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两个奸商？
夜幕降临，山里头穷没钱买灯油，天色一黑，各家各户都早早上坑休息了。
忙了一天的杜凡已经早早的进入了梦乡，留下一旁的孙大人却是辗转难眠。
一闭上眼睛，孙大人的眼前就晃着这个村子那一幕幕破败的景象，和那些楚楚可怜的小孩子。
虽然孙大人曾经是个贪官，但好歹他也有良心，看着这里的村民都快活不下去的景象，心中的痛却不是外人能够理解的。
“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某一瞬间孙大人突然想起，自己来此地的主要任务。
“生机”没有找到，却看到满目的沧桑。
也罢了，“生机”之事，还得随缘，不过眼前的景象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可如今作为父母官，自己亲身所见，又怎能袖手旁观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想让这里摆脱贫困，却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决的，县令衙门里的银两也是十分的有限，就算是自己有心帮助这里的百姓，可又如何个帮法呢？
难道还象以往的做法，安排几个人拔个万八千两银子，做做样子也就罢了？
正当孙大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想起杜凡白天说的话。
“徐大爷放心，我俩这次来就是奉县令孙大人之令来了解情况的，他老人家已经有了主意，只不过还需要咱这一带的具体情况，大人他也好据情处理。”
孙大人没有主意，也根本就没跟杜凡谈过这里扶贫的事情，难道他杜凡已经有了主意？
孙大人想到这里，心中突然有了阵小小的激动，也顾不得深更半夜，放声朝着杜凡喊道：“杜掌柜，喂，醒醒杜掌柜。”
叫了数声之后，杜凡终于被叫醒了，估计杜凡再不醒，孙大人的叫声都快将整座村子都叫醒了。
“怎么啦，大人？”杜凡睡眼朦胧地问道。
“你白天说得可是当真？”孙大人端坐在坑上，一脸严肃地问道。
“白天？我白天说了好多，大人指的是哪一句啊？”杜凡搓了把眼睛，也坐了起来。
不过隐藏在黑幕中，杜凡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这笑容绝不象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人所能表现出来的，更象是一种“小人得志”的“贱笑”。
“你说你已经有了帮这里脱贫的主意了。”
“噢，我想起来了，我是说大人您已经有了主意，而我和孙掌柜就是来跑个腿了解情况的。”杜凡嘻笑着答道。
“少废话，说说你的主意。”大人就是大人，说起话来干净利索。
杜凡干笑了两声，一脸得意地说道：“大人可听说过一句话，要致富少生孩子做种树，后生孩子先修路。”
夜色中，孙大人眉头一紧道：“这是什么话，哪位圣人说过，我怎么没听过？”
你没听过的话还多了去呢，不服你去一千多年后去转转，吓傻你。
“大人咱先不说此言出自哪位圣人，咱先分析一下这里的情况。此地地形多为山地，即使是平地也是多石少土，可以耕种的地是少之又少，产出的粮食尚不够自家吃饱。然而因为无路，山上产的果子也卖不出去。如此一来这里就成了靠地地不灵，靠山路不通的死地，如此一来你让这里的百姓如何生活呢？”
“唉，说来说去，还是要修路啊，可这里离永宁县城路途遥远，又多山道，修起来少说也要百万两银子吧？”孙大人无不无奈地叹息道。
“回大人，修这条路，人工费、车马费、材料费、住宿费、食用费、医用费、工伤补偿费、工具采办费、占田补偿费等等加起来大概有两百六十多万两。”杜凡一口气，大气没喘一口的说完。
孙大人望着杜凡的身影，无不吃惊的叹道：“看来杜掌柜是早就把帐给算好了，就等我往里转啊。”
杜凡一脸的笑意，开口回道：“小民不敢，帐确实是小民早就算好的了，这修路可不是一笔小的开支，什么钱可都要算清楚了，否则一但开工了可就回不了头了。”
孙大人认可地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不过这两百六十多万两，衙门里确实是出不了。”
“大人放心，这钱先由小人垫上，大人可在其他方面给小民补偿就可以了。”杜凡语气坚定，没有说笑的意思。
“呃？怎么个补偿？”
“这路由小民想法子来修，这村子脱贫的法子也由小民来想，但大人要在衙门补贴、我杜家产业的税银、以及这一带塃山的归属上给小民做主。”
孙大人听杜凡如此说，眉头微皱沉思了片刻问道：“你要那些塃山做什么，我若是把这些山都给了你，那这里的百姓不还是没吃饭的营生了吗？”
“回大人，我家是做果汁的，当然需要大量的果子，至于这里村民的生计我早就想好了，等路一修好，这里的百姓都可以做我杜家的伙计，采的果子按量给钱，如此一来他们不就事可做，有钱可赚了吗？”
孙大人低头不语，思前想后寻思了半晌才喃喃道：“容我回去好好想想，回头给你答复。”
“全听大人的。”
第二日，孙大人又随着杜凡在这三座无名村以及周围的山脚下转悠个没完，杜凡依旧象是捡到了宝贝般兴奋地记录着。
而孙大人却依旧没有找到所谓的“生机”，不过到了此时孙大人倒有些无所谓了，他倒想看看杜凡到底如何能让这些村子真正的脱贫。
帮杜家摘果子能脱贫，这说起来孙大人确实有些不信，不过有人愿意自己掏银子去做，他这个做县令的倒也是无所谓了。
事隔数日，杜凡已经回到了永宁，对于杜凡疯狂的举动，蓝芯以及杜家老少倒是坦然面对，他们都知道自家的老爷向来都是古灵精怪，在他脑子里想出的法子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理解的，他们能做的就是默默的支持杜凡。
这一日，孙大人亲登杜家大门，并且带来了一纸的契约。契约上要求杜凡在三年之内将路修好，五年内那村子里的情况要有明显改善。
对于杜凡的要求，孙大人答应免除杜家产业十年的税金，并且对那些塃山的拥有权。至于衙门的补贴，则被孙大人以衙门无额外的费用为名给否了。
对此杜凡倒也无所谓了，不过在面对与孙大人的谈判过程当中，杜凡还是显出奸商的本色。
“大人，补帖不给也就不给吧，不过有件事情你可得帮个忙。”
“你说，只要本官能办到的，我一定照办。”
“这修路的工人，我一下子也找不了那么多，你看咱这衙门的大牢里有那么多的轻犯，能不能借用一段时间啊，牢头们的辛苦费我自然不会少的。”杜凡恬着老脸说道。
孙大人瞟了杜凡一眼道：“这个，我回去想下，估计问题不大。”
“谢大人，还有一事，还得大人做主。”
孙大人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道：“你们这些做生意的人，怎么这么麻烦，还有什么事快说。”
“大人，这扶贫的事情有我来做，可还有一件事情，不非得大人来做了，以此更能表现出大人爱民之心啊。”杜凡一脸奸商的笑容。
“有屁快放。”
“大人，你看那些村民的房子是不是太不象样子了啊。”
孙大人闻言，微怒的情绪顿消，认同地点了点头道：“确实如何，难道杜掌柜要给这些村民盖新房？”
我靠，比老子还奸商，我拉银子去啊。
“大人，小民的银子也是极其有限啊，这银子大人也多少掏些吧，以表大人无私爱民之胸怀不是。”杜凡依旧是一副笑脸。
孙大人沉默了片刻后，爽声道：“也罢，这盖房子的钱衙门出了，不过这力还得你杜掌柜出啊。”
杜凡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这好了，省得自己提出来了。
嗷得一嗓子道：“大人放心，小人定当全力以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