过这是二代目常常挂在嘴边赞不绝口的新人,也是和自己并立为最被看好的未来潜力忍者,原来就是他?同时,在刚才那一句简短的话中,山城青云感到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毛骨悚然!

不为别的,只是那一句“阿尔法第四任队长”。暗部的队长除了能够公开身份官居高位之外,唯一的卸任可能就是因为壮烈牺牲!山城青云自己所在的贝塔小队以及之后的其他队长都是现在如日中天的第三期暗部成员,而现在的阿尔法队长却是第四任!这说明什么?短短的三年时间里,阿尔法小队就牺牲掉了3任队长!平均一年死一个!!!

不愧是暗部的王牌小队,“阿尔法”所执行的任务绝对都是凶险无比、有去无回,而相比之下,自己所在的“贝塔”还算安全,山城青云也感到了一丝庆幸。同时,他更加好奇这个源田宗次郎的实力,能够带领王牌队伍的新人,又怎么可能是一般人?

“在下竹中茂,第六期暗部成员,现属阿尔法小队,代号‘蝮蛇’,很高兴‘正式认识’两位同伴,这是在下的荣幸。”竹中茂依旧是满脸笑容,仿佛这就是他固有的表情,但是山城青云却看到了这人眼神中不经意间露出的精明和智慧,便不敢小看。至于他说的“正式认识”源田宗次郎倒不奇怪,因为以往他所认识的只是代号“狼牙”的那个队长而不是源田宗次郎这个自然人。

“我倒是没想到在面具下‘蝮蛇’的脸是这个样子的……”源田宗次郎怎么看都不像是14岁的少年人,语气和神情倒是有几分老成,可是这句话还是暴露了他年轻的本心。

“在下也没想到我们居然都曾是学徒班的一份子,这就是我们的缘分了。”竹中茂笑面以对,似乎对于身份的公开也很开心。

“哦?竹中君也是学徒班的一员吗?怎么我没有印象的?”山城青云问道,因为就算是再沉默寡言的怪胎,山城青云也都曾仔细观察过,就算不知道姓名也记住了相貌,就算那时候还很年幼,可是现在变化再大也会依稀能够辨别。可是思来想去,脑海中并没有关于这个竹中茂的任何印象。

“只是在下当时的成绩并不好,不引人注目罢了……”

相信这鬼话的才是傻子!山城青云想了想,大概是这家伙的能力特别,二代目专门给他另设修炼场地的可能性比较高。这人是个笑面虎,而且鬼话连篇,偏偏还是一副人畜无害总以“在下”自称的礼仪彬彬。就算不说这些,刚刚看到二代目叼着面饼的样子他都敢笑,可见是早已把握了二代目的情绪和性格所以才有恃无恐。很难见到这么精明的人物,这个竹中茂倒是比较对山城青云的胃口,山城青云也就此打定了与之交往成为好友的心思。

几人短暂的了解完毕,便陷入了无言沉默。因为他们在暗部呆久了,很少有这种公开露脸的机会,按理说应该马上勾肩搭背地出去吃喝玩乐。可是现在有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在,总不好把火影晾在这里,于是三人都极为默契地不再言语,只是看向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也知道该进入正题了,短暂地思考过后便出言道:“青云、宗次郎、茂,你们今天亲眼所见我与风影的会谈,有何感想?”

知道这是火影在考验他们的能力,三人也都表示有所发现。

“那么一个一个来,宗次郎、然后是青云、最后是茂。”千手扉间的兴致很高,双手交叠起来支在了下巴底下,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源田宗次郎就算摘了面具恢复本来面目也似乎并不善于言辞,斟酌了很久才表达出他的看法:“火影大人,恕宗次郎愚钝,关于您和风影大人的交易隐含着什么我并没有看出来……”宗次郎的这句话倒是让山城青云感到吃惊,他相信自己和竹中茂都多少看出这里面的名堂,可是宗次郎居然没有看出来?山城青云的疑惑在竹中茂的眼里不算什么,“狼牙”源田宗次郎作为队长,更多都是以手里的刀直接行动而不去思考这样深层次的政治勾当,在阿尔法小队里,这种分析的事情往往也是自己这条“蝮蛇”的职责。

“可是,对于文左卫门这个人我有别的认识……”源田宗次郎倒是看到了另一个角度,这倒是引起了千手扉间的兴趣,千手扉间也用鼓励眼神示意宗次郎继续说下去,“文左卫门的实力如何我不清楚,但是在整个会谈中他的眼神里一直有些摇摆不定,直到火影大人您提到了赤砂直人作为二代风影合适的时候,文左卫门脸上没什么表现,但是目光里却是乐开了花一般。”

“敏锐的洞察力,”千手扉间点头道,“文左卫门的长女千代姬是赤砂直人的妻子,如果赤砂直人继任二代风影他的女儿就是风影夫人了,近松一族在砂隐的地位会再度水涨船高。”

