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景逸急忙站了起来连向后退了两步,神情慌张的说道:“谁说我喜欢沫儿的,明明是二师兄你和沫儿更加般配啊,而且是我跟师傅商量把沫儿许配给你的!”
袁寇璃淡然笑道:“这么多年了,我们一起长大,彼此还不够了解吗?你对沫儿的感情又如何能瞒得了我和师傅?而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就是,依照师傅以往的性格,为什么他明知道你更加爱沫儿,为什么却应允了你的提议把她许配给我了?这像师傅一贯的风格吗?”
“没有,我哪里有爱沫儿,爱沫儿的是你!爱沫儿的是你……”景逸边念叨着边慌张着往后退着,就像一个人,原本以为没有人知道的秘密,却突然是人尽皆知的那种无助感。慌张退到了门口猛然拉开了门就要逃出去。
袁寇璃一直不动的蹲在地上,看着景逸慌张的向后退,看着他慌张的拉开门。
门被拉开了。门口,满脸惊愕的沫儿站立着,抬起一只手来显然是准备敲门的样子。
“啊!沫儿,你怎么在这里?”刚拉开门见到沫儿的景逸怔住了,沫儿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与二师兄刚刚的谈话,会不会都被……
“是沫儿啊,你怎么还没睡呢?”袁寇璃也看到了沫儿,急忙调整了表情赶紧站了起来向着小沫打着招呼。
“哦,你们这里没事吧?”小沫回复了往常的神情,甜美的笑容在绝美的脸庞上荡漾开来:“我刚在房间里听到你们这边好像有吵闹声,就过来看看。正好想敲门呢,好巧景逸师兄就把门给我打开了。“
“呵呵,没事没事。哪会有什么事情呐!刚跟二师兄聊了会天,看夜色深了,就打算回屋休息的。刚开门就见沫儿在这里了。”说着景逸回过头看向了袁寇璃。
袁寇璃也呵呵的笑着:“确实没什么事情。刚刚跟景逸聊天聊到以前的一些开心的事情就笑得声音大了些。沫儿要不要进来坐会。”
小沫看了看景逸,又看了看袁寇璃:“没事就好,我也是听到声音才过来的。不过我看二师兄连便鞋都换了估计是要休息了。就不打扰二师兄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景逸师兄也是,明天见!”
“恩,沫儿快回去休息吧。这些天赶路都一直没有休息好,我也要回去了。”景逸和袁寇璃朝着沫儿点着头,然后看着沫儿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之后景逸回头和袁寇璃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带上了门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景逸师兄喜欢我?是真的吗?喜欢我?可是我以前怎么一直没有感觉?还有二师兄,与师傅的关系真的是如他所说的吗?还有,二师兄为什么不让景逸师兄和我们一起去寻找我的身世了呢?就单单因为怕景逸师兄会坏了事情吗?可是我觉得景逸师兄虽然性格冲动点,但是不可能会破坏了我们的事情吧?景逸师兄……景逸师兄真的喜欢我?”沫儿坐在床边盯着飘动的烛火一遍遍思量着。
其实刚刚景逸和袁寇璃的对话小沫是听到了,但是她并不是有意要偷听的,正如之前她所说的那样,听到袁寇璃屋里面好像有很大的吵闹声,她才过去想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听到袁寇璃不让景逸再与他们一起行动了,就一时诧异想再听听他们还会说什么,可是后来居然听到了袁寇璃的委屈。甚至还听到了景逸师兄喜欢自己的事情,她一时呆住了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景逸就打开了门。
此时的小沫心如乱麻,乐儿下楼打水了还没回来。沫儿独自一人盯着摇动着的烛火心中一遍遍的重复着:“景逸师兄喜欢我,景逸师兄喜欢我,喜欢我……”心情也如那摇动的烛火般飘忽不定,阵阵的心烦意乱。走到阳台前,一个翻身,便坐在了屋顶上,遥望着如钩的弯月和稀疏的星光。
夜色寂静,蛐虫鸣叫之声渐寂。只有栋栋的楼阁安然的立在铺着月光的夜色里。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这就是此时的真实写照吧。
“唉……”小沫收敛起了复杂的心情。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支着脸颊遥遥向远方看去。
“在叹什么气呢?”一股熟悉的感觉飘了过来。
“啊!”小沫急忙转身,袁寇璃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就那么淡淡得站着,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之前在屋内与景逸说话时的那份黯然。
“二师兄你怎么也上来了?还有什么时候上来的?”
