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啊暖走后好久都没再来过电话，鹿晗也许感觉到有什么变了，内心不安的打了过去。
手机里空号的提示音终于让鹿晗清醒过来，原来之前的一切，只是假象。
关啊暖注销了手机号，似乎是打算不再和鹿晗联系。
两个星期的相处，都是场一个人的独角戏。
鹿晗暗自嘲笑自己被感情搞乱了头脑，更用力的投入到公司的练习中。
也许是麻木了，鹿晗就这样一天天的消化着关啊暖日积月累带来的痛。
这一天是关啊暖离开韩国满四个月的时间，鹿晗喝着公司对面奶茶店的奶茶，和吴世勋一起走进公司里，却在转角处意外的接到了工作人员送来的包裹。
包裹上是一堆中文，寄信人是闵智秀。
鹿晗疑惑的收下包裹，在结束了训练后锁进保险箱里。
当天晚上同宿舍的张艺兴睡着之后，鹿晗才神神秘秘的爬起来举起小台灯打开箱子，取出了包装十分精致的包裹。
鹿晗小心翼翼的就着昏暗的灯光打开包装，映入眼帘的是厚厚一大摞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关啊暖倚着飞机窗睡着的样子。头发上的湖蓝色发带和窗外一片湛蓝天空交映在一起，安静美好。
第二张照片是关啊暖在SM语言教室门口抱着鹿晗，死也不愿撒手的样子。照片上两个人各能看到一半侧脸，鹿晗是一种没反应过来的表情，关啊暖的眼睛下隐约有哭过后留下的水迹。
第三张照片是鹿晗和关啊暖在游乐园里下了过山车，互相整理头发的样子。鹿晗手轻轻搭在关啊暖头上，眼神和举止充满了温柔与自然。
第四张照片是鹿晗在智秀家厨房里研究怎么打鸡蛋的样子，小眉头一皱，微微咬着嘴唇，纠结的样子可爱又显得很诱惑。
第五张照片里世勋偷偷在鹿晗的头上比了个“V”，然后翻了个傲娇的小白眼，鹿晗完全不之情的呆萌着发愣，长睫毛在智秀的镜头下呈现完全美好的状态……
第六张……
第七张……
第九张……
第十张……
一共三十张照片。
最后一张是鹿晗和关啊暖在东河水库看萤火虫的时候。关啊暖揽着鹿晗的手臂，因为身高的问题，看起来就像是头部微微枕在鹿晗肩上。两个人眼睛里闪着镀金色的亮点，正是不远处萤火虫发出的光。
把台灯放在一边的鹿晗靠着柜子，认认真真的把照片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记忆好像一刻之间全部定格在那些日子。
脸上的表情不停变化，一会儿笑的忍不住抬高声音，一会儿又低落的垂下头。实在是叫人猜不透这家伙在想什么。
看着坐在地板上翻照片的鹿晗，在一边把自己捂在被窝里装睡的张艺兴表示很有压力。
今天吃完晚饭张艺兴就觉得鹿晗不太对劲儿，平时恨不得多玩会儿的鹿晗今天突然要早点回寝室来。
就知道有什么猫腻，看，抓着了吧？
只是距离有点远，看不见鹿晗手里拿着到底是什么东西。
明星写真？还是欧美**之类的？
鹿晗应该不会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才对吧？
张艺兴裹好被子在心里默默鄙视自己：
天不早了张艺兴！换一个姿势就睡吧！
关阿暖回国后决定抛开杂念专心学习，为争取学校的韩国交换生资格努力。
关阿暖觉得自己的生活很平静。
直到又是一个冬天来临，学校放了寒假，黄渔北莫名其妙的休了学开始，波澜四起。
看着空荡荡的寝室除了不安的感觉还有寂寞，阿暖坐在转椅上转了个方向，嘴巴里的面包还没嚼完，就对着黄玉北的床铺发起呆来。
不是关阿暖多疑，是这件事儿真的挺怪异。
休学的消息是在期末考试那天传出来的，考试前一天阿暖和黄渔北两个人还在头上戴了奋斗的标幅，说要一起加油绝不挂科，结果第二天起床后关阿暖发现黄渔北不见了，甚至连钱包都不带就消失了。
考试那天下了雪，下午刚出考场关阿暖就看到了黄渔北的妈妈，黄妈妈是来学校来办休学的，休学办的很匆忙，甚至连宿舍里的东西都没带走。
眼看着就要放假了，关阿暖盘算着就这两天去黄渔北家看看，问问看黄渔北为什么就这样走了，毕竟考上大学不容易，在大学里办休学的人实在太少了。
这天的晚修课下后，整日大雪的长沙刚在政府的指挥下恢复了瘫痪好几天的交通，关阿暖就坐上了去黄妈妈家的最后一班公交车。
公车上人不多，微弱的橙色灯光勉强让充满冷气的空间内有了一丝温暖的感觉，关阿暖挤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向车窗外望着，玻璃上结了薄薄一层水气，关阿暖想伸手把玻璃擦干，又不知道怎么了，迟迟没下去手，保持着一个动作好久才把手放下。
阿暖的视线放在前排的小女孩身上，她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样子，留着很漂亮的齐肩短发，头上带着一个红色的发箍，是鹿角状的。
在高三那年的圣诞联欢会上，关阿暖就是戴着这样一个一模一样的发箍，大言不惭的站在鹿晗面前问他：“我像不像一只鹿啊？”
鹿晗的反应是取下阿暖的鹿角戴在自己头上，然后反问阿暖：“我像不像鹿啊？”
这样的幼稚举动逗得关阿暖笑弯了眼睛，伸手就掐了掐鹿晗的脸蛋。
“你不本来就是只鹿吗？”
“这样啊，那鹿喜欢人类也可以的吧？”
“可以，人鹿情未了，哈哈哈……”
今年的圣诞节是关阿暖一个人过的，那天晚上关阿暖在教学楼的天台上带着麋鹿发箍，不断地单曲循环着手机里鹿晗唱的《不懂》，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小声说着圣诞快乐，就这样过了一夜，那时的她或许还不觉得离开鹿晗会让自己有多难受，那时的她只觉得时间长了就会适应。
此刻的公交车里，关阿暖身边已经没有一人陪伴，孤孤单单，果然很容易勾起回忆。
关阿暖笑着把眼睛旁边的湿润擦干，紧了紧松散开的围巾，装作一副无事的样子哼起小曲。
然后在一首歌快哼完的时候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在记事簿上飞快地打下一行字：
有他无他，果然是两种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