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3778600000040

第40章 虎口救人

转眼间过了半年有余,鹿鸣和离雪离白天练武,晚上探讨心得。阿猫起初嚷着一起,却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听不懂,还老爱插话打断。

过了几天,鹿鸣实在忍不住了,道:“你叽叽喳喳得,吵得我头也痛了,一边待着去。”阿猫老大不乐意,讪讪地走了,他倒是听话,果然不再过来瞎搀和。

这一日,两人正在谈着,忽见阿猫兴冲冲地回来,脸上神采飞扬,嘴里喃喃地不知道说些什么。离雪离一时好奇,问道:“阿猫,什么事这么高兴?”阿猫撇了一眼,道:“你们高高兴兴地聊你们的,管我那么多干什么。”鹿鸣道:“稀罕了,才懒得管你。”阿猫嗷嗷叫了几声,摔门出去。

此后数天,终日里也难得见上阿猫一面,神神秘秘地不知道搞什么鬼。不过斗魄大会在即,金盆子几次过来查看催促,一时之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鹿鸣也实在顾不上阿猫。

这一日,鹿鸣正在休息。忽然门被推开,离雪离上气不接下气道:“快去瞧瞧,西星要杀人了。”鹿鸣道:“杀谁?阿猫又惹事了?”离雪离道:“不是阿猫,是豹老三!”

两人匆匆赶到东院,远远就看到西星坐在场中央,身旁的北星一脸严肃。精怪则是左右各站一排,脸色皆有惴惴之色。在往场中间一瞧,只见豹老三坐在地上,双腿却不见了,伤口处骨肉焦黑,显是被火烧过。他双手往后支着地,额上豆大的汗珠如雨而下,牙关紧咬,嘴角渗着血,却没喊出一声来。

两人跑上前去,鹿鸣扶住豹老三,道:“豹老三,你怎么啦?”豹老三疼得厉害,只是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西星阴阳怪气道:“他在斗奴会上输了,对手将他双腿打断。嘿嘿,可真是狼狈呢。”鹿鸣喝道:“怎么不救他?就这样巴巴地看着?”转身往离雪离看去,离雪离会意,异术普动,只见一道赤红的气芒打来,离雪离“啊”的一声摔倒在地。

鹿鸣大惊失色,忙奔过去,关切道:“你没事吧?”离雪离脸上苍白,低声道:“没事,我挺得住。”

鹿鸣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盯着西星,骂道:“混蛋,胆敢伤了小雪!”此言一出,连北星都勃然变色,喝道:“混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西星打个手势,示意北星不要说话,对鹿鸣道:“上次的教训难道不够么,还是你指望这小丫头再还你一个手臂?”

鹿鸣道:“豹老三不过打输了一场,何必要赶尽杀绝?”西星道:“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没了腿的精怪,做不得斗奴事小,丢了庄主的面子是大。豹老三必死无疑,你要强出头,我可不答应。”

离雪离道:“你私自处死精怪,庄主也难答应。”西星笑道:“谁说我要杀他?不过叫他自己杀死自己,什么时候他忍不了了,什么时候自己动手。不过看起来,这豹老三倒是个贪生怕死之徒,既然早晚要死的,何必要白白受些苦楚。”

豹老三脸色铁青,咬着牙道:“小子,你得好意我心领了。豹老三绝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举手便往天灵盖拍去。

鹿鸣将手一挡,豹老三惊道:“怎么,我要死也不行?”鹿鸣道:“你想死什么时候死都可以,可就是别在我面前死!”

豹老三一怔,眼中银光闪现,举起的手缓缓又落了下来。西星道:“鹿鸣,你要强出头?”鹿鸣不答,对着众精怪道:“都看着呢,好看么?!平日里三五成群,就是这么做兄弟的!”说得众精怪羞愧难当。

鹿鸣将手一指,喝道:“赤狗,他是豹老三,你就是狗老大。所谓老大,就是第一个冲在前边,替兄弟挡灾抗难,不是么!眼睁睁看着兄弟倒下而无动于衷,这种事,到死也不能做,不是么!”

赤狗脸色难看,身子刚要动,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去。北星反手将鹿鸣扣住,喝道:“不知好歹的畜生,还不给我退下去!”身子一沉,低声道:“鹿鸣,你再闹下去,连我也保不住你了!”

