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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付出惨重代价

宋驰走出办公室,来到前台。看见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口,眼光不时地往报社里面张望。

这儿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一脸稚气,一副大学刚毕业的摸样。人长得高高大大,目测一米八二以上,五官俊俏,头发干练整齐。

门口就他一个人,宋驰心想,这人自己从不认识,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呢?

“请问,是你找宋驰吗?”宋驰满腹疑惑,上前问了一句。

年轻人看了他一眼,目光犀利,宋驰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你好,我想找你们报社里,一个名叫宋驰的人。”

“你好,我就是宋驰。”看来真是找自己的,宋驰索性自报家门。

年轻人弯了下腰,认认真真看了宋驰一眼,似乎还不敢确定,又追问了一句:“你真的是宋驰吗?”

宋驰心里有些好笑,这人有点楞头青,还反复地问自己是不是宋驰。“我就是宋驰,如假包换……你找我……”

说时迟那时快,宋驰话刚说到一半,那个年轻人以讯雷不及掩耳之速,撩起一个大拳,重重地打在宋驰眼眶上。宋驰根本猝不及防,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眼里直冒金星。他踉跄地退了两步,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年轻人似乎并未想罢手,蹲下身子,拽住宋驰的衣领,又挥拳在他脸上,重重的一击。

宋驰疼得几乎昏死过去,嘴角已经流出了鲜血,脸色发紫。

听到打架的声音,报社里面的人都涌了出来。这还了得,有人登门挑事,还把自己家的员工打伤了,真是岂有此理。

此时的年轻人一脸怒气,打了宋驰两拳,余怒根本未消。他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这个卑鄙小人,简直不是人!我伯伯被抓了进去,婶婶也气得生病了……你究竟想怎么样?好好的一个家庭,非要搞得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才肯罢休!他们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报社里的人纷纷跑了过来,越聚越多,一位年长的编辑,扶起躺在地上的宋驰。大家七嘴八舌起来,纷纷指责年轻人口无遮拦,太过霸道。

何佬厉声道:“竟然在报社里打人,简直没天理!快,大家打110报警。”

年轻人见人多,之前的气焰有所收敛,但眼睛还是恶狠狠地盯着宋驰。“你们报警吧,我就是警察。”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

“算了……不用报警。”宋驰颤颤巍巍地说道。他的眼睛半开着,显得非常憔悴。从他刚才的话语里,宋驰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他一定是方家的亲戚,来找自己泄气的。

何佬关切地说道:“小宋,这怎么能算呢?他把你打得这么惨,警察怎么了,警察打人也是违法。”

周围人群纷纷附和,大家将大门堵住,截断了年轻人的去路。

宋驰见状,在同事的搀扶下直起身子,向大家摆了摆手,示意放行。“我没事,大家不用报警,让他走……”

众人听到宋驰的话,又看着年轻人魁梧的身材,都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

“你走吧,我知道你是谁。我的事……会向他们说清楚的。”宋驰瞥了年轻人一眼,毫无怒气,众人看得都发呆了,如坠云里雾里。

年轻人双眼扫视了一下众人,语气依然很强硬。“我向来明人不做暗事,我叫唐展鹏,是章语霖的表哥。要是有什么不服,尽管来刑警队找我!”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宋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椅上,七叔给他递了一杯热水,他表示感谢。如果章语霖的表哥已经知道这件事的话,那更不用说章语霖了。这件事的后果依然在发酵,自己恐怕已经不能置身事外。

“小宋,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七叔关切地问道。

宋驰摇了摇头,感谢七叔的好意。对于他来说,此刻心理上的疼痛,远胜于肉体上的疼痛,而且这种疼痛的趋势正在蔓延。

这个结果是他始料未及的,他觉得等待自己的,或许会是一场更大的风暴。

今天的打人事件,虽然放跑了肇事者,但公司里已经有人在宋驰背后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怀疑他惹上了**。

莫名其妙被打一顿,自己又何尝不觉得憋屈呢?可这一切的苦果,目前来说,只能由自己买单。

下一步该怎么办呢?怎么面对方家,怎么面对章语霖?

正迟疑间,宋驰的手机铃声响了。来电显示的名字,令他再次陷入恐慌之中。在犹豫一下之后,宋驰还是毅然地接起了电话。

“你几点下班,我想找你聊一聊。”章语霖在电话里平静地说道。

宋驰怔了怔,应道:“七点,你家附近的WAGAS。”

章语霖没有应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宋驰的心更加的空茫,他怀疑自己是否有信心,来面对章语霖那张无辜的脸庞。

比约定的时间晚了足足半个小时,章语霖才出现在WAGAS。宋驰面前的桌上有一杯自己点的抹茶,看到章语霖坐在对面,问道:“你喝什么,我去帮你点一杯。”

“不必了,我马上就走。”章语霖说话干脆利索,与之前的吴侬软语判若两副嗓音。

宋驰的心剧烈地颤动,像是烧烤架上的烤肉。

章语霖的眼光直直地照射在宋驰脸上。“我爸爸的事,是你揭发的?”

“你听我解释,这其中有很大的误会,我只是想让你爸爸说出真相……”宋驰竭力地为自己辩解。

章语霖打断了他的话,质问道:“你凭什么这么做!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件事与我爸有关,但都过去了,警方都结束调查了,谭教授是坠楼自杀,你为什么不让这件事烂在地里!”看得出,章语霖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非常激动。

宋驰觉得自己接不上她的话,她是一个无辜的羔羊,自己仿佛是这件事的刽子手。“谭教授的死也是无辜的,难道不该还他一个真相?”

章语霖的长发垂了下来,声音哽咽。“难道我爸爸就活该受罪?你有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说到这里,两行热泪从她脸颊滑落。“我爸在拘留所里,一夜之间,头发都白了;我妈经受不起这种打击,昨天进了医院抢救室……”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宋驰心里万分后悔,他觉得自己在章语霖面前,简直无地自容。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给这么多无辜的人,造成伤害。

宋驰给章语霖递上了纸巾,被她冷冷地回绝了。

章语霖努力擒住眼泪,又道:“今晚约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如果,当初,我们彼此不认识,你还会这样做吗?”

如果之前没有认识章语霖,或只是萍水相逢,那么自己对她爸爸章志鸿,就不会有这么深的印象与好奇之心,或许也就没有今天所发生的故事。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根本来不及考虑。

但是现在来说,无心也好,有意也好,说什么都晚了,现在已经铸成无法挽救的局面。

“你知道我的性格,对有些事我会刨根问底,不然窝在心里会很难受。因为在谭教授坠楼这件事上,我比其他人知道更多,我也不想受到良心上的谴责。”宋驰语速很慢,他不奢求章语霖能理解自己,只是希望她不要这么偏激。

此刻章语霖心里,是灌满仇恨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曾一度对他有好感,可没想到也是他,亲手葬送了自己家庭的幸福。“良心上的谴责?你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个明白人,警察和法官都是瞎子!”章语霖怒气冲冲,完全失去了理智。

“我现在才明白,原来害我父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是我自己不好,瞎了眼睛,认识了你这个豺狼!我错了,我根本不该认识你!”说完,章语霖一边流泪,一边起身,夺门而去。

宋驰吓得面如土色,在马路上截住章语霖。可根本无济于事,章语霖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管往前冲。

为什么,为什么竟然会是这样?宋驰你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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