袁寇璃淡然的笑着:“也就刚刚上来,沫儿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什么呢?”说着走到小沫的身边也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夜水晶般的天空。
“没,没想什么,就是心理有些乱,上来看看月亮散散心。”
“我刚刚和景逸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吧?”袁寇璃依旧淡淡得询问着,连表情与眼神都毫无变化。
果然是兴师问罪来了,沫儿心里打起了鼓,毕竟偷听别人谈话到哪里都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小沫底气不足,话语也躲躲闪闪着:“恩,听是听到了一些,不过我那时真不是有心偷听的……”
袁寇璃会心的笑了起来:“听都听到了何必还要分什么有心无心呢?不过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有心偷听的了,哪有偷听还这么容易让人逮到的!不过偷听到了让你心烦的事情了吧?”
小沫也尴尬的笑了起来,想了想又问道:“为什么二师兄你不让景逸跟我们一起去找我的家了?”
“这个事情现在谈还有些为时过早,到时候就自然知道了。”
恩,小沫点了点头,她也是个聪明女子,从今天的事情来看她现在不仅仅是找个家那么简单了,很可能她背负着什么很大的秘密。她也不想自己的亲近之人会受到什么不好的牵连。但是如袁寇璃这般直白说景逸会坏了大事,是不是有点过了?毕竟那么多年积累的兄弟情义。
“二师兄!”
“恩?”
小沫咬了咬嘴唇:“我们的那个大师兄,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是死是活也不清楚吗?”
“关于我们的大师兄,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你也知道平时师傅是不许我们问有关大师兄的事情的。我记事以来一直这样。”
“哦。好吧。那我不问了。”
“恩,我知道刚刚景逸想问的事情也是你想知道的,但是我和景逸所说的都是实情。当然,还有景逸喜欢沫儿也是实情。”
“啊!?”小沫瞪着眼看着袁寇璃;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小沫心里最乱的就是这件事情,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现在知道了,她以后和景逸师兄还能像以前兄妹那种感觉来相处吗?会不会两人之间就此隔开了一层薄纱了?
感情这东西就是很微妙,尤其跨越了亲情的爱情。
袁寇璃察觉到了小沫的窘迫,便站了起来拍了拍小沫的肩膀:“太晚了,夜里露气重,别感冒了。回去休息吧,虽然今天是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好歹我们也有了不小的收获。明天就更好找了。”
听袁寇璃这么一说。小沫又想到了小顺的那块写着“官‘字的木牌,又开口问道:“二师兄,我们明天去哪里?”
“我们明天去城北的李府。”
“去城北的李府,我们去那里干什么?”
“李府的李瑞然是我们师傅的旧友,也是玉器界的泰斗人物。我们明天去找他,或许他能认得你身上带的那块玉呢。有了玉的出处,找起来自然也更方便些了。”
“有道理。”沫儿赞同地点了点头:“那明天就有劳师兄了!”
袁寇璃依旧一副淡淡的微笑:“这怎能说是有劳呢,能帮沫儿回家可一直是我们师徒几人的心愿!”
小沫再次会心的笑了。有这师傅和师兄弟们,即便一辈子找不到自己的家又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回到屋里,乐儿已经把洗漱用的水取回来了。这些天一直在路上奔波劳累,今天又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小沫早已疲倦的不行了。洗漱完刚挨着枕头就美美的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很有节奏的敲击声惊醒了小沫,黑暗中,小沫躺在床上警觉得睁开双眼,屏住了呼吸细细的听着,虽然那声音几乎轻不可闻,但是作为一个顶尖的习武之人,小沫一下子就听出了那是轻功踏在屋瓦之上的声音!小沫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屋顶上有人!
