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
“给陛下端过去,就说是婉儿给做的。”
“是,娘娘。”虹毓点头,拎着食盒朝耀阳殿走去。
“娘娘,”
“你出去,”桐婉转身就要往内室走,“本宫不想看到你。”
勿颜的眼睛里霎时充满了泪水,她深深福了一个礼,转身离开了珍羽殿。
桐婉注视着勿颜离去,心下松了一口气,她走进内室,将昨晚收拾好的包裹拎在手里。“勿颜,你一个人留下吧。欠你的,我早已经还清了。剩下的人生,我得自己走了。就让桐婉从这个世上消失吧。”这个世界,不属于她的,她从来没有强求过。她当初就只是怀着好玩的心情来到皇宫。可如今,因为她,一个帝王竟然……她无力改变,她似乎能做的只有逃出这里,逃出这个让她窒息的皇宫。
‘今晚,就今晚吧。’就今晚离开。桐婉眯起眼睛,眼里是兴奋和不舍。
耀阳殿
“师父,这是依嫔娘娘身边的宫女送来的吃食,要不要?”岩石拎着饭盒,恭恭敬敬的站在赵孟楠身边。
“不用,给陛下送进去吧。”
“是。师父。”岩石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顺从的应下了。
“照实说。”岩石快要走出去时,赵孟楠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岩石没有回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赵孟楠站在一个被黑布遮住的大木箱面前,久久没有言语。
“陛下,该吃点东西了。”
“嗯。”慕华冷冷的点头,眼睛不曾离开手里的书一分。
“怎么了?”慕华皱着眉,看着依然
站在一边的岩石。
“陛下,这是依嫔娘娘送过来的。说是娘娘他自己做的。”
依嫔?慕华的眼前出现了一张梨花带雨的脸。“知道了,下去吧。”
慕华看了一眼案台上的瓷碗,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他端起碗,一点点吃了起来……
赵孟楠站在不远处,挥挥手招来了岩石。
“师父,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以后陛下的饭食中多加些梨吧。”
“梨?可陛下不是,”
“不是什么?”赵孟楠突然拉下了脸,“为师说过什么?该你知道的,为师一定会告诉你。不该知道的,就是别人告诉你也不能听!”
“是,我,”
“好了,下不为例!”赵孟楠靠近岩石,在他耳边说下了,几乎改变了岩石整个人生的一句话。“有些事,放在心里就好了。就算好奇,也不要说出来。那剑只有在未出鞘的时候最危险,知道吗?”
“徒弟受教了。”岩石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好了,下去吧。”
“是。”
珍羽殿
“陛下吃了吗?”
“吃了娘娘。陛下似乎很满意呢。让御膳房多做些有关梨子的吃食呢。”
“是吗?”桐婉冷笑,慕华,你不是最讨厌梨子的吗?
“是呢,娘娘。”虹毓看起来很兴奋。
“好了,去领赏吧。”
“谢谢娘娘,奴婢告退。”虹毓脸上满是惊喜,急忙退下。
桐婉望着虹毓蹦蹦跳跳的背影,心里满是羡慕,她比虹毓也大不了多少啊为什么就只有她,在这里,无依无靠?
桐婉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葡萄,一颗颗的,狼吞虎咽。以后,她可能不能再这么舒服的吃着葡萄了。
……
是夜,一切都陷入了沉睡,星星瞌睡的不停眨着眼睛,害怕自己一旦睡着了,就一下子给掉下来了。
陈府
陈旭跪在地上,一脸恭敬的看着坐在高位上的人。
“事情都安排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臣已经和世国公商量好一切事项了,就等明天早朝了。”
“好,子复,你做的很好。”
“陛下言重了,这是臣应为之事。”
“好!不愧是我大定朝好男儿!”慕华毫不掩饰的夸奖大大满足陈旭的虚荣心。陈旭对待慕华更为恭敬了。这类清流最为看中的是什么?名声!这可是当今天下亲口所说的‘名声’,能不让他兴奋吗?
“陛下,关于陛下提到的第二件事,因为我们这边势力太少了,所以一时难以……”陈旭不无尴尬的开口,因为陛下刚刚才夸奖了他,他却在这第二件事上无能为力,实在是有负于陛下的厚望啊!
“孤知道。子复,这无论干什么事啊,都不能操之过急。先把眼下这件事办妥了,到时候,这人,不就自己出来了吗?”
“陛下英明!”陈旭不禁为之一震。帝君说的对啊!要是‘科举之法’得以顺利推行,那人才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到时候,朝堂之上,都是他们的门生,那群人想反对也得掂量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钱。
“好了,子复!你也坐下吧。我们君臣二人不必如此。”
“是,陛下。”
……
“陛,陛,陛,陛下!”
“何事至于如此慌张?”慕华皱着的眉头写满了浓浓不满。
“陛下,珍羽殿走水了!”
“什么?”慕华惊讶,走水?什么情况?
“就是依嫔娘娘的宫。”小太监以为陛下不知是哪个妃子,急忙补充到。
慕华深深蹙眉,这是谁选的小太监?太没有眼色了。这下他私自出宫的事肯定就被知道了。慕华用有些复杂的眼神看着陈旭,“子复啊,孤的皇宫也是不安全啊!今天是珍羽殿,这明天,是不是就是耀阳殿了啊?”
“陛下,~”慕华没等陈旭开口,起身离开了陈府。
“陛下!”陈旭看着慕华离去的,大义凛然的背影,握紧了拳头。“陛下,臣一定不会让陛下再如此担忧!”
马车上,慕华靠在车里,仰头闭上了眼睛。“珍羽殿?”是那个女子的宫殿吗?
“赵伴伴!”
“陛下?”赵孟楠探头,
“再快一点!”赵孟楠一愣,眼神微微一变。
“是,陛下!”
慕华心里暗暗叹息,她能做的只有这个了,至于能不能救下,那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了。他不是圣母,他只是完成一个帝王对其宠妃应有的事情而已。
无人知其所以然,只知其已然。世人都是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