鹿鸣大叫一声,黄色的气劲爆破开来,气势汹汹之下,连北星也退避三舍。北星脸色青黑,向离雪离看去,示意她赶快带鹿鸣下去。

离雪离道:“对不住了,北星大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索性闹开了,谁也收不了场才好。”甩手打出一道红芒在豹老三身上。豹老三痛楚顿无,心中畅快无比,不禁回首一视,满眼感激之情。

西星阴阳怪气道:“两个小鬼倒也是有些主意。这男小鬼蛊惑人心,以为法不责众,这女小鬼煽风点火,想搬救兵。哎呀,被小看了,现在想想,还真有点......不爽呢!”话音刚落,身上顿时烈火雄雄,气劲夹杂着火焰,形成一个火柱朝鹿鸣和豹老三打去。

鹿鸣挡在豹老三面前,双手交叉在胸前,一道浑厚的黄色气墙立在面前。火焰冲打着气盾,自两侧而过。虽然没有被击中,但火焰奇热,鹿鸣和豹老三两边火焰呼啸而过,被炙热烤得喘不过起来。

鹿鸣呼吸不畅,苦苦支撑。豹老三道:“兄弟,豹老三知道错了。豹老三给你磕头啦,你快走吧,别为了我丢了性命,不值当!”鹿鸣回过头来,强挤出一丝笑意:“在我眼里,只要是没死的,就算是阿猫阿狗,也有权利活下去。”

“是么,我还不知道呢?”

鹿鸣一惊,回过头来,西星已经来到眼前,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浑身缠绕着火焰,一拳击碎了气盾,扼住了鹿鸣的喉咙,将他举起来,冷声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吧。你太弱了,连死也一样。”鹿鸣浑身冒着热气,全身通红,显然已经火劲入体。

北星忙上前跪在地上,道:“西星大人,您杀了他,庄主若问起,咱们要怎么交代?西星大人,您息怒。”

西星道:“北星,为了一个精怪下跪,连我也觉得面目无光。”左手一甩,一团火焰扫过去,北星浑身灼伤一片,也受了重伤,却亦是不动,强忍道:“西星大人,请息怒。”

西星火劲一收,将鹿鸣甩在地上,回到位子上,对鹿鸣道:“小子,左右无事,我和你打个赌如何?”鹿鸣晃晃荡荡地站起身,吐了一口血水,狞笑道:“你们人还真是喜欢打赌。说罢,什么赌?”

西星道:“在你倒下之前,只要你能伤到我,哪怕是一个血印,我便输了,不仅是你和离雪离,就连豹老三我也一并赦免了。但若输了,你们三个就都得死!”

鹿鸣转身对离雪离笑道:“怎么办,这个赌注太大,可能要借你的性命用上一用,你信我么?肯不肯帮我?”

离雪离亦笑道:“看来这次赌注真得有点大,不过我很高兴,你终于知道向我求救了。”两人相视一笑。离雪离一道红芒过去,鹿鸣气息瞬息万发,激荡澎湃,身形一虚,已到了西星跟前,大喝一声:“怕怕拳法第二怕‘谈虎变色’!”气劲压缩到拳头四周,鹿鸣身后仿似出现了一只猛虎,朝西星吞食而去。

西星眼睛都懒得抬一下,只一掌回去,拳掌交加,鹿鸣全身气劲顿时被火焰反噬,猛虎也被烧得无影无踪。

鹿鸣被火焰烧得苦不堪言,若非护身气劲,恐怕就早成了焦肉,在地上不住的翻滚,只望将火焰压灭。可那火焰以气劲成形,并非一般的大火,滚动了半天,依然未灭。

离雪离红疗术照过来,火焰顿时灭了,但鹿鸣身上的烧痕依旧触目惊心,难以恢复。西星道:“北星没有告诉你么,吸收自己的异术而打出的红芒,可不是什么伤都治得了的。不过,你能熄灭了我的火劲,已经很不容易了。”

离雪离冒着虚汗,身上蓝光时隐时现。西星道:“不要枉费力气了,你的异术已经被我封住。想要救他,就看你的异术能不能把死人救活了。”

北星看着二人性命堪忧,刚想说话,只听西星道:“北星,我不喜欢的话,你胆敢再说半句,我连你也留不得了。”

