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听说了吗,孙员外家的独女孙小姐过两天就要嫁人了。”一个身材臃肿的妇人对着周围一同来礼佛的人说道。
靠她最远的一个瘦弱妇人连忙上前抢着答道:“听说了听说了,我这几天瞧见孙府的下人们都忙疯了,前几****还想着买些布头给我家妮子缝两件热天里的衣裳,那掌柜的解释说布料全给孙府买了去,说是要给孙小姐作嫁妆呢。”
那胖妇人鄙夷的瞧了说话人一眼,嘲讽道:“哟,这是哪里来的穷酸,孙小姐的婚事岂是你能插嘴的。”
话音刚落,另一位妇人也跟着给了她一个白眼:“王夫人说的极是,孙小姐可是皇城首富孙员外的独女,岂是这等小门小户可以提及的。”
那瘦弱妇人听了两人的话,朝着众人挂起尴尬的笑脸,连忙退到人群的最后面。
禅房内,嘉言大师正在为莫同心认真地讲解人体内的经脉对修炼影响,而莫同心正聚精会神地研究着嘉言大师眉心内发亮的转灵石,刚想伸手去触碰,却被嘉言大师拦住伸出的双手,“莫施主这是在干嘛,贫僧之前所说的莫施主可领悟了?”
闻言,莫同心的双手顿在半空中,对上嘉言大师略显凌厉的双眼,尴尬的笑道:“方才确实是听了一些,只是大师眉心突然多出的珠子实在是让我好奇的紧,虽说是不影响大师这绝色的容颜,但要是被众位香客看见了,保不定就会给吓着了。”
“这灵珠存在于贫僧皮肉之内,非神灵之眼无法看穿,既然莫施主能见到这灵珠的真容,想必就是拥有神灵之眼的人了。”
莫同心一脸惊讶地指着自己的眼睛,道:“我这是神灵之眼,大师还是不要说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过是刚开始修炼的小妖怪,如何就有大师说的神灵之眼了。”
嘉言大师并没有理会莫同心说的话,而是用法术压下莫同心指着眼睛的手指,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带着笑意的双眼。
看着正锁定自己双眼的嘉言大师,莫同心只觉得一股淡雅的檀香味在鼻腔里回荡,冲击着自己的嗅觉,不敢直视嘉言大师发亮的双眸,莫同心赶忙将自己的目光移开,目光却刚好落在嘉言大师紧抿的薄唇上。
一瞬间,莫同心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跳动着,双颊也烫的要烧出火来,刚想说些什么来转移嘉言大师的目光,却发现玄引正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与嘉言大师。“师叔,莫施主,你们这是?”玄引一脸惊讶的问道。
莫同心刚要开口向玄引解释些什么,却听见嘉言大师淡淡的说道:“出家人要六根清净,对一切事物都要保持一颗平常心,切莫因好奇心扰了修行。”
玄引强压下自己心头的疑惑,双手合十对嘉言大师道:“师叔教训的极是,弟子受教了。”
嘉言大师微微点头,问道:“玄引,你此次前来又是有谁的家中发生了怪事吗?”
玄引不好意思的挠挠自己的光头,道:“师叔真是料事如神,山下孙员外家的孙小姐几日后就要成婚,可前几日就抱着一幅画像说是早已与画中的人结为夫妇,说什么也不肯再办婚事了。”
莫同心听了扑哧一笑,道:“想必是那孙小姐的未婚夫长得其丑无比,孙小姐不想嫁给他,才编出这么个谎话来搪塞罢了。”
玄引懊恼地看了莫同心一眼,又看向嘉言大师,道:“原本弟子也是这样想的,可又听那孙员外说孙小姐的未婚夫正是当今皇上的胞弟七王爷,大家都知道那七王爷长得一表人才,满腹才华,皇城多少未出阁的贵家小姐们做梦都想嫁他,孙小姐怎么会为了不想嫁他而扯谎呢?”
嘉言大师皱了皱眉,道:“此事怕是有什么蹊跷,莫施主今日下午便随贫僧去那孙员外家看看那画像究竟是何方神圣。”
莫同心和玄引皆是一愣,道:“我没听错吧?”
嘉言大师看着呆住的两人,笑着点了点头。
嘉言大师与莫同心随着玄引一同走到前殿,等候多时的孙员外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脸愁苦地走到嘉言大师面前,低沉的说道:“大师,你可要帮老夫劝劝小女,再过几日便是婚期了,若是她真着了那什么妖魔的道,可叫老夫怎么向七王爷交代啊。”
说完,孙员外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重重的叹了口气。此刻,那富可敌国的孙员外满脸的皱纹和满面的愁容使他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再也没了平日里的饱满的精神气。
嘉言大师慢慢地走向大门,对低头站在一旁的孙员外道:“那就请施主就为贫僧带路吧。”
孙员外心中一喜,挤出一张哭也似的笑脸,连忙招呼着下人们准备车马。莫同心被孙员外别扭的笑脸惹得想笑,却又不好在在此情此景中笑出声来,一张俏脸憋得通红。
已经坐在马车中的嘉言大师掀开马车的帘布,对着莫同心挥手道:“莫施主这是何表情,还快些上车随贫僧一同前去孙府。”
孙员外一愣,问道:“大师,这位小姑娘也要跟去吗?”
嘉言大师肯定的点点头,道:“此事贫僧怕是一人应付不来,莫施主还是快上车吧,好助贫僧一臂之力。”
一瞬间莫同心笑意全无,葱白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脸,无辜的说道:“真的要去?”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莫同心一脸无奈的随着孙员外上了那辆宽大的马车。
马车刚在孙府门口停稳,跳下车的莫同心便发现一位极美的中年妇人带着一大群人等在门口,看到随着嘉言大师一起下车的孙员外,那美妇便冲上前来抓住孙员外的袖子,一双美目里蓄满了泪水,“老爷,快请大师救救菲儿吧,今日妾身差人抢了她那画像,她便一直坐在房间里掉眼泪,不吃也不喝的,我说什么也听不进去啊。”
孙员外听完那妇人的话,气的一甩衣袖,怒道:“你这蠢妇,老夫临走之前的交代你忘记了吗,老夫已经去请大师了,叫你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轻举妄动,你怎的就是不听。”
那妇人被孙员外推得向后退了几步,靠在一个婢女身上,眼里的泪水如不受控制的洪水,“老爷,我们就菲儿这一个女儿,妾身也是关心则乱才出此下策啊,可妾身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我可怜的女儿啊。”哽咽着说完的妇人因一时顺不过气便晕倒在婢女的身上。
孙员外有些心疼地看着晕过去的妇人,对着下人道:“二夫人累了,扶她回房吧。”说罢,又转过身抱歉地对着嘉言大师与莫同心拱了拱手,道:“是老夫管教不严,冲撞二位贵人了。”
莫同心看着下人们退下去的方向,有些尴尬的对着孙员外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
见嘉言大师没有答话,孙员外有些局促的看向嘉言大师,只见嘉言大师抬腿走进门,对着孙员外道:“难道孙员外不带贫僧与莫施主去见见孙小姐吗?”
孙员外一听,知晓嘉言大师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追上嘉言大师的脚步,在前方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