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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混蛋

我回到位子上继续处理手头的琐事。上班的感受,想必每个上班族都深有体会。

工作是枯燥的,身体是疲乏的,精神是强提的。一天一天,日复一日。时间总是在劳累中不知不觉的流逝,短暂而又漫长,或许是因为缺乏激情,但更多的应该是没有期待,日子单调。

对打工者来说,有的只是白天和黑夜的交替,一扇玻璃窗户,足够让外面五彩缤纷的世界与我们彻底隔绝。或许我们偶尔会看着窗外,迷茫的发呆。或许有时会在心里感叹,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可恰恰又是为了生活,我们不得不这么压抑的活着。憋下那句潇洒的“老子不干了!”我们继续做着生活中的孙子。人心无不在迷茫中失落,在欲望里挣扎。

如果说这整个世界就是一片大森林,那么不妨问问自己,迷失了吗?你的路在哪里?你清楚的知道你不甘心被淹没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每个人都有不甘平凡的欲望,我们想拥有的从来不是很多,而是再多一点,还要更多。你要的不仅仅是一棵小树苗,而是这片被无数欲望分割的森林。因为奢望,所以痛苦。因为无能为力,所以痛苦。因为理想与现实的两条分割线划出了无限的差距,所以痛苦。

“whenwillgivemethelabdipcheck?thenwewillhavethebulkfabricdyed。”我给美国的一个客户发了一封邮件。

看了下手表,该下班了。于是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面,关掉电脑。走出了公司。

我在公交站等车,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我接通电话。

电话中,主管严小优约我去“烂柯酒吧”坐坐。我依约前往。

……

半个钟头后,我来到酒吧。

彩色斑斓,梦幻迷离的昏暗灯光中,我走近严小优,她今天穿着一件蓝色裙子,那张瓜子脸在琉璃的灯光下,显得朦胧,淡妆薄施的她,看上去,还是那么美丽,自信,优雅。走到她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酒吧是释放欲望的天堂,这里隔绝尘世的纷扰与烦恼。不远处的舞池上,一个个甩发扭躯的男男女女,随着音乐,还有那如灵蛇摆动的七彩虹光,尽情的发泄着生活中的压抑。

在这里,你可以无所顾忌,可以做一个与现实中完全不一样的你。

当然,你也可以在这里一醉解千愁,暂时性的逃避现实中的不如意。

我对严小优笑道:“学姐,几天不见,更漂亮了啊。”

严小优抬手将额前的一缕秀发顺到耳后,没好气道:“少嘴甜,你还知道我是你学姐?”她美丽的脸上带着些许嗔怪的质问。

“这话说的,我林凡是那种狼心狗肺的人吗?学姐你对我的好,我可一直都记着呢。”我笑着说道。

“是这样吗?别净说好听的,就你的种种行为来说,你还真就是你嘴里那个狼心狗肺的人。”严小优损着我道。

我尴尬的笑着。

严小优接着道:“既然你把我当学姐,那么我倒是想问问,我这学姐说的话,你有哪句肯听过?”

“我这不都在听嘛。”我答非所问道。

“少给我来似是而非那一套,正视我的问题。”严小优不悦道。

“知道了,听你的,以后做事不那么冲动,行了吧?对了,你今天怎么没来公司?”我说着,忙是转移话题道。

严小优看着我,她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我请假了。”

我心想,这不是废话嘛,跟着关切的问道:“是不是生病了?”

严小优摇了摇头,道:“不是。”

“那你请假干嘛?”我疑惑的问道。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严小优凝视着我,语气很轻的说道。

“当然,你是我学姐嘛。”我很轻松的笑道。

“呵呵,怎么公司里都不叫我学姐?除了姜成,好像没有一个同事知道我是你学姐吧?还有,为什么每次在公司见到我,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怎么,让大家知道我是你学姐,会给你丢脸?”