“光头北,不要多管闲事!”鹿鸣晃悠悠地站起身来,虽然满身伤痕,但目光却充满了斗志。

西星微微有些吃惊,道:“你还能站起来,真是不错。”打了一个响指,鹿鸣周围忽然出现三个火人,与其说是火人,大不如说是人形的火焰,只是足口四肢皆有,眼鼻口耳皆在,火焰熊熊,炙热无比。

鹿鸣心道:“西星所使的必然是大师哥所说的仙术,我原不知道,仙术竟有如此的威力。”

心念一动,便决定先发制敌,一拳将左首一个火人打成火星,身子腾空而起,一个回旋踢将另一个也打掉。刚一落地,身子一虚,已经消失不见。原来鹿鸣并未去打第三个,而是出其不意地直扑向西星。就快到身边之时,小腿传来灼热之感,回头看去,脚踝已经被火人抓在手中,滋滋地冒着黑烟,连靴子也燃烧了起来。

西星道:“北星真不简单,短短时间就教得你如此厉害。不过要快过我的火人,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火人发力将鹿鸣甩了出去,还未落地,已被人隔空拦下,竟是被鹿鸣打散的火人。另一只被打散的火人在身前凝聚成形,面容狰狞,抱住鹿鸣的双腿,两火人将鹿鸣横地里拉了起来。鹿鸣爆出气劲,可两个火人丝毫不动,前后各自用力,只听的骨头咯咯作响,鹿鸣眼看便要暴体而亡。

第三个火人亦自上而下,只见一团烈火击在鹿鸣腹部。鹿鸣全身疼痛自不必说,丹田之气被火劲烤得如蒸发一般。鹿鸣大惊之下,大叫道:“熊抱诛杀!”

身体猛然旋转起来,三个火人被扯的东倒西歪,刚想撤手,却被一股奇力所吸,身子不由自主地转起来。只见平底里陡然起了一股旋风,夹着着零星的火焰,升腾起来。那旋风冲天而起,快要碰触到顶端之时,转而向下,直冲向地面,轰得一声,火焰四溅开来,劲风狂啸不止,众人四散开来。北星忙带着离雪离,扯着豹老三躲到远处。

中间烟雾缭绕,看不清楚里边。离雪离大叫道:“小鹿子,小鹿子!”只见尘土中步履蹒跚地走出一人,正是鹿鸣,顿时大喜道:“小鹿子!”鹿鸣呵呵一笑,道:“小雪,我还没赢他呢,死不了。”

“你要赢我?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呢。”尘土散去,西星稳坐在那里,三个火人站在中间,面前一个大坑,既大且浅。西星道:“看来你已经到了极限,连深坑也撞不出来了。”

鹿鸣虽然口中谈笑自若,其实已经连站得力气也快没有了,而三个火人似乎是打不死的,如此以来,谁都看得出,莫说伤到西星,就连靠近他也是不能之事了。

鹿鸣拖着沉重的步子,脸上却神态自若,道:“因为这招对盘古天地造成的损害,我可不敢再叫庄主埋怨了,我可还没用全力呢。”

西星不以为然道:“逞口舌之快,你将会死得更惨。”三个火人携风而来,为首一个一拳将鹿鸣击飞出去数丈之外。鹿鸣挣扎着刚要起身,第二只飞来一脚,又将鹿鸣踹飞了出去,爬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第三只接踵而至,在空中一个翻滚,化作一个火球,烈焰滚滚而来,誓将鹿鸣烧成灰烬。

只见一股气劲斜地里冲来,与那火球撞在一起,火球顿时溃不成军,火星四散开来。第一个火人还未反应过来,眼前黑压压一片,被无数小针刺得一声爆炸,亦粉身碎骨。第二个火人一个跃身向鹿鸣扑去,火拳一打,击在地上,竟不见了鹿鸣,侧目看去,已经被一人提在手里。

鹿鸣微微抬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多谢你......小......麻子。”苍云低喝一声,道:“小鹌鹑,可别死了!老子密密麻麻写可一本子绰号,还没叫给你听呢。”

鹿鸣苦笑一下,便再没有力气说话了。苍云转身将鹿鸣交给北星,又走了回来。

西星眉头微微一皱,道:“赤狗,你也要作乱?”赤狗大叫道:“我是老大,怎么能眼睁睁看你欺负老三和老五?”西星道:“什么时候多了......”随即醒悟,道:“看来因为我,你们的感情倒是好了不少。”赤狗走到豹老三跟前,喊道:“老二,老四!”苍云和豪娃走过去并排站在一起。

豹老三泣不成声,道:“老大,老二,老四,你们......”赤狗道:“哭哭啼啼地成什么话,别叫老五看咱们的笑话!”

