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景逸憋屈着抬起眼帘,看着挤眉弄眼的袁寇璃,再看看一边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澜凌波,很没好气却又无可奈何的说了句:“是,我们刚刚是在开玩笑呢,没说什么母老虎,连乐儿都知道,这么大的京城,这么多的人,哪里会有什么老虎?再说了,我一介草民,哪里敢对澜大将军有所不恭啊!”说完又耷拉了眼皮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景逸你……”袁寇璃无奈的看了一眼低头闷着生气的景逸,只得向狼林波赔罪道:“澜将军,真是对不起,我师弟平时大大咧咧惯了,他今天心情又有些不好,要是对澜将军有什么不恭敬的地方了,大人不计小人过,还请澜将军多多包涵,莫要怪罪!”
澜将军笑着摆了摆手不说话,依旧用玩味莫名的眼光看着苑景逸。
小沫也在一边低声问着景逸:“景逸师兄,人家是客人,你好歹对人家客气些嘛,而且还是个女子。瞧你这么个大男人,我怎么都不知道你还这么小肚鸡肠啊?”
“我小肚鸡肠?我已经够客气了的,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在军营里……唉,不说了,想起来就满肚子气!”景逸叽里咕噜的念叨完又扭过了头去不说话了。
“你呀……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怎么跟个怨妇似得!”小沫无法了,也只能跟着袁寇璃无奈了。
而一直跟柱子般拄在一边的闫铁山却是嘿嘿的咧嘴笑起来了:“将军你看,这小子还在记仇呢。看着像个男子汉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小心眼。”
想不到这一句又将景逸这个气球戳爆了:“你才小心眼呢!说谁小心眼呢?站着说话不腰疼,被扒衣服的又不是你,换你扒给我试试。”
“你这小子,又不是我扒的你衣服,你冲我嚷什么嚷?”
空气里一下子又擦出了火药味,惹得一边的其他吃饭打尖的客人也伸头探脑的注意气这个角落来,哟,刚刚还没注意到,这里有这么多俊男美女啊!还有人在交头接耳的指手画脚。唉,怎么有个彪悍的军官也混在里面干嘛?真煞风景!
见景逸这个炸弹没护好,闫铁山这个火山又要爆炸了,还把周围其他的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来,澜凌波也坐不住了:“好了,好了。铁山你也消消气,这么大吵大嚷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在这里啊?回头让别人说我手下的军士欺负一个小孩子,你让我脸往哪放?”
闫铁山对澜凌波那是忠心耿耿的,既然澜将军发话了,虽然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但闫铁山依旧安静了下来,只是瞪着大圆眼恨恨的瞪着苑景逸。
闫铁山是安静了,另一个却不愿意了:“你说谁小孩子呢?我哪里像小孩子了?”
“好了好了,你不是小孩子,我是小孩子好了吧。不生气了啊!瞧你那气鼓鼓的样子,多难看呐!都是我不好行了吧?”
“……”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只是小沫师兄妹几个,就连跟随了澜凌波多年的闫铁山也愣住了:这是自己一直崇拜敬仰,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女战神说出来的话吗?怎么听怎么都像是一个温柔的母亲或者姐姐在哄自己的儿子或者弟弟的腔调啊,甚至说是情侣间的嬉闹也不为过啊!
甚至是刚刚说出这句话来的澜凌波,也是愣在了原地,脸色一时变化莫测,恐怕她也在怀疑自己刚刚怎么就说出的那些话来的?
但是这话却真的意外很有作用,景逸脸上的愠色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尴尬和不知所措。连脸色都潮红起来。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诡异起来,每个人都带着复杂的神色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额,那个……那个苑景逸公子,这是你的衣服。”澜凌波一把从闫铁山手中抢过他手上那套宝蓝色的衣服,递到了景逸的面前,低着头都不敢看苑景逸,声音都有些怯弱:“我想过了,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做的有些过分了,让你难堪了。”
景逸却更是无从应对:“啊,不是,不是,是我的错,是我年轻气盛,不知分寸,不然你也不会……”
闫铁山一顿刀鞘:“什么年轻气盛,什么不知分寸,你小子以为自己在说什么呢?”
“铁山,不得无礼”澜凌波止住了闫铁山的话,转而继续对苑景逸说道:“还是我考虑不周,你毕竟是个男子,我怎么能对你做那种事情呢?让你男人的面子往哪里放啊!”
