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了两点，前台美女才出现。
打着嗑睡的曲哥立即来了精神，朝前台美女笑了笑，“上班了？”
“上班了，曲哥。”靠墙的美女答道。
曲哥走到电梯前整了整衣容，走进了秦总办公室。
过了好了一会，才出来，指着阿光说道：“阿光，秦总叫你进去。我下午还有别的事，先下去了，晚上再电话联系。”
阿光点了点头，走了进去。我看了看，起身跟在曲哥后面。
“你在这等呀，说不完秦总要找你聊聊呢？”曲哥见我跟来，指了指沙发。
我摸了摸后脑，“不会吧。”
“很有可能。”曲哥说完笑着走进了电梯。我只好又坐回沙发上。
阿光进了很久才回来，看到我脸上的笑容很勉强。
“怎么了，阿光？”我轻声问道，这家伙却跑到前台跟美女要名片去了。死皮懒脸地要了一张后，要跑过来坐，“少爷，紧张吗？”
我有点莫名其妙，“那倒没有，只是有点无聊。”
“那你去见秦总吧。”阿光指了指秦总的办公室。我摇了摇头不住，心想这家伙肯定是在消遣我，用包打了他一下，指了指电梯，“走呀，难不成你真想泡到再走不成。”
“秦总真找你。”阿光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事我那敢涮你，不过他若是要挖你，知道怎么回答吗？”
我白了他一眼，“切，这还你用教。”
走近秦总办公室，心跳却莫名地加快。刚要想敲下门，报告一声，秦总抬起了头，笑着指向办公台前的椅子，“坐，我签个文件很快好了。”
我心神不安地坐了半个屁股，然后盯着办公台看了起来。这桌子是檀香木做的，闻着有股清香。雕刻的花纹似清明时期的，以前只是在电脑上见过，我不由仔细端祥起来，一时忘记了紧张。
“好看吗？”
秦总轻声问了一句。我骤然抬起头，“秦总，你忙完了？”
“你知道这些花纹？”秦总把手上的文件放到一旁，指了指办公台的边缘。
我笑了笑，“以前在电脑上见过，看到实物，有些惊呀。”
“噢。”秦总轻描淡写地带过，把台上的笔记本转了过来，让我看，“你说你这个创意，有没有更深刻一些意境，可以用文字描述出来。”
我摇了摇头，当时能有这个灵感，脑子像空的一样。现在回想起来，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看来我跟猜的一样，你还是缺少一些高层次的底蕴，也许这跟你个人的经历有关，好了，那个创意我得找人完善一下，你有意见吗？”秦总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然后把电脑转了回去。
我没听白秦总的意思，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好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发问。
可以秦总却对着电脑入了迷，半天也没吱声。
房间时悄悄地静了下来，我甚至听到了我的心跳心。
“对了，少爷，你这个名字不是艺名吧？好像姓少的很少呀？”过了一刻钟，秦总终于不在对着电脑，看了看我。
“我父母文化少，取这个名字叫起来顺口。”我随便塞个理由，其实我的名字却是很有深意的。
“不过我倒是觉得，你父母用心良苦呀，你要多多体会，不可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我有些诧异秦总的话，确实父母给我取个名字的时候，是找了个几人，最后才选了爷这个字。用父亲的话讲，爷，可是不随便叫的，得有相应身份与地位才行。联在一起，虽然有些玩味的意思，但只是用心想一下，意味就出来了。
“少爷，我上午问你有没兴趣帮我，吃饭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呀？“秦总见我沉思不语，问道，手指不断地点了起来。
“呀。”我再次震惊了，阿光真的猜中了。我的脑子，如万千星光闪耀，一时分不清北在那。
“不愿意吗？”秦总眉头一皱，手指停住了，“是觉得能力还是希望我给你一个明确的待遇问题？”
我站了起来，“不，秦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总示意我坐下，然后指了指我身后的墙，“你看看那副字。”
我扭了下头，是草书的向水而生，却不解秦总的用意是什么？
“人呀，其实应该像水一样活着，该大气的时候就大气，该底头做人就多一些忍气吞生。我看你少了一些韧性，这个方面上，阿光和你很像。不过我劝你一句，过刚或者不知道决择，都会给你的生活减少一些运气。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勉强。”秦总说完用一种怜惜的眼神看着我，我麻木地点了点头，却没把秦总的话听进去，心想我拒绝了你，你也不用如此说我。多年后，我再想起这一幕，却是泪流满脸，后悔不已。多么好的一个人，竟让我给误解了。不过向水而生这四个字却是深深地刻进了我的脑海里。