“怎么办呢?我已经看到了。”四人俱惊,回头看去,只见鹿鸣精神奕奕地站在那里,明亮的眼神,爽朗的笑容,以及那一份与生俱来的自信,无不让人动容。

原来离雪离得北星之助,已经将封死的异术的法术解开,白色的鱼群立时将鹿鸣的伤势治好了。赤狗道:“老五,你身上没大碍了?好,在哥几个齐上,闹他个天翻地覆!”

鹿鸣道:“赤狗,我和那家伙的赌还没完呢。余下的交给你了!”说罢,身形已经不见。

三火人眼见一团黄色气劲袭来,伸手便抓,却被赤狗、苍云和豪娃各自逼开。赤狗大叫道:“老五,上去给我狠狠揍他。”

三个火人护主心切,却苦于被赤狗等人纠缠住,无暇分身。鹿鸣顺势而上,跃到西星之上,大叫一声:“怕怕拳法第四怕‘噤若寒蝉’!”气劲比“惊弓之鸟”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双拳携雷霆之势向西星面门轰去。

只见一只火爪窜出,牢牢扣住鹿鸣右腕,只往外这么一带,鹿鸣身形顿时失衡,左拳亦横挥了出去,两股蛮横的气劲,一个向后,一个划出一道弧线,但皆与西星擦身而过。

鹿鸣被吊在那里,左拳再次打出,刚要碰到西星,就被强横的赤色护身气劲反震过去,胳膊一响,骨头已然断了。

西星不屑道:“连被你碰到我都觉得可耻。纵然庄主喜爱你,但终究不过是只精怪,怎可将那脏兮兮地拳头对向尊贵的我。”眼中寒光突现,澎湃的火焰将鹿鸣吞噬。场上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只见一群白鱼向鹿鸣游去,还未接近,就被滚滚热浪所吞噬。离雪离大惊,便起身向鹿鸣跑去。只见北星将手一抬一落,离雪离顿时昏厥了过去。

西星狂笑不止,忽然觉得不对劲。眼前的鹿鸣浑身变黑,身体坚硬,连表情也僵硬在那里,似是一个假人。

西星心一沉:“蝉壳?”

身后忽然露出鹿鸣的半张笑脸,一掌向西星拍去。西星不及细想,反身与他对撼一掌,鹿鸣惨叫着飞退,身上烈焰滚滚。

赤狗大叫道:“老二,接着老五。”苍云双腿一点,人闪电般将鹿鸣截下,两人将气劲混做一处,烈焰虽然熄灭,但火劲奇强,震炙得两人叫苦连天。赤狗与豪猪也撤了对手,围了过来,只见鹿鸣和苍云穿着粗气,甚是难受。赤狗对北星道:“北星大人,你快救醒了离雪离......”还未说完,眼睛一瞪,胸口已经挨了一记重拳,人也飞了出去。北星左右各是一脚,豪娃与苍云一声惨叫,亦是倒地不起。

鹿鸣惊道:“光头北,你要干什么?”北星道不答,转身对西星道:“西星大人,鹿鸣乃庄主指名道姓的斗奴,还请大人手下留情。至于其他犯上作乱的精怪,北星自会一一处死,以平大人之怒。”

西星徐徐走过来,道:“我要杀他,还轮不到你来求情,给我让开。”

北星脸色凝重,护在鹿鸣身前。西星冷声道:“怎么,你想动手?”北星道:“属下不敢。”

鹿鸣大笑道:“光头北,在我强出头的时候千万别强出头,盖过了我的风头,我可不答应。”北星转身喝道:“闭嘴!凭你也想敢跟西星大人动手,区区一个精怪!”鹿鸣道:“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北星道:“给我听着,精怪永远不可能赢得了人!明明是鸡蛋,却硬要碰石头,鸡蛋碎了还会再有,你有几条命去试?”

