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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卡牌的艺术

德玛西亚边陲之地阿尔希斯镇共有三家赌场,几乎家家都是爆满,这些赌场全部都是针对边境上往来的商客而设,这些商客都是天生的赌徒,都清晰财富总是与风险并存,而他们之所以经常行走于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的边境之地,也是希望在这种风险之地获得巨额的利润。

在过去的战争的年代,从来都不缺乏有人因此而发家的传闻。

在阿尔希斯北边边缘之处存在着一家赌场,名为迈金密,是三家赌场里历史最悠久的,传言为镇上的一位大贵族——阿尔基伯爵所拥有,这里从早到晚都是人满为患,生意煞是红火。

崔斯特便在这个赌场里游走,尽管旁边群情激昂,但他却是非常冷静,身为一个老赌徒,多年游走于这种场合,完全能在这种环境里保持镇定。

当看到身边一个个人冒着风险去追寻财富的时候,他心里很清楚并不是每一个风险的旁边都是财富,他已不再是曾经那个单纯的以为凭借运气就能大赚一笔的少年了。

在这里他有他的方法来攫取他的利益,也许别人说那是混淆视觉的诈术,但他却坚持认为这是属于他的卡牌艺术。

庄荷面无表情地将最后一张牌放到崔斯特的面前,崔斯特刚拿起牌,还没来及看个究竟便见对方把桌上一小堆筹码推到中央,竟占他所有筹码的五分之一之多。

在周围“哗”的惊叫声中,崔斯特抬头看了看对面那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正一脸轻蔑地看着他。

“跟,跟,跟······”周围的人开始起哄,这是难得一见的高赌注的赌局,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的鲜血瞬间沸腾起来。

“年轻人何必这么急躁。”崔斯特淡淡地笑道,纵然周围群情激昂,但他依旧不为年轻人的激将法所动,此时他是一个真正的赌徒,而真正的赌徒不是单纯靠着一腔热血在赌场里混的。

“难得与‘扭曲命运’同桌对局,又怎么不让人急躁呢。”那年轻人不甘示弱地答道。

崔斯特眉头一皱,‘扭曲命运’这个称号是以前他在诺克萨斯混下的,他来到此地不过两月,还是少有人知道的。

旁边的人依然在起哄着,崔斯特却把桌上的牌合在一起连看都没看便扔在了牌堆里。

“噫······”旁边的人在失望之余不忘嘲讽一下。

对面那年轻人却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崔斯特,而后者却回以淡淡的微笑。

第二回合却是崔斯特先下注,等庄荷发完牌后,崔斯特抓起牌后只是扫了一眼便再次把牌扔在牌堆里。

“噫······”几乎所有人都露出轻蔑地神情,有人已经失望着想要离开。

而对面那个年轻人却收起轻视的态度,兴许他早已知道‘命运之手’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只是临到他下注的时候,他还是果断地把刚才那一小堆筹码推到赌池中央。

只是旁观的人已不再跟着起哄。

崔斯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正当众人料想他又要弃牌的时候,他却把两倍的筹码推了上去。

“跟。”他依旧是淡淡的笑。

“哗”,人群再次沸腾起来,在最初的惊讶后,又开始不遗余力地喊道:“跟,跟······”

对面那年轻人却在犹豫,他突然发现到现在为止,他竟然一点都没有看透他的对手,盲目进取就是自取灭亡,他很清楚这一点,更何况对手还是曾叱咤诺克萨斯赌场的人物,所以他不得不慎重,思虑再三,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弃牌。

“噫。”人群又开始转头嘲讽起那年轻人来,但他们不再感到失望,因为他们都看出这两人终究会有一场大战,不知不觉间这个小小赌桌上的气氛竟变得有些剑拔弩张起来。

已经取得小小胜利的崔斯特知道赌牌最关键的是气势,在看完牌之后,他果断地往赌池里推上一小堆筹码,正是刚刚从对方那里赢来的。

只是对方明显也明白此时不能再退缩,于是也把双倍的筹码推了进去。

崔斯特也毫不示弱地果断跟了上去。

对方脸上突然又露出一开始一脸轻蔑地表情,对崔斯特说道:“终于要一决胜负了吗?”说完竟把自己所有的筹码都推了上去。

“哗。”周围又是一阵惊叫,只是这次他们并没有起哄,所有人都突然安静下来,并把目光集中到崔斯特身上。

而崔斯特并没有让他们失望,也把自己的赌注推了上去。

“请双方亮牌。”庄荷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也许于对这种场景他们早已是司空见惯,亦或者他们只是置身事外而已。

然而牌桌的周围却像是炸开了锅。

“开,开···”他们大吼道,他们都是真正的赌徒,而此时此刻他们似乎都变成了下赌注的人。

崔斯特却微微皱眉,此时他已胜券在握,只是万一······

但现场状况已容不得他多想,现场的情绪已亢奋到极点。

“开,开,开···”周围的人已是彻底的声嘶力竭。

于是两个人都亮出了自己手中的牌。

崔斯特三个‘A’。

而那年轻人,竟也是三个‘A’。

现场突然安静下来,而且是一片死寂。

“出老千。”几乎所有人同时意识到这个问题。

然而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两个人影已同时跃过人群向着大门跑去。

“抓住他们!”有人愤怒地喊道,而这句话也像石落水中一般迅速扩散开来,几乎赌场里的所有人都在喊着这个声音。

有人试图拦住他们的去路,然而一个照面就被掀翻在地。在所有人围追过来时,两人便已夺门而出。

于是在当天的阿尔希斯镇上出现了这样一幕,几十号人如疯了般追着两个人满大街小巷的乱窜。

有人说这是德玛西亚与诺克萨斯停止干戈以来最盛大的场面。

然而这盛大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这种追逃便变成了一堆人单方面的寻找。

而在某一条巷道里,刚刚甩掉众人的那名年轻人,靠在一堵废墙上,悠闲地点起一根香烟,正准备好好放松一下,却突然一阵警觉。

他望向巷子口,却见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正是刚才与他分开跑的崔斯特。

“能和我战成平手的人,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崔斯特似乎并没有恶意。

“马尔科姆·格雷福斯。”那年轻人噙着香烟,看着崔斯特走进,却突然咧开了笑容。

“我想也许我们之间更适合合作。”崔斯特点了点头后说道。

“恰好我也不是争强好胜之徒。”格雷福斯答道:“能与‘扭曲命运’合作是我的荣幸,不如我们订一个协议,建一个同盟,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崔斯特答道。

接下来的三天两人进行了友好的合作,果然都是大获而归。

这天晚上当他们怀着收获的喜悦走向斯特朗的酒馆的时候,却被一群人堵在了一个街道上,那些人个个都是精壮的大汉,身上穿着兵士们平日所穿的便装,大概是想告诉崔斯特他们的身份。

“请问是崔斯特先生和格雷福斯先生吗?”他们当中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很有礼貌地向他们问道。

在那黑衣人的胸前镶着一个剑形的标志,那是骑士的象征。

“你是?”崔斯特摸不清他们的来路,只好先试探试探。

“我家大人请两位先生去府上一趟,两位先生若是有空就跟我们走一趟吧。”黑衣人说得很有礼貌却又不容拒绝。

“如果我们没空呢?”格雷福斯冷冷地笑道。

“那就请两位今天务必要抽出时间来。”年轻人不冷不淡地答道。

格雷福斯想要用拳头教训一下眼前这个无礼的年轻人,却被崔斯特给制止住了,能够随便调用骑士的人肯定不简单,这点崔斯特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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