这空气中都飘荡着一种怪异的味道,乐儿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小沫,小声问道:“小姐,这时什么情况啊,我怎么感觉怪怪的?是不是哪里不对呀?这个人真的是那个传说的女将军吗?他们说的是什么事啊?什么扒衣服的,什么年轻气盛不知分寸呐?”
小沫心中大汗,扭过头,用食指放在嘴边轻轻‘嘘’了声:“别说话,我也是一头雾水,慢慢看吧。”
“咳咳咳。”闫铁山又是很不合时宜的一连串咳嗽:“将军,我们衣服还了,这小子的师兄妹们我们也见过了。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尤其是现在还是全国备战阶段,我们不能离开军营太久,不然大家会担心的,我们还是回去吧。”
众人再次眼色复杂得看向了闫铁山:真是不懂风花雪月的大老粗啊,你这也太不厚道了!
“说的是呢!我们该走了。”澜凌波拍了拍额头,急忙站起身来,像是在躲什么似得转头看着天色,夕阳已完全西下,天边只有了几抹残留的红色,暮色已经到来了。
小沫和袁寇璃也跟着站起身来,景逸看到大家都站了起来,也慌忙站起身来,慌乱中居然带翻了身后的凳子:“澜将军,吃完晚饭在走吧,你看店家已经把我们的饭菜端上来了,我们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不了,我们突然造访已经打扰各位了,你们吃饭吧,我们要赶回军营,毕竟现在是全国戒严备战齐肩,这种时候再外面逗留太久不太好。”
“是这样啊。”袁寇璃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来,接着说道:“澜将军,恳请请阁下再待一会儿,在下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澜凌波站定了身子,理了理额前的发丝:“恩,什么事情,但问无妨,只要我知道的,尽量回答你。”
“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关于一个小木牌的。”袁寇璃转身对小沫道:“沫儿,你把那块写着‘官’字的标牌给澜将军看看,或许澜将军认识。”
“那块木牌吧。对哟!”小沫很快便从怀中摸出了那块识别标牌,递给了澜凌波:“姐姐你见多识广,还请姐姐帮妹妹看看是否认识这块标牌,或者这标牌是什么意思?’
“一块木牌?”澜凌波应声好奇得接过小沫手中的标牌。
一边的袁寇璃点头道:“澜将军是朝廷的官员,又是军中的将军,所见过的令牌和标牌什么的肯定很多。请帮我们看看这块木牌是否是官府的令牌还是其他什么的?”
“这样啊!”澜凌波将木牌在手中翻来覆去摩挲了一会后道:“这个木牌与朝廷所刻制的令牌模式有很大差距,看来并非是一般朝廷官府所用的令牌,而军队之中的令牌一般都有虎狼等图腾,从这一点也不像是军中所用的令符。所以应该是某个组织或者哪个名门望户私人的识别牌。然而看这个标牌的制作材料是紫檀柳,是一种极为珍贵的木料,非一般组织所能制作的,因此应该是哪个尊贵人家所制的私人识别牌,尊贵望族不是商人就是高官。而那些商户是不需要用到这种识别牌的,照此来说,这是某个高官私人内部的识别标牌了。”
澜凌波分析的头头是道,所说的也符合常理,其他人边听边点头,澜凌波的推测有理有据,细致入微,不愧是威名扬天下的晟启王朝第一女战神!短短的几句推测便把这么小小的一块木牌的范围,缩小到了属于高官私人的标牌了。
“那么,不知道姐姐能否认识这是哪位官员的标牌,亦或能否猜出这标牌的所属?”既然澜凌波已经大致推测除了这枚标牌的用途,小沫岂能错过这绝好的机会,希翼这位姐姐能够确切知道这枚标牌的来历。
澜凌波蹙眉抿着唇,看似在努力回忆,过了一会却无奈的摇摇头:“真对不起,我虽然身在朝廷,却只关心军队及战场的事情,经常交往的也多是武将校尉等行伍之士,与其他官员相交甚少,因此并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样的标牌。”
听澜凌波说并未见过这样的标牌,小沫神情有些黯然:“姐姐今天已经给我帮很大忙了,是我应该谢谢姐姐才对。”
“呵呵,妹妹见外了。”澜凌波又看了一眼那块标牌问道:“不过我有些奇怪,你们既然并不认识这块标牌,那你们是如何得到这个的?又为何如此在意这块标牌的主人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