西星走到跟前,炽热感蔓延开来,道:“看来我的愤怒你们终于可以感受一些了。高高在上的我,连踩死只虫子都觉得可耻,刚何况这只虫子竟不止一次地向我冲来?北星,面对心情如此糟糕的我,你还要帮他求情么?”

北星沉默不语,却也一动不动。鹿鸣道:“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我可一句也不想听。”西星道:“小子,现在不听可就没机会听了。咱们的打赌到此为止,你输了。”鹿鸣大叫道:“谁说我输了,看看你的手掌吧。”

西星将手摊在面前,猛得一惊,原来掌心刺着一根细小的尖刺。西星将尖刺拔去,随即冒出一个红点。西星受伤出血,连北星都难以置信,一脸僵硬,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鹿鸣大笑道:“你服不服?”西星低头不语,只看着手中的血点越渗越大,手掌微抖。北星一见那尖刺,顿时明白过来,心道:“好小子,我竟然没有发觉!”

原来西星气墙犹如铁板,既坚且热,以鹿鸣的内劲根本破不了,要伤他简直比登天还难。苦无对策之时,豪娃忽然出手相救,倒叫他灵光一闪,想起一事:豪娃异术尖刺专克刚气,纵然内力有天地之别,依旧一穿即破。

所以趁着西星不备之时,偷偷捡起一根握在拳里,然后以“噤若寒蝉”激起西星打出刚气,在改拳为掌,将尖刺夹在指缝之中,那尖刺细小,西星仓促接招如何分辨的出来。尖刺刺破刚气,刺进西星肉中,只是过于细小,毫无痛感,是以一时之间,西星竟没有发觉。

西星手臂抖得厉害,显然怒火攻心,眼中的寒气渐渐变成杀气。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说道:“打赌之事,你情我愿,想要不认账么?比起输给精怪,老身觉得言而无信更是不堪。”拐杖声响起,鸡婆婆弓腰驼背,徐徐走了过来。来到离雪离跟前,鸡婆婆将手往她额头上一抵,一股热流直窜入体内,离雪离幽幽醒转过来,忽然大叫一声:“小鹿子,快跑!”

鸡婆婆嗔道:“小丫头不济事,心思都叫人看穿啦!”离雪离脸上一红,鹿鸣已经跑到跟前,喜道:“小雪,你醒了。”离雪离上下看着鹿鸣,关切道:“有没有怎样?”鹿鸣呵呵一笑:“没事,我赢了。”离雪离惊诧道:“你赢了西星?”

鹿鸣还未说话,鸡婆婆气道:“你不信他能赢,跟着瞎起什么哄?少根筋的丫头!”转身对西星道:“西星大人,打狗还的看主人,更何况是我的孙女和孙女婿?”离雪离羞得满脸通红,嗔道:“婆婆。”鸡婆婆呵呵笑道:“丫头别说话,婆婆给你做主。”

西星道:“鸡婆婆的孙女,西星可不你敢欺侮。只是这小子尊卑不分,还煽动精怪以下犯上,庄主知道,定不能饶!”

鸡婆婆不以为然道:“饶不饶恕,是庄主的事,救不救得,是婆子的事。西星大人越俎代庖,婆子我可不会干看着,由得你欺侮他们。”又对北星道:“你真没个主见,还不如那群精怪!你主子是谁?你主子的主子又是谁?若你见了谁都点头哈腰的,你主子养你又有什么用?你自己瞧瞧,满目疮痍,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等南星回来,我看你怎么跟他交代?”说得北星冷汗直冒,不住地点头。

西星听得火冒三丈,但他素知鸡婆婆在聚财山庄的分量,若非如此,她私自窝藏离雪离之事也不能轻易罢休,只得道:“婆婆说的什么话,咱们一同为庄主效力,哪有什么主子的主子?”