“原来如此……”源田宗次郎揣摩着千手扉间告诉自己的这个情报,心中的疑惑便解除了,“至于其他的看法,我只是看出了砂隐那边匆忙的赶回去,似乎意图是为了平定村内的反对声音,毕竟这种风影位置的交替更迭没有经过砂隐村的内部通过。倘若消息传到,反对派的声音定然很大,所以需迅速回村,以雷霆手段让赤砂直人站稳脚跟,造成既成事实。”

“宗次郎,你的进步不小,不错。”千手扉间没有过多的废话,以他对这个灰发少年的了解,能够有这样的体悟已是实属不易了。

山城青云接道:“回火影大人,关于这次两村会谈,青云这次的体会有两点心得。

第一,砂隐的确穷到了一个不能再穷的地步。从远处看,他们的军容虽然足够威武,但是身上的军备武器质量实在是差得可以,所以我们木叶一提出十倍的物资援助,初代风影的双眼便露出了难以抵制诱惑的金光;

第二,初代风影早已萌生退意,只是需要借火影大人您的外力扶植其子上位。首先,初代风影的身体已大不如前,年纪是一方面,而火影大人您也当面指出了他乘马车而来的细节。初代风影的身体产生了衰老的迹象,那么他的心态就会趋向于退缩和保守,而这样对砂隐村的未来不利,初代风影也自会让出位置给一个充满热血和活力的年轻人担当。可是砂隐缺少足够独当一面力排众议的合适人物继承初代风影,而让文左卫门成为二代风影显然更加不妥,初代风影把目光锁定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想必会有很多人不服,这也能够解释为何赤砂直人被编入风影卫队之中,定是初代风影为自己儿子镀金包装的一个过程。其次,据我的了解掌握,砂隐内部并非是风影一人独大,而有着很多实权长老的牵制。所以就算初代风影退位那也是他个人的选择,但是新的风影却必然要得到实权长老的半数以上支持,显然赤砂直人没这个本事……于是,火影大人您亲自点名赤砂直人,这让初代风影回村后会给实权长老们扔出一个极具分量的交待和解释,风火联盟现在是合作愉快的蜜月期,这些长老们断然不会因为反对赤砂直人而得罪您和我们木叶,自然就帮助初代风影达到了他的目的。”

“头头是道,条理清晰,青云你最近的变化可喜可贺,”千手扉间对于山城青云能够看得如此透彻并不感到稀奇,“继续说下去。”

“青云年轻尚浅,只是有这两点心得,但是还有一点疑惑,因为以上两点都是砂隐得利……青云还看不出这样令初代风影退位对我们木叶有何实际的好处,但是我想火影大人您绝对不会随意作为,似乎有更深层的东西我没有看明朗。”

“解惑放在最后,先听听茂的想法。”千手扉间对于山城青云所疑虑之事非常赞许,能够以利益作为出发点思考木叶的得失而不是只在意敌人的动作神情,无论现阶段的杀戮能力如何,山城青云思考问题的格局还是比宗次郎要高很多。

竹中茂先是好不避讳地夸赞了山城青云一番,然后才说道:“在下倒是看出了一点,但在下相信这不是问题的全部,火影大人的智慧我很难企及,就只说在下认识到的这一条。

结合山城君和源田君的认知,在下认为,火影大人的最终意图还是在于掌控风火同盟。”

“好!”千手扉间很夸张地大喊了一嗓子,惊喜之情不言而喻,“不愧是暗部有史以来情报天赋最高的人,茂,你能认识到这一点说明你的头脑能够准确捕捉到事物的本质,这很难得。关于这一点认识,你还有延伸的解释吗?”

看了看对自己一脸惊奇的山城青云和源田宗次郎,竹中茂心中的全部想法却在这一刻突然一转,笑道:“回火影大人,在下也只是看到了这里而已。”不得不说竹中茂的心思缜密,他早已看出山城青云二人对自己一鸣惊人的惊诧,做人圆滑的他生怕日后自己的才能引起二人的嫉妒或者忌惮,便只是对千手扉间推说自己再无认识。

而实际上,千手扉间想要掌握同盟的背后意图他早已洞悉!

千手扉间看了看眼前三位面容尚且有些稚嫩的少年,也真情流露地慨叹了一句:“初代风影阁下曾说过要把时代交给我这样的年轻人,那是他的角度。在我的眼中,已经37岁的我也同样不再年轻,所以我不得不为木叶的未来做打算。除了为木叶培养你们三个这样的人才之外,我更要在有生之年解决掉对木叶威胁最大的外敌,而最能够让我感到不安的……就是这里!”

山城青云三人顺着千手扉间重重落在桌子地图上的手指看去,那里直指木叶的东北方向,而且被千手扉间用红色的记号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号。

那里是雷之国的云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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