正想着,哗啦一声,屋顶被强行破开了一个大洞,紧接着一个黑色身影便从那个洞蹿了进来!
“是谁?!”小沫一惊,翻身坐了起来大声喝道!
来人并不说话,寒光一闪一道银刃闪烁着月色的光芒向着小沫刺了过来!那是一把短剑!
好快!小沫轻呼一声,遭到突然的袭击,抵挡已经来不及了,双手运力重重拍在了床板上,身体借着这份反作用力立刻悬空起了两丈高。那剑光就从小沫的腰下穿了过去。一剑刺空,那黑衣人一顿身,反手一提,剑锋由刺变砍,挑着弧光往上,向着小沫拦腰砍去。此时的小沫正悬在半空,双手已无法再借力,情急之下脚尖点在了床架的柱子上,凭着轻功生生得调整了身形旋转了几圈险险得躲过了这招,同时也站落到了屋子中间的桌子边。
“你是什么人?”一落地,小沫再次向着黑衣人喝道。
那个黑衣人停了一下,眼神中闪了下不可置信的光芒,两招落空!没想到这个女子这么厉害,居然凭空躲过了自己刚刚的疾攻。显然有所不甘,也不做回答,举剑就朝着小沫的面门刺了过来。
小沫皱起了眉:‘看来此人是冲着我的性命来的。’想到此小沫手起掌落,从桌面震起一个瓷杯,反手凭空接住,甩手运起内力掷了出去。那个茶杯夹带呼呼的强劲内力急速的砸向了那黑衣人。那黑衣人面色一变,转手变攻为守,提剑挡在了胸前,叮咣一声,瓷体茶杯结实打在了那剑身上,剑身发出嗡嗡的震颤声。碎开的瓷片四散飞溅,强横的冲击力使得黑衣人连退了两三步,虎口隐隐发麻。好强的内力!现在小沫已经站稳在了地面上,能够发挥出自己的实力了。虽然没有武器,但是对付眼前的这个黑衣人还是很轻松的。
“小姐接着剑。”打斗声也惊醒了一旁睡觉的乐儿,乐儿的剑就放在床边,正好甩给了小沫。
小沫单手握剑柄临空拔剑出鞘,银色剑身在空中点了几点剑花后便犹如风驰电掣般的点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一惊,眼前一下子冒出了十几朵剑花,他狼狈的横剑挡住了致命的几点剑花,叮叮叮两三招过后,身体上已有了几处伤口。
此时又是‘轰’的一声,就看到屋门被踹飞了进来。紧接着袁寇璃和景逸都闪身进入屋内。
“沫儿,怎么了?"景逸和袁寇璃进门几乎同时张口问道,随即看到了屋内对峙站着的小沫与黑衣人。
"不知道,这黑衣人进门就对我动起手来了,还好没事。”小沫回答道,眼睛盯着眼前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原本就已经不敌小沫了,一见到来了帮手,自是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了,抬脚踏在了凳子上,借着轻功蹿向屋顶之前他进来的那个洞口想要逃跑!
“哦,原来是来客人了啊,都这么晚了,来了就不要急着走嘛,好歹喝两杯茶吧!”景逸说着抬腿就追了上去,施展内力抬手离那黑衣人还有两三丈左右的时候,一招青龙汲水凭空吸住那个黑衣人:“给我留下来吧!”然后一转身挥手,啪得一声,那黑衣人便被景逸隔空抓住狠狠摔在了墙边的衣柜上,那木质衣柜经受不住这下强大的冲击,登时便四分五裂碎开了。那黑衣人砸碎衣柜后重重摔在了地上,顿时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然后一把捂住了胸口,艰难的起身坐在了墙角边。
见那黑衣人已无法动弹,小沫走近身去:“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
乐儿已经点好了烛火,经过刚刚的打斗,屋里完好的家具已经所剩无几了。
苑景逸走过去,一把揭开了那人蒙脸的黑巾。是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然后看着那人说道:“刚刚真是对不起啊,急着想把你留下来喝茶不小心用力过头了让你受苦了。真是对不住。既然愿意留下来了,那现在你想喝什么茶?是龙蒙红叶还是雪峰山芒?我好向你赔罪是?”