鸡婆婆冷笑道:“是啊,婆子我的主子就只有一个,却不是你西星大人。我自己的宝贝,我要打要骂随我高兴,旁人若动了他们一根汗毛,先问问我的鸡头杖再说。”将杖往地上一戳,荡起一层尘土。

西星强忍道:“依着婆婆的意思,要饶了这帮犯上的奴才?”鸡婆婆道:“不是依着我的意思,是依着你的意思。”西星一时没听明白,鸡婆婆不耐看道:“丫头你说。”

离雪离含笑道:“西星大人打赌说了,依着你的意思,该......该干嘛干嘛去吧。”

她本欲说“该饶了我们”,但是听起来甚是不好,随性说成“该干嘛干嘛”,既讥笑了西星保住了面子,又有“到此为止,不再追究”之意,两全其美。

鸡婆婆哈哈大笑道:“你这丫头,鬼机灵就数你了。”离雪离笑道:“婆婆教得好!”鸡婆婆嗔道:“我可没教你小小年纪就谈情说爱的,不知道羞。”鹿鸣和离雪离被她说的满脸通红,眼光偷偷瞄去,正自对上,连忙扭过头去,又是尴尬,又是欢喜。

西星看着三人在他面前嘻嘻哈哈,打情骂俏,气得浑身乱颤,心中狠狠道:“老不死,上次扳不倒你,白白搭进去了一个安康生,亏得我将离雪离之事告诉他,真是废物。”道:“婆婆既然有心护着,西星也不敢说什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说不得,谁又知道日后哪家欢喜哪家忧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离雪离发挥自身异术,将受伤的群怪治疗妥当,便随鸡婆婆回去了。赤狗扯着豹老三走上前来,扑通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说道:“老五,大哥给你赔罪啦。”

豹老三亦道:“三哥也错了,给你磕头!”又是几个响头。鹿鸣忙将两人扶起,道:“哥哥们快起来,小弟也有不妥之处,前事不计,咱们一笑泯恩仇。”三人大笑,相顾释然。

群怪涌上来,将鹿鸣举起来,口中欢呼声犹如雷响。不经意间,鹿鸣看到一个落寞的身影缓缓向训世堂走去,心中一动。

那件事之后,鹿鸣瞬间与斗奴打成一片,每日里乱作一处,打闹嘻哈。而西星也从未出现在盘古天地,这可能与之后金盆子闻讯之后的大发雷霆有关。

南星亦狠狠训斥了北星,盘古天地自此大门紧闭,连金盆子也不能随意出入,以免打扰斗奴的训练。

日子一天天过去,北星的话比平日更少,脸上总是罩着一层寒霜,训练起来也是日夜不分。群怪中以五兄弟最为出类拔萃,再加上离雪离,刚好是参加斗魄大会的人数。

鹿鸣自然是重中之重,数月间武术更上一层。斗奴严禁修习仙术,亦不能使用兵器,是以鹿鸣在怕怕拳法上颇为下功夫,北星有些微词,以为此路武术与鹿鸣本身格格不入,不管是他的性子还是他的真气。鹿鸣却不以为然,死活不肯修炼其他武术,北星拗不过他,而怕怕拳法毕竟是鬼仙级别的武术,只好由得他去。

原来世人的武术仙术有级别之分,分为“天地人神鬼”五仙级,再往下的武术则统称为“杂武”。“杂物”多流传于民间,集市上甚至允许买卖,用来强身健体最是适合不过。精怪因为精魄被收,真气有限,难以习练五仙级别的武术,而鹿鸣则是个异类,“怕怕拳法”虽然是最低级的“鬼仙级”武术,但和“杂武”却有着云泥之别,再加上鹿鸣还是少有的“四字诀”精英怪,足够在斗魄大会上傲视群雄。金盆子得了这么一个宝儿,也难怪他笑得合不拢嘴了。

同类推荐
  • 万世妖皇之东皇太一

    万世妖皇之东皇太一

    数万年前,巫族妖族大战连天,双双陨落,无上至宝混沌钟下落不明。新书发布,强势来袭。QQ群560630218。
  • 带着神笔闯异界

    带着神笔闯异界

    神笔在手,天下我有,打不过别人怎么办,我画一个手枪出来,想让自己更强怎么办,那我就画一个自然系果实给自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就是爽.(在下第一次写书,诸位如果觉得作者哪里写不好的话可以跟作者提的哈!因为作者也是宅男死屌丝啊~)
  • 异世三国争霸

    异世三国争霸

    方木深深地看了嫣儿一眼,转身看向了院子中的贼匪,身上黑气弥漫,杀意浓郁,“接下来,我要让你们真正的堕入地狱,永世不得翻生……”
  • 万道天师

    万道天师

    万古前,天地还处于混沌时期,百族林立,人族尚且弱小,只能屈身与他族襁褓,为百族血食,到了万古末期,一位天赋异禀的人族悟天地大道,纳天地灵气强化己身,最终破开天地束缚,分天地于三界,为灵界,洪荒界,玄天界,而后传人族修炼之法,带领人族驱除百族于灵界之外,至此人族才有了繁衍生息的地方,后人尊称这位人杰为万道人祖
  • 琴箫鸣

