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既然明知必陨,何不拼死一搏,逃!又有什么用!”
猩红的双眸蕴含滔天杀机眺望着天边那道疾驰而去的身影,手中虚幻的蓝芒闪动,一柄湛蓝色的龙首长弓浮现手中。
指尖点弦,此时此刻世间的一切事物清晰的映照在萧让的脑海中,如同俯视天地一般尽掌握在手中,萧让双目闭合,搭在弦上的手腾地一声燃起一丝黑线,瞬息间黑线凝实化为一柄箭羽悬在弦上。
如今萧让修为晋级,这仙弓他以能做到弓开满月释放全力,但是身体中灵力剧烈的流逝让那黑炎覆盖的面孔显得苍白起来。
猛然间,一缕精芒闪过,血红的杀机染红天际,手中之弓尖啸不止,灵光四溢宛如初生之阳般炙热。
“沧澜苦绝弓,贯穿生灵箭。”
指尖一颤,驻足之地撕裂开来,黑芒闪过空间中狂暴的巨力激荡泛起层层虚幻波澜,如同一圈圈音浪徐徐扩散,转瞬之间跨越千丈距离携带无上之威直射冯圆,不取敌首永不回头!
此时此刻,狼狈逃窜的冯圆心中已是万分后悔,谁能想到一个名不见转的修士居然结出了万古难寻的九品绝丹,而且其战力之强完全将自己碾压,更是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如今只得仓惶逃离,心中默默祈祷能够安然无恙。
然而冯圆疾驰的身影猛然停顿,身后杀机如潮让他心神崩溃,此时的他能够感觉到不论自己逃到哪里这绝伦的道法都不会放过自己,看着身后那横跨虚空的黑色匹练,眼中布满了血丝。
一把扯下腰间的储物袋,狠狠撕开大片灵光挥洒,凡是能用的法宝尽数布满身前,而后面色一阵苍白张口一吐,吐出一颗青色丹丸,丹丸上共有三枚窍穴,乃是三品杂丹。
但是金丹体积却比萧让的金丹大了许多也更加凝实,可见冯圆乃是晋级金丹期多年,之所以能够突破金丹中期乃是长年累月的积蓄灵力方才达到的。
青色金丹散发出青蒙蒙的光辉,照耀这身前的法宝一个个光芒璀璨,然而做完这些,那刺骨的杀意依旧侵蚀着他的躯体。
“拼了!”冯圆面色一狠,一咬时间一口精血喷出,身体瞬间枯瘦下来如同骷髅,精血喷洒在青色金丹上,原本光芒涌动的金丹在精血的催发下猛然一震,涨大了两圈隐隐有裂痕遍布,但是所散发出的金丹精气却如同实质一般浓重。
使冯圆整个人都包裹在青色的光晕中化为一个青色光茧,然而下一刻黑色匹练冲击而至,轰隆隆的声响回荡不休,狂暴的灵力如同洪流一般肆虐不停,即便相隔很远依旧能够感觉到哪灵力碰撞的巨大威力。
未过几息,半空中那青色的光茧散发的光芒突然一盛,“啪”的一声宛如碎裂的镜子,青色光茧迅速被黑芒包裹吞噬,在冯圆的眼中,世界上仅剩身前的那道黑色箭羽再无其他。
两者相交,轰然爆裂,刺目的灵光灼人眼眸,半空中掀起阵阵灵力潮汐,席卷八方,一声撕心裂肺不似人声的惨嚎,响彻云霄,如同死亡的丧钟在众人心头回荡不已,片刻后空中灵力方才平复,而世间再无冯圆丝毫气息。
此时此刻,吴家后院中所有人都震惊于刚刚发生的一幕,回不过神来,半晌一声悲呼唤醒了众人的意识,再次望向那身着青色衣衫的年轻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屏住呼吸,生怕惊动这尊杀神。
“老祖...”
冯正东泪流满面双膝跪地,仰面望着半空双手来回挥动似乎要抓住什么,至今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老祖,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没有你族里该怎么办啊!”冯正东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着
东州势力错综复杂,若是一个家族没有金丹老祖坐镇,无需萧让出手他冯家不出几日便会被其余人分割覆灭。
冯正东双目赤红,重拳不停的锤击的地面咚咚响个不停,发泄着心中的痛苦,猛然间神色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霎时转过头恶狠狠的望向吴毅松,眼中满是怨毒愤恨。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惹的祸,若不是你撺弄我族老祖怎会陨落,吴毅松,你该死!”