“好了,景逸你别贫了。正事要紧。”袁寇璃拉开了嬉皮笑脸的苑景逸,盯着那个黑衣人问道:“说吧,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沫儿动手?”
那个黑衣人在众人的围视下,紧张的蜷缩了几下身体,发现伤势好了些差不多能动了。突然转身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各位大侠和女英雄饶命呐!我不认识各位,也更不是想杀你们哪位啊!”
“恩?”众人狐疑的对视了一眼:什么意思,既然这么说了,那刚才那番打斗是怎么回事,这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个黑衣人见几人一副狐疑的表情,头点地犹如小鸡啄米般的求饶:“几位英雄,请放了我吧!千万不要杀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哎——要我们放了你好歹要知道你的目的吧?”景逸被那人吵得有点不耐烦:“瞧你这怂样还能当杀手出来杀人,你们老大是怎么收你的?”
那个黑衣人听了停止了磕头,跪直了身体茫然的看着苑景逸:“什么杀手啊?”
景逸无奈的拍了拍脑门:“我说你是杀手啊!”
那人一听又小鸡啄米般的磕头求饶起来:“各位英雄明察啊,小人真不是什么杀手啊,瞧您这几位身手,再借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跑来杀人呐!我也不是要杀你们的,求几位饶了我吧……”
“你若不是杀手你怎会三更半夜的出现在这里?你的目的是什么?”袁寇璃走近了一步,此人有些蹊跷!
那黑衣人再次抬起头来,眼神包涵了希翼:“是不是我说了各位英雄就不杀我了?”
“嘿嘿……”苑景逸冷笑了几声:“是啊,只要你招了,我们不但不杀你,还要请你喝茶呢!你说你是想喝什么茶?是龙蒙红叶还是雪峰山芒?你先挑一样我们好先去给你备着!”
“又来了!”袁寇璃轻笑着摇了摇头:“景逸,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景逸嘟了嘟嘴,无奈的耸了耸肩向后退了几步。
见景逸退了回来,袁寇璃接着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们谈条件么?”
“这……”黑衣人绕过袁寇璃小沫等人求助得望向苑景逸。
景逸皱了皱眉:“你不会真傻到认为我会帮你吧?”
袁寇璃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左手一扬,刚才还掉落在黑衣人身旁的那把剑便像有什么东西牵引一般径直飞向了袁寇璃手中。袁寇璃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拦腰夹住那柄剑的剑身,然后两只手指陡然一扭‘叮’得一声,那柄银色短剑便应声断裂!断裂的两截剑便掉落生生插在了拿黑衣人的眼前:“快点说,否则的话这就是你接下来的下场!”
“啊,我说我说,不要动手。”那黑衣人吓得脸色苍白,如捣蒜泥般的磕着头:“大侠不要生气,小人我本姓张,是城东一家武馆的教头。中午的时候在城门口买东西,路过城门口的时候恰巧看到这位姑娘进城。”说着目光转向了小沫。
小沫秀眉微蹙:“我?”
“是的是的。”黑衣人忙不迭的说道:“当时正好看到这位姑娘从马车里出来,真是美若天仙呐。我一下子就被这位姑娘的容貌惊艳了,想不到普天之下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说些重点的!”景逸紧了紧眼神:“沫儿的容貌用不着你来评论!”
“是是是,当时我就被这位姑娘迷住了,甚至色迷心窍一路跟随着这位姑娘而来。打算一直待到夜里人烟稀少的时候我就……”
听到此,景逸“嗤‘得冷笑:“闹了半天原来是个**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