    琴箫鸣

    远古的人间大地,有着许多修道之士。有的人,为了突破凡间寿命,为了得到永恒的时光而修道。有的人,是为了儿女情长,为了守护身边的亲人而修道。也有的人,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拯救这个沉溺于苦海的世间!天道的主持者,人间的捍卫者,在这场无尽的厮杀之中奋勇拼搏!在人世间的沧桑中淡淡依存……
热门推荐
  • TFBOYS之木森曦夏荒凉年

    TFBOYS之木森曦夏荒凉年

    五年前,她的青梅竹马,最好的朋友,暗恋的人同时向她告白,他不敢面对选择了逃避,独自一人再次出国,五年后,她成为国际明星,和他们演同一部剧,再次相见青梅竹马已有女友,好友和她最好的闺蜜订婚了,而她暗恋的那个他还在等他吗?
  • 上古冥界之门

    上古冥界之门

    当承载着源大陆什么力量的记忆碎片出现在诺亚大陆上时,勇敢的草原人民和精灵族的勇者们踏上重归故里的征程。猎鹰草原的勇者泰隆继承了父亲的使命与神之召唤继续寻找光明。与此同时精灵族的勇者伊琳娜也正在路上......
  • 火澜

    火澜

    当一个现代杀手之王穿越到这个世界。是隐匿,还是崛起。一场血雨腥风的传奇被她改写。一条无上的强者之路被她踏破。修斗气,炼元丹,收兽宠,化神器,大闹皇宫,炸毁学院,打死院长,秒杀狗男女,震惊大陆。无止尽的契约能力,上古神兽,千年魔兽,纷纷前来抱大腿,惊傻世人。她说:在我眼里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强弱之分,只要你能打败我,这世间所有都是你的,打不败我,就从这世间永远消失。她狂,她傲,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凌驾这世间一切之上。三国皇帝,魔界妖王,冥界之主,仙界至尊。到底谁才是陪着她走到最后的那个?他说:上天入地,我会陪着你,你活着,有我,你死,也一定有我。本文一对一,男强女强,强强联手,不喜勿入。
  • 捡到一只神明大人

    捡到一只神明大人

    “那啥……你能别吊在我身上吗?”“不能。”“那啥……你真的是神明?”“废话!”
  • 艳阳烈日

    艳阳烈日

    一个叫玖玥的孩子,被神之家族追杀。他为了救出爸爸,展开了艰难的修炼之路,从此…………
  • 藉音

    藉音

    给人绝望的,也会给人力量;那就试验下绝望带来的力量吧,或者能够打破面前的“死穴”。
  • 把脉:企业员工常犯的49种错误

    把脉:企业员工常犯的49种错误

    本书指出员工缺乏执行能力是中国企业诸多问题中最大的问题,分析了企业员工常犯的49种错误,并提出了相应的解决之道。
  • 冥玩

    冥玩

    仙魔人妖本同根,奈何欲望分数界,三六九等数不清,凡有凡活法,魔有魔逍遥,仙有仙优乐,妖有妖自由。天地初开本物,先有混沌,后有生。向着自由前进吧。
  • 云龙舞

    云龙舞

    文登首部以文学形式反映家纺业发展史的全景式史诗般长篇纪实文学,本书共有八个章节,二百零四个个性鲜明的主题。从文登家纺的源头说起,结合家纺产业发展的历史文化渊源,详细描述了驰名中外的工艺品“云龙绣”的发展历程。
  • 雪晴,来下棋!

    雪晴,来下棋!

    程子弈和冯雪晴是少年棋友加冤家对头,谁知长大后在H大偶然重逢,在相处中情愫渐生,成为一对校园甜蜜情侣。子弈此时一心想成为真正的职业棋手,而雪晴的梦想是从事科学研究,子弈在毕业前夕突然移情别恋,爱上才貌双全的袁晓菲,雪晴心碎欲绝,一心准备出国,后来与一直倾慕她的顾玉恒一起赴美国名校深造,五年后当她学成归来成为H大特聘学者,在H大的校园中,他们又一次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