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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双生花为名

如果春天没有繁花,那就是夏季的辉煌,如果暮秋没有红叶飘落,那就是冬的霓裳,如果没有你,我不想再去想,只是可惜没如果。

我读不出你瞳孔的颜色,就像百度搜不到我的悲伤。

二月,小山丘上已经开满了黄绿色的野花,还有鸢尾在天空的映衬下,就像童话里住在云层里的蓝色精灵。我走到桃花树前,看着粉嫩的花瓣上圆滚滚的露珠晶莹如同琥珀般剔透。枝丫在微风中摇曳,散着淡淡的桃花香,清晨的小山丘是最美丽的,夏有清雾,秋有凉风,冬有繁霜,春有珀露。一切都是最初的味道。

我望着蓝天,那些曾经想要忘记的记忆又浮现在眼前。

那个背影,黑色披肩下灰色长裙的悲伤的背影。

在孤儿院的日子我几乎只是待在院长阿姨的护佑下像只小鸟自由自在的飞翔,孤儿院里我有很多朋友,我经常和他们在雨后泥泞的土地上捏泥人,在晴空下跳格子,捉迷藏,爬到院子里的歪脖子树上摘果子,然后套上绳子在树下荡秋千。和我玩的都是男孩子,所以我一直大大咧咧的就一女汉子,因为在孤儿院的女孩子要不板着脸,一脸忧郁,要不整天跟我na摆蒙娜丽莎的微笑,看的你毛骨悚然的。院长阿姨很喜欢我,她说我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很开心,很乐观。

那天有个中年男子来孤儿院里,在这里待了一上午,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看起来很富有,但是他好像很疲倦,很重的黑眼圈看起来就像大熊猫。当时我问他,“叔叔,你不舒服吗?”他微笑着抚摸我的头说“真是个好孩子呢!”我看着这个陌生的叔叔,只是没有想到,他会是我的养父。那天下午院长阿姨含着泪和我挥手着说再见,我没有回头,因为我向往另一个世界,我努力的忘记那些往事,可还是会看见蓝天下的国度,寻着孤儿院的方向,想起那个我一直没有回去的乐园。

我看见养父大大的房子和为我准备的漂亮的房间,还有稚气阳光的哥哥,板着脸的阿姨,我对自己说,这里就是我的家。养父很疼我经常给我买洋娃娃和书,会在我睡不着的时候给我讲故事,我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就渐渐进入梦乡,我开始叫他,爸爸。

阿姨只在爸爸面前对我笑,等爸爸一走她脸上就是乌云密布,她常说“死丫头片子”。她不喜欢我,我更讨厌她,半年后爸爸去世了,我没有看见他入葬,因为阿姨不让我去,她说,我就是一没人要的孩子,当时我冲她吼,“我不是!”泪水沿着脸颊不停流,它会流向爸爸所去的国度,他说过,他不会丢下我。

记忆里朦胧的背影是我的亲生妈妈,我恨她,为什么要丢下我,所以当别人问我,你妈妈是谁?我会说,我只有爸爸。

哥哥是个阳光又开朗的孩子,他总会想尽办法在我和阿姨吵架后难过的时候逗我开心,他和爸爸一样疼我,

我冲蓝天吼“啊啊啊~”跟猪叫似的,对面一老大妈跟那盯着我眼睛瞪得老大,估计把我当一精神病人从哪家院里逃出来跟这练嗓子。我冲她微笑着用眼神跟她说,别看了,我没病,你再看我就真得憋出病了。

我记得有一本书里说:不要沉迷于过去,也别幻想着未来,做好今天的自己足矣。我觉得说得很对,人就该活在当下。哥哥已经走了一周了,他高三复习开学比我早,我尽在家里浪费粮食了。哥哥走后阿姨对我一如既往地冷淡,今早她就催我走,我就跟这依依不舍告别来了,我觉得我要多猥琐有多猥琐,平时谁赶我那是他思念阎王想赴黄泉,二情同依依了。没办法,谁叫我是一正直热血青年,尊老爱幼咱中华民族伟大的道德规范可不能丢!

