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堡一夜被灭。
号称剑魔的莫剑也有被灭的一日。
呵呵,有趣。
公子不由笑了起来。
越来越觉得有意思了,神剑堡居然被灭,血煞盟也进来凑热闹。
灭神剑堡的除了血煞盟没有别人有这个胆,自南霸天死后,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有趣味了。
江湖以为,没有人敢动天宫。可天宫一连两堡都被灭了,虽然南宫堡是上官燕一人所做,但江湖上的人还是把这帐算在了血煞盟头上。
因为南宫堡是天宫的十三太堡之一,天宫不会傻到自己砍自己的手吧,另外一点,天宫灭了血煞盟,血煞盟最近在江湖上复活的消息传得近人皆知。
除了血煞盟有这个胆子灭南宫堡以外,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
但是他们都忽略了一个重点,真正聪明的人是会砍掉坏死的手臂的。就像天宫。
南宫堡被灭,可以使血煞盟受到江湖的指责,天宫再还手,那就是理所当然。
于是血煞盟又来了一个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你加罪于我,那这罪我可不能白扛,先灭了你的神剑堡再说。
神剑堡堡主莫剑,江湖号称,剑魔。在十三太堡里除了大鹏冥王就数他最厉害。
真正开战之前,先灭了一个得力干将,也算不枉扛你污蔑的罪名。
公子让鸽组的人去追查究竟血煞盟派出的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在一夜之间踏平了神剑堡。
这件事他并没有让上官燕知道,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谁自己家的狗被打,主人心里肯定都不好受。
两个女人相处要比两个男人相处容易,这是公子看到这两个女人所得出的结论。
她们相处的很好,就像两姐妹一样,若不是都身在江湖之中,我想绿依肯定可以做好上官燕的嫂子。
看她们嫌着无聊,公子特别让鬼奴去外面找了些花的种子给她们。并且还移了两株一人多高的桃树回来,种在院子里,开年来,院子里的桃花开的一定很艳丽。
原本死气沉沉,十分诡异的院子,多了这两株桃树顿时也变得生气昂然了起来。
打赌的第三天一大早,上官燕就冲进了公子的书房,吼道:“你输拉,已经是第三天了,木童还没有回来,你输了!”
公子放下手里的书,摇了摇头,道:“还有一天时间,太阳落山之前我都不算输。”
上官燕:“看来你还是不死心啊,明明知道他们被我爹关在牢里,可你为什么就是不死心呢,你真的以为他们能够逃出我们天宫的牢狱?”
公子笑了笑不再想强辩:“好吧,算我输了,那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上官燕:“真的?”
公子点点头:“真的!”
上官燕走了,真的走了,而且是从公子的院子里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的。可是公子打赌真的会输吗?
上官燕到了洛阳,选了一匹快马,飞也似的向天宫赶去。
天宫,当然是高耸入云的才叫天宫。
除了天宫的人以外,没有人知道天宫的总舵在什么地方。
天宫是一座山,天宫是由一座山改建的,天宫的总舵就在这座山的山顶。
它比华山笔直,比泰山雄壮。它就像一把剑直插进九宵。
要想到天宫,必须爬完那一万多级的天梯,望眼上去,你只能看到天梯的下半截,因为上半截已经被云遮住。
天宫在山顶上,没有人知道这是一座什么山,天宫的人也不知道这山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山上是一个很大的广场,广场的中央有一座很大的宫殿,比皇帝老爷的皇宫修得还要雄伟壮观。
最顶端下来,依次如梯田般分布,每一级梯田上都修有一座小楼阁,总共十三级。
这十三个小楼阁代表着天宫的十三太堡,每个楼阁里都住着守卫,若要想上天宫之城,那你必须首先要经过这十三楼阁。
上天宫只有这一条路,没有第二条路。
“爹,我回来了!”上官燕急忙冲进大殿,只见一身着黑色劲装的老者正在大殿里和上官云谈话。
老者一身劲装,深厚至腰间有一披风,肩膀上有盔甲一般的坎肩,坎肩就像一只欲展翅飞翔的胸鹰,此人应该就是上官无情了。
见上官燕回来了老者不由搁下嘴边的话,笑着张开双臂:“哈哈,是燕儿回来了!”
上官燕撒娇滴拥进上官无情的怀抱。
上官云笑道:“妹妹没想到你真的逃出来了!”