“学姐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怕影响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司那种八卦乱飞的地方,说风就是雨的。”

“怕什么,我们清,清……”严小优说着,突然就说不下去了,脸上浮现羞红之色。

清者自清。本来应该是的,我也希望一直是。只是我和严小优的关系在一次酒后乱xing,发生了男女间超友谊的事后,这个词已经不再适合用在我们身上了。

那件事,让我心中很是歉疚。凭心而论,我一直很尊敬眼前这个对我颇多照顾的女人。她是高中大我一届的学姐,我们大学不在一处。只是毕业之后,机缘巧合的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她是我的上级。

“学姐,你知道我心里一直很尊敬你,我不希望在公司听到一些对你不好的流言蜚语。”我语气真挚的说道。

“林凡,除了尊敬,你对我还有什么其它的看法啊?”严小优突然轻轻的问道。

“当然有啊!”我肯定的说道。

“那你说说看,说心里话。你,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严小优注视着我,脸上有着期待之色。

“你是女强人啊,自信美丽,事业有成,你不知道我多么崇拜你!”

“就这些?”

“额……当然不止,不过学姐你身上那么多优点,我要是真全部说出来,那估计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哦。”严小优点点头,情绪似乎变得低落,表情看上去也有一些落寞。

“学姐,你这表情不对啊,配合一点好吗,我刚刚可是在夸奖你呢。”

严小优沉默的看着我不说话。

我终于问道:“对了,今晚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严小优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干脆的说道:“学姐,有话直说啊。”

严小优看了我片刻后,平静的说道:“我和我未婚夫分手了。”

“啊?怎么这么突然?我记得你们不是快要结婚了吗?”我十分诧异的说道。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结婚的都能离,况且我们这不是还没结婚嘛。”

我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难道是我和严小优的事情,被她未婚夫知道了。

“能抽根烟吗?”

“嗯!”

掏出一根烟点燃,烟雾中,我语气低沉的问严小优道:“是因为我,导致你们分手吗?”

严小优笑了笑,说道:“林凡,你就别瞎自责了,跟你没关系。你也清楚,我和他是相亲的,本身就没什么感情基础,而且我和他说起来,除了挂个未婚夫妻的名头,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觉得事情并不像严小优嘴里说的那么简单。

严小优打断我,说道:“没什么好可是的,我很清楚我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林凡,你呢,你清楚你自己想要的生活吗?”严小优问我道。

“我现在的生活就挺好的啊。”

“你还忘不了唐夕是吗?”

“谁说的,我早忘了。”我深吸了一口烟,嘴硬着,满不在乎的说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都不好好找个女孩子相处啊,是觉得身边的女孩子都不如唐夕是吗?”

“我觉得自己一个人挺好的。这事儿,你一刚分手的人,替我瞎操心啥,你现在的角色,不该是伤心难过,哭着喊着说我分手了,求人安慰吗?”

严小优白了我一眼,说道:“只不过是分手而已,又不是失恋。还哭着喊着,真的是,至于吗?”

“嗯,你能这么看得开,我也替你感到开心。”我表示欣慰道。从感情上讲,我并不希望严小优伤心难过。

严小优静静的看着我,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终究没再说什么。

和严小优分开后,我一个人回去。

到了小区,却是看到很戏剧性的一幅场景。

老旧民房夹围的光线昏暗的小道上。

离老屋子还有几十米的距离处,那个美丽的女房客正在和一只大黑狗对峙着。

女人一动也不敢动,身体在颤抖。

那只高壮的大黑狗,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正面目狰狞的对着女人狂吠不止。

这只狗平日主人都有给拴起来,想不到一放出来,就调xi人家姑娘。

色狗啊,我心中感叹着,走到女人身边。看到女人美丽的脸上那抹带着恐惧的苍白。

她看到我,很自然的躲到我的身后。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女人狠咬我的场景,我不由打趣道:“你都会咬人了,还会怕狗?”

“我咬的不是人。”女人十分恼怒我戏谑的表情,恨恨的说道。

我恶作剧的朝大黑狗冲了两小步,而后扭头就跑。

大黑狗被激怒,朝着我们冲来。

“啊!”女人花容失色,她尖叫一声,也是立马跟着跑了起来。

只是她终究是跑得比较慢,被大黑狗一点一点的追上了。

我觉得自己不能见死不救,于是我回过头,拉起女人的手,快速的跑动起来。

处在惊恐中的女人,下意识的握紧了我的手。身后,大黑狗愤怒的咆哮声,逆着风向,一阵阵传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停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

女人愤怒的甩开我的手,用手上的包包使劲拍打着我,“混蛋,吓我,让你吓我。”

她那绝美的脸上有着潮红之色,不知道是因为奔跑,还是生气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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