收拾好东西我就灰溜溜的上车了,我想起阿姨看我那眼神就不舒服,憋了一肚子气,一下车晓深打电话来我就跟她诉忠情了,“晓深,我被赶出来了。”电话那头晓深特义气的说“谁赶你出来我和他拼!姐姐我护着你。”我就灰心了,我说“你就算了,要以后你成了我嫂嫂,惹了她日子就难过了,我再怎么着也不能把你往火坑里推!”晓深这么义气我就欣慰了,我挂了电话拎开瓶盖就咕噜咕噜往肚子里灌,喝完了一甩特威风,然后就看见一清洁工穿着红色的工作服就来了,他脸上的皱纹跟树皮似的,张着一口黄牙朝我说话口水跟喷泉一样往外喷,“你这小姑娘怎么乱丢垃圾啊,你爸妈没教过你把垃圾扔垃圾桶里啊,看着挺好一姑娘怎么这德行!”本来我见着他人老着又在做清洁工书上说的这么一神圣的职业就没打算计较他朝我喷口水这事了,我这人就是特有慈悲心跟一菩萨似的,他一提我爸妈我就来气了,我说“这我爸妈真没教过我,我连他们是谁我都不知道,你要知道我还得谢你了,还有这个矿泉水瓶子我觉得待那挺好,真的。”我一看那个瓶子刚好落垃圾桶旁边,说完我就潇洒的走了,他还愣那把自己当雕塑就一孤独的风景还没人看。

我拦辆出租车就直奔晓深家去了,在路上我琢磨着得在她那住一段日子,到了她家司机一脸惊讶的说“小姑娘,这你家?”我说“这我一姐姐家。”然后他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就扬长而去了,我跟他后面骂他,这一什么人啊!我按了门铃看见一老大妈出来给我开门,我呆了,晓深家不是没人吗,上次我在她家还天天叫外卖,吃腻了还出去吃,我估计走错门了刚想往回走,老大妈就说“是篱夏小姐吧,大小姐等你很久了,进来吧!”我对她微微点头,然后就跟着她进了大厅。晓深跟沙发上吃水果特悠闲,一看见我就过来拉我到她爸妈面前说“这是篱夏,我一好朋友。”她爸爸笑着说“这孩子,还不快点让人家坐下,篱夏是吧,能受得了我这女儿还真不容易,快坐下吧。”我点点头特淑女的说“嗯,伯父阿姨好。”我看见阿姨的脸很苍白但是很漂亮。伯父看着她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刚还好好的”她站起来说“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我去下洗手间”她走的时候还对我微微一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很亲切。晓深拉我坐下,说“篱夏,这么久不见你又变漂亮了嘛!”我白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因为她爸爸在那我总觉得不自在。晓深站起来说“篱夏,走,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拉着我就往楼上奔。到了她房间我们趴在床上,晓深说“看你淑女的样子我真想一脚踹你到阿尔卑斯山去,你丫就把这儿当自己家。”我撇了她一眼说“我篱夏走哪不是一鲜花人见人爱,这几天真得歇你这了。”“你就尽管歇,姐我护着你,我爸妈这次回来差不多也要走了。”我看着天花板没说话,我知道她爸妈一直工作或许也只有过年才回家一趟,她们好不容易一家团聚我还来段插曲,篱夏,你真tm不是人!

晚上晓深跟我躺在床上看星空,没有月亮,只有漫天的繁星。一闪一闪的,晓深说“以前妈妈经常唱小星星哄我睡觉,一闪一闪亮晶晶……”我跟着晓深一起唱,我觉得晓深平时大大咧咧和我一样,其实她很希望父母能多陪陪她。有时候我也总会看着星辰一个人孤独着吹冷风,在繁华里狂欢着寂寞的笑。