出了秦总办公室，阿光站在远处直直地看着我，估计等待了多时。见我脸上有些郁闷，指了指身后的电梯，然后无声地转过了身。
“他问了吗？怎么这么久？”电梯里，阿光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心里还在回荡着那句向水而生。秦总为什么要对我说这句话呢？这句话有什么时候特别的含义吗？
耳边阿光问起了第二个问题：“那你答应了吗？”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
阿光有些着急，“你是怎么想的吗？这个公司这么大，并不一定适合你。看看你，进去都不自在，如何还能做事。”阿光说的倒是我心里话。看到他难得露出失态的表情，我不由逗了逗他，“难道我说不可以改变吗？”
“改？你也不想想你多大了，这性子早定型了，改怕是难了。”阿光说完对着电梯里的镜子，眨了眨眼。
我知道这事不能再逗下去了，否则他眼泪都会掉下来，一口气把秦总前后说的话都讲给了听。
阿光听完脸立即黑了。
我以为他生气了，赶紧解释道：“阿光，估计他绝对没有看上我。就是看上了，大不了，我不答应还不行吗？你刚才也说了，这里并不适合我。”
阿光却是摇了摇头，“少爷，你错了，我生气是我太自私了。你可能还不了解秦总，甚至这个公司？你不答应，等你听我的介绍后，估计肠子都会悔青。这家公司是全球五百强之一，在深城这家公司只是一个分部，而秦总在总公司都挂得上号。我们老板虽然与秦总有些交情，但那交情不知隔了多少层。你刚才若是答应了帮他，那么你的年薪不会底于十万，这还只是我最保守的估计。以秦总对你喜欢，说不定会全力培养，也许用了几年，凭你的才华，就要在设计师这个行业闯出一片天来，那时才叫成功名就。”
我认为阿光夸大其词了，“怎么可能，全球五百强，就我这能力能进去，我不信。”
阿光见我如此说，也不在坚持。不时看了看我，然后傻笑起
出了电梯，阿光给曲哥打了个电话，“曲哥，放便吗？我们刚从秦总那下来。”
“你们先回去吧，有事我再电话联系你。对了，刚才你是不是跟少爷说了什么，他怎么没有答应秦总的招揽呢？”电话里，曲哥的语气像是责怪。
阿光听着赶紧辩解道：“这个我刚才也在说他。怎么秦总跟你说了此事？”
“那倒没有。阿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上午你糊弄一下就算了，怎么你刚才又说他说了什么吗？秦总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少爷若是进来了，对你对我那是天大的助力，怎么就不把握好呢。他刚才打电话给我，问你又没有到我这来，虽然他没有直接说什么时候，但是我感觉到对你很不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曲哥越说越大声，我隔着很远都听到了。
阿光眉头一皱，想出了一个主意，“那你跟秦总说，少爷答应了可以吧。”
“怎么可能，你以为这是你的公司吗？少爷就是答应了，秦总都要费很大的工夫才能摆平少爷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现在拒绝了，你以为我敢跟他说这事，那不是自已找抽。以后半字也不要提了，否则只会招来怒火？”
阿光担忧地问道：“那对这次的项目有影响吗？”
“现在我也不好说。不过价格你尽量压底点，据我打探的消息，秦总也在让别人在试。不过刚才少爷的创意他倒是看中了，刚才给我电话，要我到房地产那边沟通一下，找人拍广告，估计这个主项目，就不会给你们做了。”
阿光着急了，额头上汗水都冒出来了，“怎么会这样？”
“这个我也不太靖楚。不过房地产是秦总第一次亲手抓，所以会特别重视。不过他也说了，把其他几个本来安排给别人做的，转过来给你，我等下会发资料给你。”
阿光挂了电话，神色十分黯然，回头看了看我，耸了耸肩膀，然后搭在我肩上，走出了公司。
到了车上，老板的电话来了，“阿光，怎么搞的，秦总把合作的项目做了变动？”
阿光小声地解释道：“好像他们要把房地产的改在电视上做广告。”
“这事我怎么一点消息也没听到，是不是设计方案没做好，那个少爷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水平有限，这个好了，出了这么问题，你如何向我解释呀？还有我已经跟老刘说了，要他招几个有水平的，恰好现在也要招人手，你看利用的关系，看能不能挖个主管过来，待遇方面。可以跟我讲，适当地提高一成也没关系。”
我的心顿时鲜血直流，全身上下插满了刀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