上官燕朝上官云吐了吐舌头,道:“哥,听说你们抓到了两个刺客?”
上官云点点头:“是啊,我和爹正商量要用他们两个去把你换回来呢!”
“那放了他们吧!”上官燕道。
上官云惊叫,有些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也是被他放出来的!他既然放了我,那我们何不守信用放了他们!”
上官云有些不服,争辩道:“可是,可是他们想刺杀爹啊!”
上官燕:“他们成功了吗?他们杀的了爹吗?他们根本没有那个本事。”然后转身对着上官无情撒娇道:“爹,你看麻,你看哥!”
上官无情笑了笑:“那好吧,那就放了他们!”
上官燕笑得乐开了花,拉着上官无情的膀子道:“谢谢爹。”
她这么做,只不过是不想欠公子一份人情,但这却是她犯的一个致命的错误。
当上官无情拿着赤血匕首交还到木童的手里的时候,木童只是轻轻一个转身,如幽灵般闪到上官无情背后。赤血匕首如一道红色闪电划过上官无情的颈部。
面色犹如死神。
动作。
快,准,狠!
上官无情的人头就这样被切了下来,鲜血直飞出两米许高。
上官无情倒地,但项上的人头已经不知何处去了。
上官燕当场被吓傻了,上官云已经被少枫封死了去路,两人正在苦苦纠缠。
天宫的黑武士很快赶了过来,还有十三堡的护卫队也一批接着一批赶了过来。
上官燕傻了,震惊,她想笑自己,为什么自己这么傻,公子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她输了,输得很彻底,彻彻底底的输给了公子。
他忽然又回想起了公子说过的话:
“我笑你太低估木童了!”
“他绝对不会是你所想的那么笨的人,他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没有人能够阻拦。连我也不行。”
“还有一天时间,太阳落山之前我都不算输。”
……
她抬头望向西方,只见太阳还横搁在山上,一半已经没进了山峰里,太阳还没完全落山。
公子赢了,他不但赢了,而且还赢得了她的信任,还赢得了这场赌局,赢得了她的一生。
按照约定,她要去给他做一辈子丫鬟。
她并不怪公子,她只怪自己太笨,太过相信敌人,也太低估了敌人。
木童办到了,他真的用心杀了人,真的是用了心的。
只要你用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木童一直这样想。
打斗还在继续,木童,少枫就如同两条龙游走在所有人的中间。
兵器破划破空气的声音是那么的悦耳,却又是那么的让人不安,又给人带来阵阵的振奋。
少枫,他看见了,挥刀斩杀了一个黑武士反手又抓住另外一个黑武士的脖子用力的一拧,喀嚓一声,那武士的头就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自觉大倒像一边,他撒手,飞身而起,两脚登在正朝他挥刀奔来的另外两人,一个翻身,单手撑地,再顺势使出腿法,秋风扫落叶,一排围上来的卫兵被撂倒。一切动作自然天成,力量恰到好处。中间根本没有中断任何招试。
天宫,一个白衣女子就站在天宫宫前,婷婷玉立,好象一只春天的蝴蝶,她正出神的看着他在杀人,是那么的美,那么的潇洒。
杀人也会潇洒,可笑的词。
忽然间,他也看见了她。
是她,是她给他包扎了伤口,是她给他洗过伤口,是她轻轻吹过他的伤口。
他的动作忽然缓慢了下来,集中力也涣散开来,杀气也分散了开来,警觉也毫无声息的消散了开来。
“啊!”他中刀了,连中了三刀。
在风中的白衣女子一声尖叫,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害怕他,她恨他,却又心疼他。
她怕他死去,她恨他与那人一起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她有心疼他不要在受到任何伤害。
木童提着上官无情的人头,苦苦的招架,杀走了一切想要伤害少枫的人。
为此,他自己也挨了几处刀伤。
少枫就像个木头望着那在风中摇曳的白衣女子,他的蝴蝶,他的仙子。
“走啊!”木童发出斯声力竭的吼叫,如果少枫此刻成了呆子那他两人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他已经抵挡不住,天宫的防御组织的很严密,不多时,天宫的护卫就已经将他们两人围得水泄不通。
围着的圈子一点点缩小,当圈子缩到离他们只有三尺时,那他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公子望着西下的夕阳,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算算时间,他们准备的也应该差不多了。
“哄,哄,哄!”
