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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乞讨

眼前的女子秀发披肩,姿色怡人,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虽然没有特意的打扮装饰,但却应了那句“浓妆淡抹总相宜”,唐立感觉幸福来的太突然,一想到自己在水中抱住的娇躯就是眼前的妙美女子,他又不由自主的在女子身上扫来扫去,令这女子面色羞红。

可听到女子说此处乃是春花楼,他又有些叹息,若是如此,女子的身份不言而喻,他眼神又有些怪怪的。

女子自然是注意到了唐立的变化,不过她也并未做任何的解释,在她眼中,唐立不过是个落水遇难被她相救的路人,萍水相逢罢了,二者以后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见唐立面色恢复正常,也能下床走路了,她道:“公子既然没事,那便请离去吧。”

唐立摸着鼻子发苦的笑了笑,虽然他惊艳女子的容颜,但也不能厚着脸皮不离去,于是,他拱手行了一个小生的礼,道:“多谢姑娘相救!”

本想英雄救美,谁知反被救,而经过这落水一事,他原先的昏沉和对生活的消极如同被河水冲走了一般。现在的他更加向往明朝的生活,正如唐立后来回忆的那般,富有传奇和幸福的生活便是在此刻无节操般的开始。

离开春花楼,雨水还在淅沥沥的下着,唐立裹了裹单薄的衣衫,心情轻松了许多。但肚子传来的饥饿感,却在咕噜咕噜的叫着,他心中恨呀,自己为何没在春花楼吃饱喝足了再走。现在想再回去,恐怕就难了。

他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天色已经昏暗,路上冷冷清清,扬州城内,唐立无依无靠,而且锦衣卫又在四处追捕他,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向何处。

正在这时,对面三三两两的乞丐穿的破缕滥衫,怀中抱着掉角的瓷碗,行色匆匆。唐立见此,眼睛豁然一亮,心中有了主意,于是跟随了上去。

前面的乞丐口中破骂、抱怨着天气,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唐立,他们在扬州城的小巷内七拐八绕,很快便来到了一座废弃的破庙中。唐立望着破烂不堪的庙宇,嘴角扬起,心中大定,今夜终于可以不用淋着雨水而安稳的睡上一觉了。

走进破庙,里面已经聚集了二十多人,这些乞丐三、五人抱成一个小集体分散在四周,中间则是燃烧着取暖的篝火。唐立的进来自然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但见他同样是破鞋破衣,便又各自说谈起来,丝毫没有再看唐立一眼。

而后者撇了撇嘴,也难怪,他现在失魂落魄,哪还有才子俊杰的模样,这身上的装扮,和乞丐无异。唐立没有计较这些,独自找了个地方坐下,随后便脱下自己的外衣,于是拧了拧雨水,放在篝火旁烘烤一番。

不多时,破烂的衣衫终于烘干,唐立穿在身上,这才有了一丝暖意。不过,他的肚子却又不争气的咕噜叫起来。他咽了咽口水,真是饥饿难耐啊。而这些乞丐也并非人人都乞讨到了吃食,其中就有四、五人眼巴巴的望着别人啃食冰冷干硬却又诱人的馒头。

这几人同样饿的难受,,其中一个面色枯黄的中年乞丐对身边的几人说道:“弟几个再忍耐一夜,明天就是张府张夫人行善的日子,到时候咱们去早点,说不定还能抢到热乎乎的包子,那可是美味,比这馒头好吃多了。”

果然,他身边几个没有乞讨到吃食的人听到此话,双眼也是漏出了希翼的神情。唐立听闻,眼睛转了转,便腹背相贴的躺在干草上入睡。

是夜,风呼呼吹过,夜色正浓,除了滴答的雨水声和乞丐的呼噜声,四周也是异常安静。唐立则被寒风吹醒,他全身仄仄作冷,心中不由想到了李清照的那句“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此刻的他,正是这种情况。

他一个人望着漆黑的夜色,心中变得异常平静,前世的高楼大厦和汽车的轰鸣仿佛一幅幅画面在脑中盘旋,思念伴随着雨水又一次爬上心头。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外面的雨也已经停下,昨晚那几个没有吃食的乞丐,果然早早的起身,形色急促,却又兴奋。一个个都相互说笑,祈祷今日可以在张府抢到包子。唐立也拖着饥饿的身躯,紧紧的跟在这几人身后,他自然也想去碰碰运气,说不定也能抢到包子,来缓解饥饿。

随着这几人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唐立终于见到了他们口中的张府,只见府门朱红,两边的石狮子炯炯有神,高红墙、琉璃瓦,一看便知道是大户人家。整座府院坐落在扬州城最繁华的的街道上,此时太阳红彤彤的升起,街边的店铺陆续开张,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而张府门前却人影稀少,唐立心中疑惑,莫非包子已经发完了?正待他上前询问张府的守门家丁时,却见许多乞丐都向红墙边的巷内挤去。他也立刻意识到,哪有大户人家在正门招待乞丐的?随即,他同样匆匆的赶过去。

可谁知来的乞丐竟然如此之多,整个小巷都被挤得黑压压的一片,简直是滴水不漏。唐立伸长了脖子往里面望去,只见远处依稀能够看清楚,几个家丁正在分发包子。唐立咽着口水,此时再也顾不得什么,他奋力的向前挤去,可怎么也挤不进去,想他如此单薄的身板,本就是书生出身,怎么可能挤得过这些乞丐。

无奈,唐立愤愤的坐在地上,口中痛骂着:“你爷爷个身板,小爷何时被一个包子欺负成这样。”

张夫人虽然行善,可包子数量有限,很快,那香喷喷的热包子就分发完毕,一个不剩,许多乞丐两手空空,失望而去。也有许多人笑的合不拢嘴,抱着包子,似乎就像抱着自己的媳妇,一双眼睛色眯眯的瞅着白嫩的外皮,又用鼻子嗅来嗅去,那表情,看的唐立都眼馋。

“哎!”他只得叹了一口气。

“少年郎为何叹气?是不是因为没有抢到包子?”这时,一声突兀在唐立耳畔响起。

后者立刻起身,却见一个白嫩的馒头递了过来,随即他接过馒头,见一美妇人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前,唐立眼睛微微闪烁,行礼笑道:“多谢张夫人赠送馒头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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