话音未落,身形便已消失在原地向着吴毅松扑去,此时吴毅松同样震惊在萧让的手段中,心中的熊熊燃烧复仇烈火被现实这一盆冷水浇灭,让他难以承受心神震动。
对于扑来的冯正东,他的心中只有惊愕并无防备,怔怔的看着那道身影呆立当场。
开始时,吴玉心中本是担心萧让的安危忐忑不安,如今的战果虽然萧让轻松毙敌,但是她又该如何去面对这个杀兄仇敌,对于萧让的感情真是让她又爱又恨,情难自控。
但是眼前的一幕却将她惊醒,本就处在吴毅松身旁的她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惨遭毒手,纵使对手的修为完全不是她所能应对,依旧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
冯正东一声嘶吼,此时他的心神在族中老祖的陨落的噩耗中已然疯狂,无论是谁站在那里他都会不顾一切撕的粉碎。
“吼。”一声低吼,劲力爆发向着吴玉一拳轰去,若是击中必定香消玉损。
刹那间,神智疯狂的冯正东直觉眼前一花,双目赤红色退遍布惊骇,一道青色身影突兀出现身前随即传来一股滔天巨力,砰的一声胸口的骨骼尽数断裂塌陷,整个人向着来时的方向飞速的倒退着。
轰的一声砸出一个深坑,七窍之中鲜血横流,五脏六腑化为肉泥,道基碎裂,双目黯淡不已,挣扎起身,模糊的的看着前方口喷鲜血,右手虚指,含糊的说道:“是他...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若不是他我等今日也不会来此..快...快杀了...”话未说完,便重重的倒在了身下的血泊中。
此时此刻,场中传来阵阵吸气的声音,仅仅一击便将一名筑基大圆满的修士轰杀,金丹修士之威尽显无余,这让其余散修们吓破了胆,双腿不停的颤抖着。
灰袍老者更甚,寿元将至是他更加爱惜自己的性命,但是如今他还有命可活吗?
“扑哧”一声,胯间一片湿润,裤脚下流出一堆污秽之物,恶臭难闻。
不远处的小猴子似乎发现了什么,小鼻子不停耸动的嗅着,突然面色一苦,随即看向灰袍老者双眼弯成一道月牙,坐在地上拳头不停的敲打着地面嘎嘎笑个不停,此时此刻大概这只有它能够如此轻松吧。
笑了半晌见无人理会它,小猴子自感无趣几步跑到萧让身边,三脚两脚的爬到肩头,双手环胸高高的抬起下巴蹲坐下去,白色的毛发多出焦黑却掩饰不住那副趾高气昂的嚣张模样。
此时此刻,吴家后院中气氛沉重无比,今日散修们前来本以为手到擒来被他们视为猎物的人,转眼之间化身成了绝世战神,片刻击杀金丹中期修士一击碾压筑基大圆满,这让他们心里如何能够承受。
虚空中沉凝的气氛,厚重无比,似有一座无形的山峰压在众人心头让他们喘不过气来,脊背的衣衫已然被冷汗浸湿,场中丝毫声息也无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连逃离的勇气都没有,唯有等待那青衫修士的裁决。
萧让目光如刀,一一扫过散修们的脸,目光明灭不定,猛然间身形一震,不知何时身前似乎再次出现林义那肥硕的身躯,鲜血横流,若不是他犹豫,若不是他仁慈,怎么会...
“怜悯?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玩笑而已...”
滔天的杀机透体而出,笼罩八方,血腥的气息弥漫,萧让双目冰寒,脚步一动向着前方踏去。
然而这一动作却将散修们心神中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斩断,扑通之声不绝于耳,散修们纷纷跪了下去。
“我等糊涂,冒犯前辈,愿献上魂引永生永世甘当前辈奴仆,还望前辈放我等一条生路。”
散修们求饶不断,然而这悲戚的一切再也触及不到那颗早已冰寒的心。
“错的不是你们,错的是你们扭曲的心!”
猛然间一步踏出,虚空中萧让的身影似乎无限的放大起来,威势滔天,杀机炽烈,俯视眼前的蝼蚁之修,目光中不再有一丝怜悯。
“既然欲要乘人之危,如今乞怜不过是贬低自己罢了!”
再次踏去,脚下虚空猛然一震泛起波澜,扩散而去,散修们心神震动不休,口喷鲜血,在他们眼中此时的萧让无异于天罚降世,他们只得引颈受戮,筑基修士的道基在这一刻上布满裂痕,似要崩碎。
萧让目光不变,黑瞳中蕴含噬人深渊有的只是冰寒与冷寂,抬脚迈步再次踏去,碎心灭道之威鼎盛至极,纵使李家同辈的天骄修士也无法相提并论。
散修们识海心神中竟同时出现一支虚幻大脚,一脚落下,道心崩溃,生灵寂灭。
吴家后院中,此时多出十几具冰冷的尸体。
萧让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的那对父女,对于陷害自己的人他的做法,如今只有...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