天宫的广场上忽然爆炸了起来。
七个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宛如天兵天将下凡一般。
木童眼睛一亮,露出了希望:“七鹰!”
鹰组的人来了,木童没有猜错,公子从来没有让他失望,他也从来没有让公子失望。
鹰组可以称得上绝对的精英。无论装备,格斗技巧。还是修为,都是首屈一指的。
要不然也不会是公子手里的王牌武器。
鹰组从来没有让公子失望过,这次也不例外。
七人动作一致的抽出腰里的刀,右手握刀,左手从脚上拔出匕首,匕刃朝下。
左右交替,眨眼间,面前的几人已经倒地。
快,快到让人不可思意。
没有人看见地上的人是怎么被杀的,只是统一性的躺成一排,每人的脸上都有一道斜着的伤疤,还在流血,颈部也有一道伤痕,也正在不住的流血。
脸上的伤是刀花的,颈部的伤却是匕首割的,一匕断喉。
七人均蒙着面,统一的夜行衣,其中一只鹰对着木童道:“木童少爷快走,我们断后!”
木童点点头,他已经听出了这是鸿鹰的声音。
从地上死去的人身上扯下一块布,将上官无情的人头用布包好,挂在腰间。
然后,一掌横击中少枫的后脑勺,少枫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木童将他扛在了肩上,飞也似的朝山下跑去。
只留下一只白衣女子翘首张望。
“撤退!”鸿鹰命令道。
奇遇六鹰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两颗黑色的丸子朝地上一仍,“哄!”一股白烟冲天而起。
上官云大叫:“小心烟有毒!”
白色的烟如雾般遮挡住了所有天宫的人,待白烟被风吹散的时候那里还有木童和七鹰的踪迹。
快,将人救走只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上官云朝上官燕走了过来,身上还有血迹,那不是木童和少枫的血迹,而是上官无情的血迹,是他爹的血迹。
上官云毫不留情的给了上官燕一巴掌,上官燕头被打得一甩,脸上顿时多了几道红色的指印。
“你打死我吧!”她缓缓抬起头,眼里含着泪花。她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而且还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在江湖,你只要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等待着的将是死亡,所以不能犯错,无论是大错,还是小错,只要是错,都不能犯。
上官云似乎觉得连打她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一脚踢在上官燕的小肚上,上官燕娇叫一声,疼得直弯下腰。
“滚,我不想在看见你,是你害死了父亲,你给我滚!”他怒不可喝。
一脚,二脚,三脚……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踢了多少脚,只觉得脚有些发软。完全不顾及兄妹之情。
可她却计算的很清楚,一共七十三脚,她的嘴角已经有血流出。
强烈的胃酸和血腥味直向嘴里涌来。
她想哭,却不敢哭,她又什么资格在这里哭。
月亮已经升上了天空,打扫战场的人也已经渐渐离去。
她独自一人走上了天梯,人却恍惚,从天梯上滚落了下去。
公子早已经坐在书房里等候了,木童,七鹰,都候命在公子的身边。公子的床上躺着的是上官燕。
公子笑了,笑的很开心,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就连木童也是第一次看见公子露出这么开心的笑容。
公子,江湖上神级般的人物。
公子做了,他斩断了天宫的手指头。
没有人惹公子,也没有人敢招惹公子,因为得罪公子通常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得罪了公子的人没有资格见到明天的太阳。
公子就是神,他就是主宰这个江湖命运的人。
公子忽然站了起来,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他走到木童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同往常一样的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木童也笑了,道:“我就知道你也不会让我失望的!”
公子点点头,他很高兴。
他觉得自己干成了一件大事,他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甚至他不知道为什么事而开心。
转身又对鸿鹰道:“你做的也很好,也没有让我失望!”
鸿鹰立正,挺起了胸膛,将身子立得像支笔:“我们不会让失望这个字从公子的嘴里说出。”
公子满意的点点头,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鬼奴在外小声道:“公子,鸽子来了!”
“叫他进来!”
鸿鹰上前一步:“公子既然有事,那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公子点点头。
七鹰有序退了出去。
木童正欲离去。
公子道:“你可以留在这里!”
木童摆摆手:“我不想留在这里。”
公子:“你难道就不想听鸽子带来了什么消息?”
木童摇摇头:“那跟我没关系,伤口很痛,我只想去好好的喝一杯,少枫还在夜来香等着我!”
