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再次启程后,孙元也不说话,依旧一心修炼。白衣女子则是额头冷汗直流,浑身颤栗不止。又因心事丛丛,无法入定修炼压制。直至半个时辰之后,白衣女子方才压下心中杂念,再次闭目修炼不提。
此时孙元体内,真气已恢复充盈。孙元收功凝思片刻,便从灵物袋中取出一份土系凡材,而后便从口中吐出戊土根基烘炉,在掐诀打开炉盖后,便将凡材放入炉中开始炼化吞噬修炼。
他此时身具噬灵骨宝之事,已被白衣女子及红衣女子知晓。那么他修炼了‘噬灵’奇功之事,定然也瞒不住她们。既然如此,他便索性利用此时闲暇之际,抓紧时间吞噬凡材修炼。
他数次险死还生,所遇之人修为都比他高,深觉自己实力不足。如今又随白衣女子同行,必然会卷进争斗漩涡之中,提升修为的心思便更加迫切。
好在他此前从镇长府出来后,便买了三十份修炼所需的,五十年份的土系凡材,却只用了两份。
出城前,又让村长再买了五十份土系凡材。如此一来,他便有了修炼到练气四阶,所需的凡材了。
他九个时辰便炼化一份凡材,此前便已炼化两份,如此六天后他便能进阶练气二阶。
风峦镇离到青鸾镇不过七天路程,三天后众人便行近青鸾镇管辖的一个村庄。
这三天中,红衣女子不时飞下来,在车外言语试探白衣女子,想知道噬灵骨宝是否已然在其手中。她忌惮白衣女子的毒功,更惧怕其体内的奇毒,不敢靠近白衣女子三丈之内,更不敢进车厢了。
白衣女子忍受剧痛,脸色时常苍白,身子更是忍不住颤栗。但却语气沉稳的淡然回话,令红衣女子没有察觉。两人话中不时抖落些只言片语,令马车内的孙元越发肯定了两人身份。
众人进入村庄后,胖妇人便令女童下车打听些消息。女童回来后告知白衣女子,数日前确实有大队兵卫经过此村,购买了大量肉食米粮后便离开了,而后又有上万黑衣人追来。他们均朝着青鸾镇方向去了。
白衣女子听后,便示意胖妇人别停留,继续赶路。她此时虽然身体虚弱,全身更是痛痒难耐,但仍然担忧太子安危。随后,众人再次启程,朝着青鸾镇而去。
就在孙元一行人离开三个时辰后,便有数位修士自空中飞落此村中,向村民打听一番后,便飞出村庄,朝着孙元等人追去。
再过两天,众人再经过一村庄,再次打听确认后,便再次朝着青峦镇行去。而就在孙元等人走后一个时辰后,那数位修士便也飞至此村打听,而后加速朝着孙元等人追去。
这村庄乃是靠近青鸾镇的数个村庄之一,其间隔着数座千丈山丘,而唯一的道路便是位于数座山丘之间的蜿蜒土道。
第二日酉时,一处五百丈断峰下,踏火驹马车迅速奔行。
车厢前,两匹全身火红的踏火驹,在黑夜之中格外醒目。胖妇人正百无聊赖的赶着马车,其旁绿衣女童则是不断为默默讲解着什么。
默默此时却是少见的认真表情,全神贯注的倾听绿儿为其讲解符文基础。听到妙处,不时抓耳挠腮、呲牙咧嘴,有时更是连连拍腿,双唇开合,似乎在说说些什么。
而其身边女童,却是如白衣一般通唇语。看出默默之言后,或惊讶默默之悟性,或嗤笑默默之异想天开,或责怪默默之忘乎所以。
而车厢内,白衣女子额头一层细密汗珠密布,正凝心打坐修炼。轻皱的柳眉以及隐有颤栗的身躯,揭示其体内如蚁虫啃噬之酷刑,更显现出去坚韧不拔的本性。
而孙元此时,亦是闭目盘坐。其身前根基烘炉滴溜溜旋转不休,自炉盖五孔中,不时飘出一缕百烟,往孙元鼻中钻去。
整个车厢中,静谧之极。两人轻柔绵长的吐纳呼吸声,此起彼伏,奏出一曲轻妙的乐章。一如风之轻语,一如雨之连绵,一如水之潺潺。
车厢后方低空中,数道身影于风中飞遁,朝着马车呼啸而至。
车厢上方,九鸾缓缓振翅滑行,不急不缓。凤撵之中,红衣女子正玩弄着榻上少女,眼神却是飘飘忽忽,陷入沉思之中而不自知。
就在此时,在少女身上不断游走的手忽的一顿,红衣女子眼中精光一闪,已然被后方千丈外的呼啸声惊醒。
待其以灵识查探一番后,嘴上顿时浮出娇媚的笑容。唇边一颗美人痣更显妩媚,令其身侧正迷离双眼凝视着她的少女,情不自禁的看呆了。
待少女被皮肤上再次传来的酥麻惊醒后,便向红衣女子夹杂着呻咛问道:
“主...人...何事...令.令..你...这般...高兴...嗯...?”
“呵呵,待会便有好戏看了呢。他们就快到了,你可要快点哦,别耽误你主人我看戏耶。”红衣女子说罢,便加快了手中动作,又有丝丝红光自其手中钻入少女体中...
片刻之后,凤撵之中,一声娇鸣传出。同时马车坐板上,胖妇人一声尖呼道:“小姐,有四位筑基修士及一位还液修士朝我们飞来。”
车厢内,孙元及白衣女子同时睁开双眼。对视一眼后,白衣女子淡然快速转首说道:
“公子,想来是追你的。此时我虚弱无力,虽能施法,却是行动不畅。数位筑基,我们恐怕力有不逮。稍后公子切勿擅自出马车,三丈之内,我尚能保公子性命。”
“姑娘,在下虽不才,却也不敢躲在姑娘身后。且姑娘如今身有不便,他们若是誓死强攻进来,在下便会连累姑娘。姑娘对在下多番维护,又有救命之恩,在下却是不愿令姑娘涉险。”孙元平静说道,却是言语真诚,令白衣心中悸动。
“公子切不可鲁莽,公子虽有越阶而战之能,与筑基修士却是相距甚大。公子不必担忧,小女子身具奇毒,便是我筑基九阶的兄嫂,亦不敢近我三丈之内。”
白衣女子柔声劝谏道,她不希望孙元出事,不管是因为寻太子,还是内心深处的点点涟漪。
“在下知晓姑娘之能,但想来那般强势手段,必然可一不可再。且姑娘上次为施展那手段,如今便需承受酷刑一月之久。若是姑娘为救在下,再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在下于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