风沙里你戴着脚拷

独自走过寂寞长廊

你手中戟上的狼皮

折下一朵两朵的断章

空中划过飞鸟的破鸣

你没有回头

一直沉默着往前走

从黄昏落雨

到晨曦浓雾

你说你从远古而来

只为狩猎那一颗辰星

而在远古的远古

我才是持戟的猎人

在风沙中穿行过大漠无边不尽

而你

是那颗为我指路的北极星

早上我醒来晓深还跟那睡得迷迷糊糊的,看着她姣好的睡颜我就没忍心叫她,反正还有几天就开学了,我们又得拿命跟成绩拼,跟睡神拼。我穿上衣服走出去,空气很清新,晓深家这绿化还真不错,当一个小山丘了。从昨晚晓深开天窗跟我那看星星的时候我对她家的惊讶度已经为零了。我在一池塘边看见晓深的妈妈蹲在墙角,我走过去说“阿姨你在干什么?”阿姨颤了一下站起来看着我,她的脸色不像昨天那么苍白,而是很红润看起来很美。她说“墙角居然长出了花,生命力很强呢,就蹲下来看它。篱夏,你起的真早,晓深还在睡吧?”我说“是啊,这花真漂亮!”我看着墙角的花,它是蓝色的就像一朵小莲花。“篱夏,听晓深说你是她初中同学,长这么漂亮,你爸妈一定很疼你吧。”我看着她说“我不知道我爸妈在哪,她们可能早就忘了我了。”我说的很平静还带着微笑。她说“父母怎么忘得了自己的孩子,一定会有苦衷的。”我不知道是我模糊了眼看花了,还是她这么容易动情,她眼中闪闪泛着白光呢,是对我的同情么?我苦笑,真的没必要。我对亲情这个词已经没有感觉了。

我回去晓深一看见我特兴奋的说“换衣服,今天周末,找路过去。”我看见她眼睛都冒着金光,跟一孙悟空似的在镜子前看里面那妖精呢。我说“大师兄,你已经够妖孽了,还打扮个啥,妖精见你都该自卑了,我哥没你那火眼金睛,没准把你当一妖精呢,好歹你也取过经是有内涵一佛。”晓深跟镜子前转过来,我一看她那一字眉就乐呵,晓深说“笑什么,还不是你害的,要我是那孙猴子,你顶多就一猪八戒,还什么天蓬元帅,尽到高老庄调戏我家阿兰了,还不知悔改跟那瞎嚷嚷!”我白了她一眼没接话,我不跟她贫,谁跟她贫那是活腻歪了,我一正直热血青年还没想寻死跟阎王那报到,估计那阎王长得丑,见不得人,一直待阴间尽恶心鬼了。

晓深借她爸的车跟我意气风发的就像一讨债的,晓深坐我旁边特兴奋,跟司机在那侃得特来劲。司机是个年轻小伙,挺阳光的,我听着他们从林黛玉那聊到了秦始皇,从女娲伏羲,少典女修聊到智慧女神雅典娜,冕冠拿破仑,我想司机小伙史书没少读,怎么跟这当起司机了。最后他跟那掌着方向盘笑的特乐呵一颤一颤的,估计给侃昏了,我说小哥你悠着点,上了高架可不能拿生命开玩笑,晓深也停了狂侃,怎么也得活着去见哥哥。

到了一中晓深特激动的跟司机小伙挥手说再见,那小伙脸都要笑开花了,我看着她特无奈。我跟晓深穿着黑白闺蜜装走的特潇洒,过大门的时候学校那保安一直盯着我们,估计怀疑我们是哪条黑道上的,最后我们拿出学生证,他一看就如释重负了。过后晓深就骂他,不带这么以衣取人的,好歹也看看脸啊,我们也是长得那么清纯学生啊!

大老远晓深就用她那火眼金睛从一堆人中向哥哥招手,我就纳闷了我说“你不是五十里以外分不清男女吗?这儿估计得有个六十里了,你怎么做到的。”晓深白了我一眼就一直盯着缓缓过来的哥哥,她说“那是对别人,路过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我琢磨着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哥哥走过来一脸笑容,阳光特偏爱他尽往他身上撒,就像带着光的天使。我和晓深待那花痴又犯了,谁有治花痴的药就是一菩萨普度众生,我天天伴青灯古佛吃素念经还给他烧香。哥哥说他刚测试完,看他一脸笑容估计复旦是没问题了,我跟晓深在那傻乐呵。阳光特耀眼,我们一路走一路笑,在操场下阶梯的时候我感觉晕乎乎的,然后脚一空就是漆黑一片,倒下去的时候我看见晓深和哥哥惊慌的脸,在灿烂千阳下是那么温暖,唯美的画面。

传说中有一种双生花,它们同茎同叶同系一枝,花朵却背离永不得相见。生于冬而花凋于夏,为此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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