这种事的确与他没有关系,他所关心的只是公子的命令,只是去替公子杀人,就算鸽子带来的是天要踏了的消息他也不会在乎。
因为这些烦琐的事情只会让人头疼,他不想头疼,所以就不想听。
公子点点头,咳嗽道:“哦,那你去吧!”
鸽子穿的还是跟一个农民一样,鸽子走了进来,抱拳道:“公子!”
公子坐在椅子上,指着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鸽子坐了下来,道:“我们已经打听到了,神剑堡是被血煞盟的流云十八剑杀的。”
流云十八剑又叫十八鬼武者,是血煞盟最得意的王牌杀手组织。天宫灭血煞盟没有除去这十八个魔头,那天宫简直在自己找死。
人虽然只有十八人,但当你真正见过这十八人的时候你就觉得这十八个人简直不是人,他们就是鬼,就是魔。
公子笑了笑,笑的很自然:“我早就该想到是他们干的,除了他们几个别的人没有这个能力。”
“那我们该怎么办?”鸽子问道。
公子喝了一口茶,道:“不怎么办,就先让他们相互咬着,等咬得浑身都是伤的时候我们在出手也不迟!”
公子的眼里忽然闪烁着阴森的光芒。
夜来香。
夜来香始终都是香的。
似乎没有一点臭味,人走到这里就仿佛置身花丛,浑身都舒服起来。
靠着窗户的一个角落,透过窗户正好可以看到街上。
窗户里面就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个人在喝着闷酒。
看样子这个人的心情并不愉快。
少枫抬起了头,偏着头望了望向他走的男子,含糊不清的道:“你……你来了?来……咯,来陪我喝一杯!”
木童坐了下来:“你是叫少枫吗?”
奇怪的问题,他明明知道他叫少枫可还是要故意这么问。
少枫喝醉了,真的醉了,偏着脑袋傻笑着:“嘿嘿嘿……你这人真好玩,我就是少枫啊!你的兄弟,少,枫。。”
木童点点头,道:“很好!”
说话间,一道红光闪过,赤血匕首已经在少枫的手臂上划破了一个口子,匕首已入鞘。
鲜血这才不住的直往外流,所有的花姐都吓坏了,尖叫向外散去。
剧烈的疼痛从手臂的伤口处传来,少枫一个激灵,酒已经醒了大半。
木童走了几步,头也不回,一扬手将一个草纸小纸包丢到桌上,冷道:“这是解药!”“这一次是流血,下一次可能是丢命,这一次有人给你解药,下一次恐怕就没这么幸运!”
少枫笑了,仰天大笑,笑到快要发疯。
笑声让所有的花姐都涉涉发抖。
木童没有理会,继续向楼下走去,可少枫感激的声音却从楼上传来:“谢谢你,兄弟!”
木童没有回头,嘴角只是露出了一丝微笑,但很快就板着脸离开了这里。
“兄弟!”多么受听的两个字,可江湖里又有多少人是死在兄与弟的手里。
有的时候,江湖上的敌人都要比自己的兄弟强。
奇怪的道理,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我也道不明白,说不清楚。
木童忽然间觉得自己没了去处,他从来没有家。或者说天地就是他的家,江湖就是他的家。
但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可怜。
他走到了郊外,双脚一登,轻松的爬上了一棵高大的树木,他今晚就准备在这里睡上一觉,明天的事明天在说。
树下不知道何时来了一位女子,衣服如碧波潭里的水一样碧玉。
“听说你受伤了?”水鱼温柔的问道。
“恩!”木童回答,他很老实,从来不说谎,他也不喜欢说谎,因为他没有必要说谎话。
“伤的重不重?”
“重!”
“还疼吗?”
“疼!”
“要不要我给你包扎一下?”
“不要!”
“为什么?”
“我想睡觉了!”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打起了呼噜。
他困了,真的困了。
她没有离去,一跃身,跳了上来,坐在对面的树丫上。
她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他,感觉他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可爱,睡觉的时候他也会舔嘴唇,像个小孩子在梦里吃到好吃的东西一样。
她笑了,是微笑的,月亮穿透了她脸上的薄纱。
好一张清纯的脸蛋,是男人看了都有一种想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就这样,她看了他一夜。
第二天太阳升起,女人早已经不知道去那里了,可树上却留着几个热乎乎的包子。
随手拿了一个,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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